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六)春节好(上)
沈之忱忐忑地站在蒋声言家的门前,虽然春节对于她早就没有了意义,但是蒋声言的一片好心,她不想辜负。
就是那位身居高位的路星辞,她确实不太熟。而且相对于金馥雪的温柔和蔼,路星辞的身上总是带这些洞察一切的机敏。她的小心思岂不是分分钟就被看透?
犹豫再三,沈之忱按响了门铃。
好一会儿,防盗门才被打开。
沈之忱连忙问好:“路阿姨,过年好。”
路星辞睡眼惺忪地看着沈之忱,疲态尽显,招手让她进来。
“现在是几点?”
“下午三点了。”沈之忱知道自己打扰了路星辞的美梦,又补充道“声言让我过来的。”
路星辞又确认道:“除夕下午三点?”
“对。”
“哦。”路星辞应了一声,“那不是还没过年呢么!”
路星辞转身往卧室走去,边走边嘟囔:“我还以为睡了一天一夜。”
刚走到卧室门口,路星辞回头跟沈之忱讲:“反正我也不是主人,你想干嘛就干嘛吧,不用拘谨。”
“啊……好。”
沈之忱应下,脱掉羽绒服挂在衣架上,然后自顾自地坐在沙发上。拿出手机给蒋声言发了条微信:“我到你家了哈~”
蒋声言并没有回微信,沈之忱想她应该是在忙吧。不知道为什么,沈之忱之前是默认蒋声言是没有爸爸。毕竟在现在这个社会,父亲缺位是个在正常不过的现象。要么是形式上的不在了,要么是真的不在了。
这就导致当蒋声言说她要和金馥雪去她爸爸家过年的时候,沈之忱是吃惊的。不过蒋声言没多说,她又不好多问。
至于路星辞,沈之忱再木讷也能看出来她对金馥雪可是一片真心。似乎蒋声言也默认了这一点,丝毫没有“后妈”到来的危机感。
“小画家。”
听到路星辞的呼唤,沈之忱赶紧起身:“路阿姨。”
路星辞洗漱出来,容光焕发,穿着家居服,褪去了些许的锐利。
“小画家你会做饭吗?”
“不太会。”沈之忱有些尴尬地回答。
“煮饺子也不会?”路星辞追问。
“不会。不过我可以上网找找。”
路星辞这种事业女性,不会做饭也是很正常的吧?正当沈之忱想着要怎么办才好的时候,只听路星辞松了一口气:
“你都不会我就放心了,至少我还是会煮饺子的。”
“我可以给您打下手。”沈之忱连忙说道。
路星辞看了看时间,“不用,我可以搞定,你听着点门铃,订的菜应该快到了。”
“好的,路阿姨。”
正如路星辞所说,她刚进厨房,送菜的小哥就到了。
沈之忱开门接过饭菜,感谢了辛勤工作的小哥,然后把饭菜放到了餐桌上。
“路阿姨,菜来了。”
“真巧,饺子也快好了。”
沈之忱负责把菜放进盘子里,路星辞将饺子端上桌。
“能喝酒吗?”
“嗯!就是没有芮芮酒量那么好就是了。”
“芮芮酒量才没有多好。”路星辞随口说了一句,又扯出一个笑,“我去看看冰箱,据说有桃罐头,有没有酒就不知道了。”
路星辞打开冰箱,找到之前买的桃罐头。
据说过年吃桃罐头有什么吉祥的寓意,但是路星辞总觉得黄桃罐头之所以在东北盛行,是因为在保鲜功能不那么发达的时候,黄桃做成罐头易储存,可以补充冬季水果缺位。
路星辞顺手拿出两瓶啤酒,认真看了看,“这度数也太低了。”
路星辞坐在了沈之忱的对面,起开一瓶啤酒,倒进杯子里。
“你随意啊,我可不敢跟你劝酒。”
“我陪您喝点。”
“那也好。”
“吃饭吧,我都饿了。”
“好。”
“你来Y城多久了?”
“半年多吧,夏天回来的。”
“那还习惯这里的冬天吗?”
“有些不习惯,下雪了都不敢走远,总是怕摔跤。”
路星辞轻笑:“我们小时候最喜欢冬天,天天到布尔哈通河上疯玩。”
“很遗憾,我没有在冰面上玩的记忆。”
沈之忱从小就喜静不喜动,胆子又小,自然就缺少了一些“快乐”的记忆。
“我猜声言也没有。”
沈之忱脑海中浮现蒋声言的样子,“声言还挺爱运动的吧?”
路星辞咽下口中的饺子,白菜猪肉馅的,摇了摇头:“我是觉得馥雪把她保护的很好,不会让她去做危险的事情,尤其是在河上。”
“金阿姨确实挺细心的。”
沈之忱之前听金馥雪说过,从蒋声言上幼儿园开始,到博士研究生毕业,她就一直陪在蒋声言的身边,也没有出去工作。
“你喜欢声言?”
