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真是的，小越水你是到底从哪里搞到这种乱七八糟的东西的啊——”
萩原研二苦着脸抱怨，加浓风味的特酸草莓糖浆附着力极强，这种时候还牢牢扒在他的舌头上宣扬存在感。青年喝了几口水试图冲出这股酸味，无果。他于是扭过头，颇为幽怨地看向了越水荒。
……
…哈哈。
越水荒毫无心理负担地笑了两声，在被咬牙切齿的萩原研二拿胳膊勒死前又赶忙补救了一句：“——是我做的。”
萩原研二愣了愣，显然有些意外，不过下一秒他就接受了这个新设定。
“……嘛，是越水酱的话，总感觉会做什么都不意外呢。”
“嗯……”越水荒笑眯眯地接话。“像游戏里无所不能的vip版npc?”
哪有这么形容自己的。萩原研二无语又好笑地看过去。发现越水荒又从包里摸出一把和刚才同款的棒棒糖，糖纸糖棒颜色花里胡哨，估计口味也千奇百怪。他挑了挑眉，看见这人把棒棒糖一股脑塞到他手里，冲他眨了眨眼。
……?
萩原研二一瞬间领悟了。
他于是同样笑眯眯地接过糖果，随手塞进口袋 ——嘛、这种东西可不能只有他被坑了……就让小阵平也试试看吧?
年轻的Alpha颇为坏心眼地盘算着回去之后该如何坑害自己的幼驯染吃下糖果，却将一开始那个没能得到答案的问句抛在脑后。越水荒不着痕迹地扫了这人一眼，确定萩原研二确实是没有再次提问的迹象，这才收回视线。
……没什么好问的。他漫不经心地想。
——也没什么好想的。
过去的事情他早就接受，总归人不能什么事都释怀。放不下就放不下，结果左右不过是被组织和警方之类的破事纠缠一生……最多把命也赔进去。
他的命也称不上多弥足珍贵，大不了真死了也能安慰自己休了个长假——无期版。
越水荒盘算到底，也觉得自己的人生规划清晰的吓人。他所有的执念和追求都指向一条路，除了赴汤蹈火别无选择，因此有种诡异又释然的坦然感，像下锅前给自己涂橄榄油的面包片。
……什么鬼形容。青年啧了啧舌，跳跃性地想到街边的烤面包片，又跳回到萩原研二一众人身上。
——这群人。老老实实高高兴兴地做他们的警校生就好，知道太多除了徒增烦恼也毫无意义，难不成他还能叫警察预备役去追杀杀人犯?
太扯了。况且让这群人知道自己放不下之后指定准没好事。
越水荒很有先见之明地想。
#2
松田阵平：见到人了?
萩原研二看了眼手机上的新消息，手速飞快地打字。
萩原研二：嗯哼☆
萩原研二：小阵平你真的不来吗——小越水准备了很特别的零食哦?
松田阵平：……你这家伙一看就憋着坏，肯定又是什么黑暗料理吧。
松田阵平：我就不去了。
松田阵平：所以你搞清楚了没有?
……什么?萩原研二对着聊天窗口茫然了几秒，没想起自己有跟松田阵平说过什么。
他还在犹豫着该怎么回复，对面估计是看见他迟迟没回话，又发了一条过来。
松田阵平：你这家伙从昨天开始就怪怪的，今天早上更是不知道抽的什么风。……反正肯定是跟那家伙有关吧?看你这样，也该纠结完了。
……
萩原研二好半晌才回了话。
萩原研二：小阵平还是一如既往地敏锐呢…
对面回复得很快，萩原研二几乎都能根据文字想象到这人漫不经心的不屑语气。
松田阵平：你表情太明显了，不是瞎子都能看出来吧。
松田阵平：所以呢?结论是什么。
萩原研二想了想，打字：嘛……莫名其妙对人有好感什么的，是好事也说不准呢?
