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青说完便没了动作,背过身不愿面对那些饱含深意的眼神。
兰迪激动但是不敢出声,此时此刻跟个猴子一样兴/奋地在那手舞足蹈。
兄弟,好样的!
注入冷水的盒子很快从气孔发出鸣声,摆在座位上的小火锅陆续升起一道道冲天的烟雾,空气里充满着诱人的味道。
为了让等待时间不冷场,他主动挑起话题,摆弄着手上的木质筷子问:“你们怎么惹上那个多事皇子了?”
见有人开了这个口,其他人也纷纷吐槽起来。
“呃……根据公共路线,上午的时间他们一共能遇上三趟回学院的巴士。”
伊莱扎低头,小心地提起用衣摆轻擦掉眼镜上的水雾,说:“总不可能三趟都有人失踪或者引发什么事错过吧。”
芙萝拉不像前者顾忌身份,她放下叉子冷笑:“怎么可能,他就是冲着林来的。”
被点名的林青回头,有些疑惑:“为什么?”
自己在外挺低调的啊。
此话一出,众人齐齐沉默。
他纳闷,转头看向斯德,没想到后者回避他的视线并心虚地摸了摸鼻子。
有病。
见没人回答,芙萝拉只好咳嗽两声,声音有些飘浮道:“……林你可能不知道,你这幅样貌在我们这很受欢迎,刚入学那段时间有很多学生想通过我们给你寄表白信。”
“这不,挺正常的吗?”
他在修真学院的时候也有很多迷妹迷弟,也有人送信送礼给自己。
几人相互对视一眼,还是爱丽丝开口:“你知道康顿瓦蒂那个家族吗?”
林青有点印象,据说是闹出件大事被勒令退学了,疑惑:“关他什么事?”
“他在私底下养男宠,与你同为东方人,并且都留着长发。”斯德替她补充完下半句。
不清楚内情的兰迪在得到真相后惊讶地看着林青,叼筷子的嘴都不利索了。
“他……他他他,你你你你!”
别说他,林青同样也很震惊。
没想到自己还体验了把白月光和替身的剧本。
芙萝拉见他惊讶的表情不假,有些疑惑道:“你不知道这件事吗?”
“……我现在知道了。”
他与女生对视,不约而同地将目光投向蹲在自己身边吃火锅的斯德。
“老实说,什么时候的事?”
林青拿鞋跟碰了碰他的鞋,后者顿了一下后轻声对他说:“一会我跟你解释。”
出了这件事,大家都没继续吃火锅的趣味,不算愉快地解决晚餐后众人陆续离开休息室。
有斯德点的去味蜡烛在,他们也不怕身上的味道会惹人注目。
房间一时只剩下两人,林青将垃圾打包好丢进循环桶,背对着他淡声道:“解释吧。”
“他……”斯德一时不知怎么开口,嗫嚅几声打着模糊说:“就这样咯。”
什么叫做就这样?
“他跟我是一个社团的,多次请假不配合练习,我作为副社长去询问他才知道的。”
他没敢说,得到消息赶过去的时候他们正在……
半真半假的言论从斯德口中说出,林青抬眼,有些诧异。
从休息隔间出来,两人之间本就不协调的氛围变得更加怪异。
兰迪这回也不掩饰了,用中看不中用的眼神望着斯德。
回到座位上,林青有些庆幸自己今天偷懒没将头发扎起,不然后脖颈的一片红包让他们看到肯定会退化成吗喽的。
斯德正儿八经地坐着,怕林青靠窗晚上冷还贴心地给他要了条毯子。
“下次再咬那么前,我就把你牙齿拔下来。”
盖毯子的间隙,他听到林青小声地威胁自己。
抬头扫过熟睡中的其他人后,他笑着凑过去,轻声说:“你不是也咬了我吗?”
说着,还打算把衣领扯开让林青看看他的“作品”。
林青赶紧拍开他的脸,低声斥责道:“丢不丢人?丢死人了,滚远点!”
“怎么丢人了?”
斯德反问他:“我老公给我盖的章,我拿去炫耀还来不及。”他不退反进,几乎是贴着林青的脸说出的这句话。
林青算是意识到互联网给斯(zi)德(ji)带来多大的伤害了。
一口一个老公叫的可甜,下起嘴来是一次比一次狠。
“有病去治,我要睡觉了,别吵!”
他咽了口唾沫,扯起毯子就往窗角窝。
自己当时为什么鬼迷心窍地要证明喜欢他,就该让他哭死算了!
林青咬牙,想到这怒从心起又狠狠踹了一脚身边男人。
……
“什么叫做感受不到我的喜欢?”
