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第一世———初遇

“你每次都是这样。”身着玄衣的清弥上仙站在崖边问道。

“快了……一切都快了……”

清弥上仙嘟囔着这句话,然后头也不回的跳下了这崂山居□□的山崖,穿过层层云海,便是来到了这人间的所在。

……

不知过了多久,我醒过来了,是躺在地上醒来的,我身子本来就弱,他一个妖力这样强的妖怎能看不出来?我是从地上醒来的!胳膊腿或是脑袋,都一样的痛!

我不知道他究竟对我做了什么,但当我站起身瞧见他时,我发现他的眼眶红了,不知道是在隐仙台待的时间太久了,让我的心境发生了变化,我竟有些……同情他。

虽不知他为何这样对我,也不知他为何眼眶发红,更不知道他和他口中的那个和我长的很像的亓恪是何关系,我看着他,这一瞬间他也看向我。

也在这一瞬间我看清了他眸中的情绪,是不舍……愤恨……和怀念。

“你……”最终我还是没能拗得过我那点同情心,隐仙台真是个毁人的地方!“可有事?”

他看着我,很久都没说什么,只是在我以为他不会回答我的问题时,反问了我一句,“你真的不认得我了?”

“我……”必须要认识你吗?我没说出口,只道了一个我字,从一开始到现在,他就怪怪的,我怕我说出口他会太激动了,然后我会死的很惨……

他又看了我很久,然后道了两个字,“言脉。”

说完后他便起身离开了,言脉我大概也猜到了这两个字的含义,应是他的名字,可我的记忆中却完全找不到属于这两个字的人。

我开始有些迷茫,我真的不敢确认现在的我真的是我吗?

言脉回到原本堆放枯枝的地方倚着墙角坐下,他一条腿屈膝而立,胳膊搭在膝盖上,白中透粉的手垂下,他仰起头紧紧贴靠在墙角,从我的角度看去,真的像一个喝醉了的俊公子。

其实,门外传来一阵脚步声,伴随着脚步声而来的还有磨刀的声音,我咽了下唾沫,心知这声音的来源,不是抓我来这里的道士,还能是谁?

没过多久,这柴房的门就被重重踹开了,那道士两只手各拿一把刀,刀刃贴着刀刃来回摩擦两下,他舔着唇然后看向我,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微笑。

我下意识的向后退去一步,妖力被他封锁住现在的我一碰就碎!可挨不起刀子,这时我想到了言脉,我回头看向墙角瞬间就愣住了。

他娘的!啥时候走了?

就这么给我一个人扔在这自生自灭了?

刚还说我长得像他认识的亓恪呢!

我看着那道士一步步向我逼近,口中还不停的说道:“小狐狸,不要怕,乖,只需要一下。”他用刀背在自己脖子前比划了一下,“不会痛的。”

这场景,这情况,不用比划我也能看出来他是要做什么啊!我被逼得退到了墙角,目光时刻锁在离我越来越近的刀子上,就在这几步的时间中,我已经在我脑袋里过了很多遍关于狐狸皮的一百种用法了……

他瞧着我怕了,越发的放肆!他靠近我,用刀背来回在我脸上划过,我的手是被绑着的,要不然我真的想拼上性命将他手中的刀子夺过来!

“这张狐狸皮可是要奉给清弥上仙的,乖,你最后能有这样的归宿,也是三生有幸了。”他朝我笑着说,笑的恶心,令我在心中作呕。

但听到清弥上仙这四个字时,我微微睁大了眼睛,师父……为什么要将我的皮毛送给师父?隐仙台的仙人可是很遵守仙约的,上面明确写着呢,为隐仙台子弟,不可擅自收取旁人赠物。

除非……是在追仙宴上。

既然他是要将我送给师父,我死了又何妨?但一想想师父能够身为追仙宴的角,不能亲眼看一看还是很失落的。

毕竟能够成为追仙宴的角,可是很难……很难的。

我还记得,在隐仙台时,我曾对师父说过,如果有一次师父成了追仙宴的角,我定要送上这世间最宝贵的东西!

可是为什么……不差几日了,为什么会有人来杀我?