松田阵平：你想通了就行。
言简意赅。很有他幼驯染的一贯风格。
萩原研二回想起他昨晚的纠结，又看了眼这条消息，突然毫无缘由地笑了一声。
“笑什么呢?”越水荒在马路边伸手拦了辆出租车，扭头看他。
“没什么没什么啦——?”萩原研二收起手机，随口编造了自家幼驯染的黑料。“小阵平说他刚醒。”
越水荒显然没信，不过也没多追究。青年只是故作忧愁地叹了口气，装模作样地感慨。“我们研二酱也有自己的秘密了——”
萩原研二只是眨眨眼，回了个wink回去。
……
他昨晚确实有考虑过。
——他对越水荒的好感会不会太突然了?
明明只是见了两面的陌生人，撑死算是未来的同期预备役，甚至在这种情况下还对他们颇有了解。——明明很可疑对吧?
可他偏偏对这人很放心。
萩原研二很难描述那种莫名的感情。就像当时第一眼看见越水荒时他也说不清自己为什么会那么担忧。就好像越水荒这人在他这里永远像一个打破常规的特例，却偏偏能突兀又融洽地插入他的头脑，并即将占据举足轻重的地位。
这个认知让他感到不安。
这种理智上对危险的判断与不知缘由的信赖在萩原研二脑子里搅成一片，搞得他昨晚都没睡好。
不过现在嘛……
萩原研二看了一眼似乎正在回什么人消息的越水荒，如有所思。
嘛、反正越水荒看起来也只是对他们特殊，说不准这种事情是双向的呢?
反正他也不会怀疑越水荒就是了——既然如此就没有什么好纠结的。
说起来松田阵平岂不是早就想通了?
萩原研二一顿。又掏出手机。
萩原研二：这么看来小阵平真是狡猾……
松田阵平：有病就治。
萩原研二：……
#3
医院离领取通知书的地方不远，坐车更是很快能赶到。萩原研二先下了车，于是动作上领先越水荒一步，率先看见了鬼冢八藏。动作微微一僵。
虽然以他的性格还不到怕的地步，但面对于这种严肃又表情凶悍的教官来说，还是会让人下意识地收敛一点的。
话说小越水好像不是很怕教官来着……
萩原研二刚想到这句话，就看见越水荒顶着鬼冢八藏凶悍了不下五分的表情泰然自若地上去打了个招呼，又看了看对方身后。
“呦，今晚教官加餐啊?咖喱饭?有我那份不?”
“滚。”
“得嘞。”越水荒领命。拿了自己那份通知书就转头，还不往冲一旁表情空白的萩原研二挤了挤眼，示意他快点。
萩原研二这才反应过来，也上前领了通知书。他实在按耐不住好奇心，几步就赶上了越水荒。对方似乎料到了他想问什么，倒是提前回答了。
“鬼冢教官是我的监护人。”越水荒耸耸肩。“这个说出来会不会显得我像走后门的?”
原来如此。萩原研二有点意外，但也很快反应过来，接上了话。“——以小越水表现出来的实力，估计没有人会这么想吧。”
“也是。”越水荒低头看了眼手机。“我还有其他事情，就先走了?”
“小越水拜拜——”萩原研二挥挥手，想起什么，又补了一句。
“我也要回去了，如果顺路的话可以一起噢?”
“不了。”越水荒眨眨眼。“我去见网友。”
……?
完全意料之外的答案。萩原研二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这句话，就看见越水荒已经开了车门，冲他挥挥手后遥遥离去。
……
……只是对他们特殊……对吧?
#4
咖啡厅内。
黑发的男人抿了口手上的咖啡，抬眼看见越水荒已经搬开了他对面的凳子，毫不见外地落了座，接着自顾自地找店员点了杯拿铁。
……。男人垂下眼。
“新书怎么样?”他没头没脑地问。
越水荒像是早就料到他会这么问，指尖慢吞吞地点了点桌面。语气也轻。
“——还行吧。套路反正都一样。”
“下一章是什么?。”男人接着问。
“哈……。”越水荒拍了拍书包。“拜访老鼠?能这么用吗。”
男人的目光落到那个包上。“送她的礼物?”
越水荒想了想。“——算是吧。”
咖啡很快送到，越水荒站起身，却没喝。青年指尖抵着杯壁将咖啡推过去，声音几乎微不可闻。
“谢谢。”
“……梅斯卡尔。”
好久不见好久不见哈哈（心虚）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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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白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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