五个精挑细选的广告，三个是郁伯恩的个人代言。
陈昱如懒得摘耳机，索性就这么听着，手机页面还停留在论坛直播楼的最新回复上，注意力却不受控制地往他身上放。
郁伯恩正在低头发消息，之后放下手机开始看歌词，似乎很专注，完全忽视了周围，也不会发现身边有人正在看他。
几分钟后他的助理跑进来，把水杯放到他面前，又往他手里塞了什么东西。
也是，有助理送水确实没必要出去喝。该出去的人是他。
随时间的推移，应该有的气味适应性没出现，陈昱如反而越来越晕了，飘飘然的晕，身体不自觉地发烫，特别脖子后面被阻隔贴包住的腺体周围。
余光中郁伯恩从白盒子里倒出几片药片，就水喝了下去。
联想他说的综合征，大概是医生给治病的药。
确实需要治，治一治嗅觉。
陈昱如被气味搞得又晕又暴躁，索性把注意力转到直播贴上，分散一下情绪。
【1999楼：哥的声音真的很好听啊谁懂，念广告我都能一直听下去。】
【需要治疗：建议治耳朵。】
【2011楼：一边在合租下的便利店喝咖啡吃串串，一边和同好听广播换小卡和周边的感觉真的很好，谁懂啊！这就是完美的追星体验！】
【需要治疗：不懂，人挤人】
【2028楼：话说没人在意编外吗？上班图里他就在歪3旁边吧，因为莫名其妙拉着手还有花粉破防了。】
【2029楼：什么洗脑包！！没有牵手！！就是拉了下手腕，担心人多队友走丢而已！！我哥心善罢了！】
【2030楼：在意就是给糊咖升咖，这种谁给眼神我笑谁，编外空降实锤有背景，逼迫我哥扶贫，我都替他委屈死了。】
【需要治疗：你哥看起来不像被迫的，治治眼睛。】
【2035楼：唉到底什么时候可以单飞，外面明明有更好的舞台，已经到看见那几个脑残队友和队友粉恶心的地步了。】
【需要治疗：支持，我看了也反胃。建议吃点柚子。】
【2041楼：等会接伯恩下班后有没有想去火锅店聚一聚，我在a-22区的咖啡店，有学生卡的。】
【需要治疗：别接了，上班时长比你伯恩哥都久，治治打工病。学生卡租我。】
【2050楼：有人知道最后选了哪首歌吗？一号官方那里预告会唱歌，但是怎么都不愿意提前透露，是不是提名最多的易感期的吻？】
【2055楼：我还是更喜欢蓝白海风。】
【需要治疗：我喜欢气温变甜OK绷。】
【3233楼：不是这个需要治疗是谁啊？？哪个神经轮楼回复过来，脑残啊！】
【3239楼：我觉得他确实需要治疗。】
【3244楼：确实。】
【3247楼：点了。】
***
可能情绪从另一个地方调理出去了，节目重新开始之后陈昱如的脑袋清醒了不少。
那种有点晕乎乎的热意降了下去，他把耳机拉到耳朵上，听黄玉参抑扬顿挫的开场。
“欢迎回到dm1.0有来有往，本期是第69期神秘来客特辑，我是主持人黄玉参。很高兴在两周年的时候请到蓝杏仁两位成员做客演播室。”
郁伯恩：“欢迎回到直播间，我是Blue Almond郁伯恩。”
“Blue Almond陈昱如。”
陈昱如假装看不懂郁伯恩多说点的提醒，委屈又困惑地歪头眨了下眼睛。
收获一个小幅度的摇头。
有天生擅长营业的人就有天生擅长摆烂的人，他只不过恰巧是后者而已。陈昱如装得一脸乖巧，郁伯恩唱完歌还在桌面下给他悄悄递了个大拇指。
世界基石是现实小说，生活里常识性东西基本都保留了下来，包括竖大拇指等于夸奖。
郁伯恩不知道怎么想什么，伸手捏了下他的大拇指。
接收信号的意思吗？
被摸到的地方有点烫，陈昱如把大拇指包到掌心握成拳，煞有其事地握了握。
节目结束之后黄玉参要了两张郁伯恩的签名照，说有学生是他的粉丝。
其余工作人员也纷纷过来要签名，幸好阿柳带来的照片够多。
“底下粉丝还在等。”阿柳很是头疼，“你等会还是跟伯恩一起出去吗？”
陈昱如赶紧拒绝，“我从地下车库走，在车里等就行……那我先下去？”
阿柳本想答应，突然想起一个问题，“你知道车停在哪吗？”
“……”
结果还是得等郁伯恩给所有人签完名，然后坐电梯下楼看着他在一众粉丝的欢呼声里走下台阶。
陈昱如一脸困倦，猫着腰钻进后座，抱着抱枕怏怏地等大明星下班。
帮忙把车开出来的是广播台的工作人员，阿柳和小助理都在外面和保安一起维持秩序。
倒不是陈昱如不想开，而是他似乎还没这个世界的驾照。好吧，考驾照这件事也得提上日程。
车窗外天光渐暗，路边的霓虹灯准点亮起照明，郁伯恩携着晚间的凉风上车时，他们团的新忙内已经靠着车窗睡着了。
***
Joc练舞c教，陈昱如躺在木质地板上喘气，请来的beta老师一脸恨铁不成钢。
“身体素质不太行啊，你们公司的人说你前段时间当过几个月的练习生，只是基础有、点、差得补，没说差成这样啊？”
“基本功倒还算规整，但是天赋太差了，别人三四遍能跳顺的动作你至少七八遍才有点模样，这还做男团啊？”
对啊，这还做男团啊。以前虽说天赋也差，但至少练舞年纪小，拉筋开胯不算大问题，现在骨头硬得要死，拉伸痛不欲生不说，几套热身动作下来，陈昱如已经动弹不得了。