我看着刀子离我越来越近,最后我感受到脖颈处传来冰凉的刺痛感,然后便是一汪温热的液体喷涌而出。

妖化形后是会有妖丹在的,不管实力强弱都会有妖丹,有了妖丹的妖形同于有两条命,不过如果重伤未愈,两条命与一条命没有本质上的区别。

我终于是忍受不住这疼痛的感觉,妖丹让我苟延残喘着,也让我经历这常人难以忍受的痛!我用手捂住伤口,慢慢瘫坐在地,可血是止不住的,它会从我的指缝中涌出。

不消片刻,我所在的这处墙角就已经被血液染成红色。

我的意识渐渐有些迷糊,双眼也看不大清事物,现在我只能知道我还活着,只是能活多久我并不知道。

虽然没能见到师父,但是能够成为赠物被献给师父也是好的,最起码她会整日将我披在身上,抚摸着我柔软顺滑的毛发,我的皮毛还可以为她御寒……

这短暂的一段时间,我好像想到了很多事,都是和师父有关的事,我粘着她,她躲着我,我跟在她身后,她从开始的快步而行渐渐放缓脚步。

我咳出两口血来,感受到身体变得越来越小,这正是妖丹所剩下的妖力用尽的征兆,在昏迷之前我看见那道士持着刀在我身前蹲下,他的表情是多么的喜悦。

再后来,我不知道都发生了些什么,只知道我脖子上的伤口除了那早已痛到麻木的感觉,又多了一丝凉意,这凉意很熟悉,于我来说是温暖的,就像雪中寒梅,沁人心脾。

我大概昏迷了好些时日,这人间已经换了个季度,落叶纷纷飘下,秋风携着最后一抹温暖离去,剩下的是红日下的白雪,晶莹剔透。

冬日了,我才从昏迷中醒来,醒来时我是在一间屋子中的,这屋子里的所有陈设都比我大很多很多,我只能仰起头看。

这间屋子也是个陌生的地方,在我的记忆中我从来没有见到过这里,屋子的门是关上的,我想要抬手去开,入眼的手却成了一只狐狸爪子。

我看着我的小爪子陷入了发懵的沉思中,所以我是又活过来了,还是被人救了?

那股流入我伤口的灵力分明是来救我的,这股灵力很熟悉,熟悉到我不想昏迷,努力睁开眼去看一看来源,可最后还是昏迷了过去。

想到这里,我心下猛的一颤,我没有死,也没有活过来,是有人救了我,而且救我的人正是我日思夜想的师父,那个在隐仙台崂山居的清弥上仙,那个曾救我于虎口的仙人。

她从来没有因为我是妖而对我嫌弃……

不知道为什么,我就想用力拍打这扇关着的门,将它敲得砰砰砰作响,蓄意要引起门外一个在或是不在的人的注意。

大约一炷香的时间,门被人打开了,我抬头看那人,一身绿色长裙,深浅不一,长裙上的纹路是一只衔着嫩枝的春燕。

师父……是师父……

我大声叫着她,激动的直往她身上扑,我是多么想要见到她,如今终于能够见到了。

可我唤她师父的话语从我如今这副模样的口中传出时,确实一声声嗷呜嗷呜的叫声。

真是该死!不过就是退化了,怎生连话都说不出了!

不能同师父说话,很难受的啊!

我看见师父蹲下身,颊侧的几缕发丝垂下微微晃动,她抬手摸了摸我的头,我便顺势在她手心蹭了蹭。

我可是要好好珍惜现在的时光的,等到那日我再化成人形,师父可就不能随便摸我的头了。

“我名清弥。”说完后,师父将我抱在怀中,她翻看了下我脖颈处曾被道士划伤的伤口,脖颈处的毛被师父这样一翻弄得我有些痒,我忍不住在她怀中动了两下,她便安抚我道:“莫要乱动!”

我不再动了,咬着牙强忍着这股痒劲,是因为师父这语气,像是在哄小孩子哎!

虽然我已经有小一百岁了……不对,我死过又活过,现在的确是一只幼妖。

师父见我不动了,脖颈处的上课也长的差不离,便抱着我除了屋子。

雪落满地,脚踩上去咯吱咯吱的,我已经好久都没有见过人间的冬日了,随着师父去了隐仙台,那里没有季节之分,常年如春。

我激动的从师父怀中跳了下去,足尖轻轻在地上一点,白雪冰凉的触感让我浑身打了个寒颤,我抖动着身子,一边站着看着我的师父掩住唇,微微笑着。

不知道这雪是不是被下了药,我玩的有些脱节了,干脆直接躺在地上打起滚来,左右我现在就是只在普通不过的九尾狐,长的同那山间野兽没什么区别,唯一的区别也就是有要比那些野兽聪明些。

身上的毛发粘了许多雪,我跑到师父身前使劲抖动着身子,毛发随着身子的抖动剧烈晃动着,最后粘在我身上的雪,被我重新扬到空中,纷纷落下。

师父见我清理完毛发将我抱起,“玩够了?”她温柔的模样时时刻刻被我记在心中,但被她抱在怀中问着温柔的话语,我这辈子都忘不掉好不好!

我说不了话,便朝她点点头,她见了我的动作又摸了下我的头,我依偎在她怀中,想着如果不用化成人身也可以说话就好了,现在这样我很满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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