林青试图通过深呼吸让自己冷静,没办法,右手控制不住地想跟他的左脸来个亲吻。
回想自己被他摆弄情绪的种种,酸涩涌上心口,他强势地拽起他的衣领,大声质问:“什么叫做感受不到我的喜欢?”
“我要是不喜欢你会忍受你一而再再而三的欺负我吗?”
“我要是不喜欢你再麻烦也会滚回家过年,而不是看你一个人待着可怜留在这里!”
“我要是不喜欢你……”
他猛地止住声,因为温热的水珠正一滴一滴地掉在他握紧衣领的虎口处。
紧拽着的衣领被松开,斯德有些颓废地坐在与墙壁合为一体的矮凳上。
他双手捂着脸,尽可能压抑着自己的情绪,给自己找补,“我只是,我只是觉得我配不上……”
他有些哽咽地开口:“你的身份和地位都是我触不可及,你想要什么都可以得到,我根本想不到能用什么留住你。”
“光凭我对你的那点爱?我不相信,我自己都不相信自己宝贝。”
“没人教我,没人教我怎样喜欢怎样去爱。”
他松开捂住脸的手,以祈求的姿态望着身处逆光中的林青,渴望通过撕开自己的伤疤来换取一丝心疼。
一点,只要一点就好了。
林青低着头不知在想什么,最终,他烦躁了撩了下头发,俯下身吻他。
“……算了,实话实话我就喜欢你耙耳朵和哭包的样子。”
本该是感人的互相敞开心扉的场景,谁承想亲着亲着就上头了。
男人握住林青想抽开的手腕,埋在他颈边低声撒娇道:“再亲一会。”
林青跪在长凳上,手虚扶在斯德的肩膀上,他有些气息不稳,闻言低头骂了句:“滚远点。”
斯德不高兴,嘴角又开始挂油壶。
林青看到这样子就心累,他叹了口气,想着也是时候给小狗喂点肉……
于是他大发慈悲地撩起侧边头发说:“只允许你盖一个戳。”
身下人不语,搂住他腰的手发力,两颗心脏碰撞在一起,杂乱无章的心跳声此起彼伏。
感受到脖颈处传来潮湿又温暖的呼气,他不免有些紧张,搭在肩膀上的手不自觉用力。
“喂,你还咬不……!”
他打起退堂鼓的主意,可惜下一秒后颈就被叼住。
察觉到猎物想逃跑的心思,斯德浑身用力,有些尖锐的犬齿嵌进肌肤,林青身上淡淡的雅香让他沉迷,想在把他抱的更紧一点。
怕吓到对方,下一秒湿润的舌尖便轻轻扫过那片范围。
林青被这出激起了鸡皮疙瘩,他有些慌张地想要后退,可此时搭在腰间的手宛如烙铁一般,牢固,烫得他身体发软。
“你松口!咬够了!”
他还想挣扎,颈后的痛楚让他一瞬间噤声。
满意猎物的乖巧,斯德金黄色的眼睛眯了眯,继续陷入沉沦之中。
安抚性地顺了顺他的背,然后换了个方向继续“轻吻”。
——
滴答。
滴答。
像是水珠落在地板上的声音。
睡梦中青年被这股节奏吵得睡不着,他烦躁地睁开双眼,发现自己身处于一片黑暗中。
滴答,滴答,声响在不断增大。
“林青……青……”
身后传来老人沙哑的呓语,林青转身,饶是有再大的心理准备也被吓了一跳。
拜伦半个身子处于黑影当中,光束打在他青灰色的脸上,瞳孔缩成一个小点,此刻正一眨不眨地盯着他。
……林青后退几步,不着痕迹地观察着周围。
“您老……这是搞哪出啊?”
他假笑着后退,一边伸手从随身的符咒袋子里抽取黄符。
没成想摸了个空。
符咒袋子里有林渝亲手雕刻的命牌,除非自己死,否则这个袋子会一直伴在身侧。
很显然,这种情况要不就是在幻境,要不就是在……自己的梦境里。
“虽然不知道你在发什么疯。”林青心底念起清心诀,周围像是画布上的铅灰被橡皮擦擦掉般,从模糊到变得灰白,最后崩塌。
他念念有词道:“但我作为外孙要关心你一句,有病去治,治不了就去死!”
身边炸开碎片,它们无风飞舞着,以海啸般地姿势朝林青驶来!
滴答!
林青猛地睁开双眼,不受控制泻出的灵力在一瞬间被符咒袋子牢牢锁住,在袋底凝聚成一颗发着白光的球体。
他长舒口气,倚在窗边轻揉着太阳穴。
隔着一层玻璃,窗外雷声大起,细数如同珍珠般的雨滴猛砸在车身上,水珠顺着玻璃滑落下来,形成一条略为扭曲的直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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