上上周电台通告结束后，阿柳直接把扔给了公司选管，让他们给他找几个老师赶紧速成一下，年底还有剩下的几场巡演，时间很紧迫。
是的，歪2何亦乐出事的时候，Blue Almond正在全帝国巡演，事出突然，JOC当时只来得及退票退钱，为了安抚粉丝情绪官方发布通告称：
巡回演唱会会尽快如期开唱，BA不会让任何粉丝朋友留下遗憾。
按理说任何资本家都不会在没底的时候做出这种承诺，JOC这样，是因为有个脑子有病的高层。
踏入JOC大楼的瞬间，陈昱如脑海里就多出了一段记忆。寰宇集团旗下子公司遍布各行各业，其中也包括几年前因糊瓜团事件面临破产危机的JOC。
万幸寰宇只是作为第二大股东入驻，不然按照陈舟的个性，不把他立刻推上舞台出丑闹笑话都嫌无聊没劲。
但本该归期未定的巡回演唱会，还是被他以“不能让粉丝失望”为由提档到了年底之前。
虽说归根结底是原主和他二哥之间的恩怨，但穿过来两次被神经病缠上戏弄的经历，得过且过如陈昱如都不免生出几分火气。
陈清源失踪，折磨原主，折腾寰宇集团，陈舟是觉得自己当上董事长已经十拿九稳了是吗？
“我出去喝了口水你怎么还躺着，赶紧起来把刚才的8组再做两遍！”
陈昱如面色如常，在舞蹈老师一声声的催促中从地上爬起来，身形板正，动作僵硬但标准，十足十的配合以及——
“天哪我的眼睛！你简直是尸体在跳舞！！”
陈昱如：“……”杀了他，就现在。不对，那只死猫在哪里，他选择同归于尽。
突然门口传来两声扣门声。
来人靠在门边，不知道看了多久，鸭舌帽帽檐盖住小半张脸，简单倚靠的动作在他身上却不见懒散，打眼看过去只觉体态、气质都很舒服。
等两个人都看过去，他才朝陈昱如挥了挥手道：“希望没打扰到你们上课。”
“郁伯恩！是伯恩？！”舞蹈老师不知道抽什么风，兴奋地完全看不出刚才尖叫大喊“尸体”的样子。
好装。摆明就是过来打扰的。
虽说这样想，但看着飞奔过去要签名、笑得完全判若两人的舞蹈老师，陈昱如心里还是松了口气。
签完名后，郁伯恩走到坐地上拎着水灌的陈昱如身边，“我和老师说过了，今天可以提前下课。”
“秦老师同意了？”
秦老师是选管统筹，joc的所有练习生都归他管，目前陈昱如的课程安排以及课余休息都得看秦老师的脸色。
甚至饮食也是。之前担忧的没钱没饭吃完全是杞人忧天，公司还能饿着艺人吗？鸡胸肉生菜西红柿紫甘蓝鸡蛋白管饱好吗？
不行，想起来就想吐。
“嗯，毕竟搬家主人在场才行。”
“这么突然？”
上次醒过来陈昱如已经在自家楼下了，阿柳说是先送郁伯恩回去的，看他睡得沉就没喊他。
隔天小助理把两箱郁伯恩的行李送到了他家，他才知道对方说的住一起并不是开玩笑。
但时隔两周，突然出现突然说要收拾开始同居，也太着急了吧。外面天都快黑了。
郁伯恩坦然道：“已经拖很久了。”
如果是不是那档选秀综艺催得急，那天送行李的就不会是小助理，而是他本人了。
陈昱如哦了一声，撑着地想起来，结果被浑身酸软的肌肉背刺。
他木木地伸出手，“哥，搭把手。”
刚才震耳欲聋的尸体在跳舞还回荡在耳畔，郁伯恩没忍住勾了下嘴角，在陈昱如的死亡凝视下若无其事地伸出手。
除了营业面对粉丝的时候郁伯恩很少笑，私下里做表情对他来说好像就是消耗一样。因此随便一点笑意在他身上就显得格外的明显，格外地难忽视。
陈昱如脸臭臭的，“你笑话我。”
他握住郁伯恩的手借力站起来，高高大大的人像没骨头一样往他身上倒，手臂圈住他的脖子，浑身汗津津地挂在他身上。
很幼稚的报复。
血液、唾液，汗液等分泌物都会附带高浓度信息素，更别提因为力竭，陈昱如没有刻意收着，后颈也没有贴阻隔贴。
郁伯恩感觉浑身都被热气腾腾的信息素包围了，整个人瞬间就没了力气，四肢软绵绵的，靠意志力支撑着才没带着人一起摔到地上。
“自己站好。”
陈昱如不肯，“没力气，哥，伯恩哥，你带我回去呗，好不好嘛。”
实在是被折磨惨了，刚才隔远了还没什么，现在他看见郁伯恩只觉得他跟亲人没两样，搁电视剧里还得眼泪汪汪抱在一起痛哭，诉好一番苦呢。
“我要吃加了调味的烤肉，哥，你最好了，你知道的……这里给的东西根本不能叫食物。”陈昱如委屈巴巴，“我们偷偷去吃，谁都不准告诉秦老师，铭哥也不能说。”
“……”郁伯恩觉得不行，但他好像拒绝不了。
joc食堂阿姨：“够吗孩子？不够再来一勺！”
陈昱如：“……呕。”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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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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