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小孩

我不清楚这条街是不是与小青一起来的那条,这条街也很热闹,时不时有车马路过,行人不断,商贩的叫卖声络绎不绝。

有时候感觉这就像梦一样,一觉醒来我还在暮云寨,爹爹肯定气坏了,小青也肯定担心坏了,我知道我有时候很顽皮,可我天性如此....

我就想出来玩两天,又不是不回去,我又不是困在笼中的金丝雀,我是一只在天空中翱翔的鹰,我的名字就叫飞儿,我要飞的高高的,广阔的天空才是我的归宿。

可是爹爹娘亲会担心的,我不是一只孤鸟,我有牵挂。好吧不能这么自私了,我得回去找小青了。不然小青又该急了,我心里暗想,现在大约晌午了,清早没有吃饭,刚才又和美人打了一架,这会闻着街上买食物的香味,肚子空空真是饿了,也不知道那个美人怎么样了,其实也不能全怪我,谁让他那般凶,我也不是故意的...

饿死了,我不想了,开始搜罗街上摆摊的美味。我一进街上就闻到一股香味特别浓烈,到底是什么东西,能这般香,我闻着味一直走终于来到一个摊边,摊位上买的是馄饨。

“好香啊”我没忍住叫出声。

摊主嘿嘿一笑,我定睛一看,是在桥头上抓美人的那个胖男人,男人被我盯得有些不自在。

“要不要来一碗,小姑娘”男人道。

我想要问个清楚,又不知道怎么开口就先要了一碗馄饨,坐下找机会。男人的手艺很绝,我眨个眼的功夫,十几个圆乎乎的馄饨就被他下锅了,这时候男人也没歇着,拿起碗放上小虾米紫菜,淋上香油撒少许盐,干完这些馄饨也熟了,连带着汤一并舀到碗中,一碗油光喷香的馄饨便做好了,他的摊位上有不少人,光这点也不难看出,老板手艺好。

可是生意这么好,人品也应该不会差,怎么会诬陷美人偷钱呢,美人是不是说谎了...

“老板做的真好”我在他把馄饨端上桌的时候开口道。

“做了几十年了”老板应道。

“在这长年摆摊呀”我道。

“是是”老板道。

“我昨天在桥头看见您了”我道。

老板明显愣了一瞬,又恍然大悟。脸莫名其妙一红。

“说起来真是惭愧,昨天在桥边的时候,一位年轻人不小心撞了我一下,那条街总有几个扒手,我立马警惕起来,检查自己的钱袋子,发现没了,我以为是那个年轻人偷的,抓住他,还让人家踹了一脚,那时候快把我气死了,回家的时候都不自在,等我结衣欲睡的时候发现钱袋子在最里面的衬衣里面,哎闹出这么个笑话”老板叹息道。

真的错怪美人.....

我现在轮到我脸红了,心里就好像扎了一根刺一样难受,江湖这么大,再见能到什么时候,以后再也不多管闲事了。

没事算了算了,他踹我那两脚也挺疼的,就当扯平了吧....

我吃着好吃的馄饨也感觉没滋味了,真的是服了自己了。

我一口一个馄饨一会就吃完了,放了几个铜板就走了。

“给多了给多了”

我又漫游在街上,不对啊,我要找小青,这是在哪啊。

突然就理解阿爹不让我当初到处乱跑是对的。

我问了个行人连着码头那条街的路怎么走,那人给我说了一大堆,我现在站在这条街叫念章街,我要去的街叫桥水街,这里是中州中心区,中心区像一个大圆盘一样,一条大街两旁都是住人的巷子,像这样的大街还有三条,分别是春华街,牵长街,流光街。中心区外围就是农村......的其实我没有听明白,但是害怕问多了人家烦,就这样我模棱两可的走。

走着走着走到了一个岔路口,我正盘算着行人给我说的路线到底是走这还是走那。突然从岔路出来个小孩撞在我身上我没有防备被他撞翻在地,可真疼。

“你这小孩”我想开口说教他。

他急溜溜地起来跑走了,我只得自认倒霉,这身衣服跟上过战场似的,霍霍得劲。我按照行人给的路线又走进巷子,真不是我蠢笨应该是本来就该穿过巷子的,这条巷子直着很长,我觉得应该穿过这条巷子,就能走到桥水街,等到我把脚快磨破了,走出来,但是走过头了,我走到田里了....我看见这一边绿油油的田地的时候感觉天都塌了我为什么要任性的的走.....