沈之忱没想到路星辞问的这样直白,瞬间红了脸,声音也不自觉地小了:“对。”
“所以你俩进行到哪步了?”
人民**警**察怎么也这样八卦?
“我们现在只是朋友。”沈之忱怯生生地讲。
路星辞觉得无趣,这小孩一点也不坦诚。但还是宽慰道:
“放心,我不会跟馥雪说的。”
这回轮到沈之忱尴尬,“我们确实只是朋友。”
“豁,那蒋声言还挺沉得住气的。”
“她好像总在顾虑些什么。”
“正常,她这个人看着就很严谨。”
路星辞当然知道蒋声言在顾忌什么,但是看她最近的动向,怕是快沉不住气了,到时候她就可以光明正大地搬进来。哎?这怎么有点鸠占鹊巢的意思?
路星辞夹起一个饺子,蘸了米醋,然后放进口中。
“哎呦!”
没想到金馥雪还在饺子中放了硬币,想讨个好彩头,就是让不知情的路星辞硌了牙。
“您慢点。”
“这怎么也不说一声。”
“看来您今年会很幸运的。”
“嗐!干我们这行的,平平安安就知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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蒋声言在诡异的家庭氛围中待的实在是难受,加上想见沈之忱,大年初一下午,蒋声言就拽着金馥雪离开了蒋喆家。
春节好像给城市按下了暂停键,平时就人烟稀少的郊区更是冷清。蒋声言把车子停在路边,跟坐在副驾驶的金馥雪讲:“我下车抽根烟。”
蒋声言下了车,不知道哪传来的两声炮响还吓了她一跳,自顾自地摸出衣兜里的烟和打火机,点燃。
金馥雪从车子上下来,看着蒋声言的背影,孩子总会在不知不觉之中长大,然后有了自己的心事。
“给我一根。”
蒋声言一愣,诧异地看着金馥雪。
“没听见?”
“哦,听见了。”蒋声言拿出衣兜里的烟递给金馥雪,“您会抽烟?”
“我会抽烟的时候,你还不知道在哪呢!”
许多年没蘸烟,金馥雪有些生疏,直到蒋声言接过她手中的打火机,小心翼翼地把烟点燃。
“这些年,也没见您抽过烟。”
“又不是什么好习惯,早就戒了。”
蒋声言愣愣地看着金馥雪,过年对于她们来讲只是“例行公事”,但是今年的金馥雪好像多了一些惆怅。
蒋声言犹豫再三才问出口:“您当年为什么要嫁给我爸爸啊?”
“你这孩子烦不烦。”金馥雪脸上有了愠色,言语中也透露着不耐烦:“就这么点事儿,你至于每年都问一遍。”
“我只是觉得……”蒋声言顿了顿,她只是觉得金馥雪没有跟她说实话,“我只是觉得你和我爸爸实在不像是一路人。”
“结发夫妻半路分道扬镳的多了。”金馥雪不屑一顾,“再说了,你爸爸年轻的时候帅着呢!潇洒着呢!幽默着呢!”
这词听着十分耳熟,蒋声言想了想,这不是《家有儿女》中刘梅形容前夫的台词么!
“那我爸爸年轻时候也这么变**态吗?”
蒋声言的问题委婉又尖锐,金馥雪当然知道她在问什么:
“蒋喆年轻的时候确实是风度翩翩,温文尔雅。但是他那时候确实挺正常的。”
“哦,您没受苦就好。”
金馥雪无奈地看着蒋声言,“所以,你在想什么?”
“我?”
“你别觉得你能瞒我,我们在一起生活都三十多年了,要不是有什么愁事,这大冷天的,你会在寒风中抽烟?”
蒋声言刚才只是觉得胸闷气短,所以才想出来透透气。
“你会觉得原生家庭伤害到你了吗?”金馥雪追问。
蒋声言故作轻松地笑了笑:“您对我那么好,怎么会伤害我?”
“你爸爸呢?还有我们常年的争吵和谩骂?”
“您已经给了我足够的保护了,所有的错都是我爸爸的错。”蒋声言顿了顿,听着山风呼啸而过,“我只是不明白,您当年为什么会嫁给我爸爸,凭您的条件,应该会找到更好的人吧?”
“我要不嫁给你爸爸,还有你什么事儿啊?!”
金馥雪罕见地失去了耐心,她扪心自问,她没有做过对不起蒋声言的事情。
蒋声言知道再去纠结这件事情没有意义,只能讷讷地回答:“那倒是。”
“你自己没选对投胎的地方,可怨不着我啊!”
吸烟有害健康
未成年人请不要吸烟
虽然是我写的,但是我还是有一丢丢心疼声言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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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 春节好(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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