我坐在一边的大石头上想着歇一会再原路返回,这一次一定要问清楚。闲着没事我就捡起一个树杈画圈圈,今天就没一个顺心事,越想越烦,我气愤把树杈折断,正准备又一次踏入我的慢慢寻家路,起身伸懒腰的时候,又看见了刚才撞我的小孩,正心烦的时候,我一把揽住要跑的他。

那孩子没料到有些害怕小脸上有几分惶恐,,手中拿着什么东西一个小包,下意识把小包往后挡。他身上跑的都是汗喘着粗气道“你..你干嘛”

“撞到人,不知道道歉吗”我看到他这样已经有些不忍了,但还是冷着脸说。

“对..对不起”他带着哭腔说道。

我一时也慌了好好的哭什么。

“不怪你不怪你,别哭了”我安慰道。

他听见这句话哭得更凶了。

“娘!娘..呜呜呜娘”他哭着道。

我竟这般吓人吗都把他吓得叫娘了,怎么办,该怎么哄。

“你别哭,别哭了”我道。

他哭一会哭累了,似乎想到什么,抽泣止住哭声,撒丫子又往前跑。

真奇怪,阿爹阿娘天天夸我长的好,怎么我就把他吓哭了呢。

我没多想长相之事乃是天命,不是我能控制的。也歇够了,我太脚走,触感有些不对,我挪脚向下看是一块玉佩,拿起来瞧是个蝶状的玉佩还有些种色。刚才来的时候还没有,是那个小孩。

我望向小孩的背影,哎就当是吓哭他的补偿吧,我顺着那孩子的路线走农田边边上有条窄窄的土路,小孩跑的挺快,差点都跟丢了,我运起内功轻起步子疾风飞了一会才追上他,他进到茅草屋,那应该是他家了。我跟着走进去这房子相当破旧,门都松松垮垮,我一推就能把推散架,就这么不声不响的来别人家里是不是有点不礼貌,我转念一想,可是我是来还东西的,应该没事吧。

啊啊啊啊....娘娘

小孩子的哭叫声传来,原来不是被我吓得,现在还他玉佩不是不有点不合适,我现在到地要不要进去。我陷入两难的境地,要不就把它放这,这挺好,我这样想准备把玉佩放这,可环顾一圈竟没有一个放东西的地方,这家里破的我都有些想笑了。

思来想去我还是决定把玉佩交到小孩手里,我走到主屋轻手轻脚的进去,男孩趴在床边哭,床上躺着的该是他老娘,一只枯黄的手有一搭没一搭的揉着孩子的头看起来十分虚弱。

这不没死,我还以为.....孩子哭的太惨,没事也得让他哭有事。我上前拍了拍他,他猛的回首吓了一跳。

“你...你...”小孩吓得不轻,话都不会说了。

我牵起他的手,把玉佩放在他手心。

回头走,只听咣叽一声我回头看男孩跪倒在地“恩人救救我娘吧”孩子声泪俱下。

我看着他这般属实有些不好受。还有一点暗爽,按照我的想象,就该这般。“这是做什么”我义正言辞道。

“我娘快不行了,救救我娘吧”男孩接着哭道。

“好了好了,慢慢说”我把他扶起来,又去看他老娘,面黄肌瘦,就剩一副骨头架子了。

“我没钱治病了,就剩一块玉佩,当铺关门了,您行行好收了吧”孩子又把玉佩搁在我眼前。

“不可,衡儿不可”孩子他娘想起身阻止无奈全身没有一点力气,栽倒在床下。孩子看见连忙去扶。“那玉佩是留着给你娶媳妇的”他娘有气无力的说。

“我不要,我不要媳妇,我要娘我要娘”孩子又哭。

他哭的太过于伤心,连的我也有点伤心了,我也想娘了。

“别哭了,别哭了,赶紧找郎中”我道。

男孩见我这么说,有了底气。

“我现在就去”孩子立马起身。

我叫住他,把钱袋里的一小块银子给他,万一孩子空手去郎中不给看咋整,男孩小心翼翼地接过银子紧紧的握在手心里出门去。

我把他娘扶到床上,他娘也哭了,想着给我下跪,我按住她,让她好好休息,又将男孩给我的玉佩还给他娘。

“谢谢恩人,我已经是将死之人...”他娘还想说些什么,被我挥手打断了,看她说话都费劲,我其实心里不觉得她能好了,但是那小孩让我体验了一次当大侠的感觉,我得帮他,但我的心里不知道为什么很不好受,我想让他娘好,这样小孩就高兴了。他高兴了我才有当大侠的感觉。“你好好歇着吧,别辜负你儿子的心意”我轻声说。

他娘又哭了,我不知道怎么安慰她,就像小青一样拍拍她,我哭的时候小青就是这样哄我的,也不知道她是哭累了还是我的方法真的有效。她不哭了,忽然抓住我的手又将玉佩塞给我“求求您,给我孩子一条活路”“求求您,给我孩子一条活路”“求求你,给我孩子一条活路”他一直重复这句话,一直说,直到不说了,握着我的手也松了。她死了,她死了。

怎么办...她的孩子还为了她努力着...我有点害怕,她就这么死了,她的孩子再也见不到他的娘亲了,我害怕,我想我娘了...

“娘!”男孩一声大喊,我回神,他瘫软在地本来就哭肿的眼睛,又流出两行热泪,在他旁边的郎中摇摇头走了。

我不知道该怎么办了,我就这么往那坐着,看着他哭,他颤颤巍巍的趴到他母亲跟前,不知道怎么我有些想笑,他真滑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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