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榆就躺了会,有些犯困,喉咙又渴,但实在不想动,身子发沉。
很累很累,正当她快要睡着但还是打算爬起来给自己擦干净时。
时临秋开门进来。
手里是一壶热水还有玻璃杯,腋下还夹着包湿巾。
她轻轻倒了杯水,将水壶搁在床头柜,才膝跪上来。
“嗯……你回来了?”时榆摊开手侧头看她。
时临秋没回答,唇色有些苍白,眼神算不上温柔,看似冷淡却总觉其中压抑着其他意味。
但是动作很轻,拦过她的腰将人靠在怀里,才把水递给她,“喝吧。”
时榆没有力气,倚在她肩膀上喝完了半杯水,摇头说喝不下了。
“喝完。”年长女人显然没给她拒绝的余地。
时榆拧眉,察觉到了她突如其来的变化,抬头看。
姐姐唇抿得很紧,视线似乎聚在前方,总之不是落在自己身上。
她心里又开始窒息起来,还是喝完了那杯水,等时临秋转身把水杯放下,才倒回床上,开腔,“姐姐……你为什么要……”
时临秋身子忽然开始颤动,几乎是眼带厉色地回望她,“闭嘴,别叫我姐姐!”
“和我……”时榆话音被她一句话截断,徒然收了声。
什么意思啊?她万分不解,明明她们刚刚才做了这么亲密的事情……为什么又变回之前那样了……
时榆固执地看着她,想得到一个答案。
但时临秋沉默不语,只是开了湿巾给她细致擦拭身上的水渍。
腿上的,小腹的,到处都是,时临秋越擦越心慌,动作却不敢用力。
时榆好像从她的沉默里明白了什么,也失了言语,鼻头一酸,抬臂遮住眼睛。
她想压住泪水。
不过没什么用,满溢而出的泪在眼皮下挣扎了一会,就顺着眼尾流下来,没入鬓角,滑进耳廓里才停下来。
虚虚汪了小池,很痒。
痒得她心头愈发酸涩。
忍不住发出一声抽泣。
时临秋动作一顿,才继续,只是动作更轻了。
“我昨晚其实看见了。”时榆压着哭腔道。
她以为自己隐藏得好,其实音调都已经闷出了鼻音。
时临秋换了一张湿巾,依旧没回答。
她便自顾自说了下去,“那个女生好像我,是她像我吗?还是我像她?”
“是我像她吧?你是把我当作她的替身了吗?”她鼻子越来越堵了,说话有点艰难,但还是执拗地问,“时临秋,你回答我。”
时临秋终于擦好了,呼吸很重,因为这个尖锐的问题。
她该如何回答?该如何说出口自己对妹妹肮脏的念想。
该如何……面对妈妈临死前对自己的嘱托。
她跪在时榆身前,眼眶微红,颤抖着俯下身子,捧住时榆的脸,虔诚地轻吻。
印在额头,眼里藏了许多年的泪再次流下来,挂在脸颊始终不坠落,像它主人一样唯恐玷污了眼前的女子。
“没有替身,没有,只有你。”
时榆从难过中缓神,方意识到姐姐刚刚说了什么。
“你……”她哭都没来得及哭,睁眼去看。
正好撞上时临秋那张满是泪痕的脸。
和自己一样,眼尾泛红,眸中水光漾漾。
她噗呲一声笑了。
胸腔随她笑声起伏,开始渐渐暖起来,她越笑越大声,最后眼泪流得更厉害了。
模糊得根本看不清时临秋的脸。
“你哭什么啊姐姐。”她说完这句就再说不出话来,掌根不断抹去眼里的泪,好让视野清晰点。
时临秋这会不再在意她那声姐姐了,心慌,眼中水色也跟着晃,想给她擦去眼泪。
她还没动,时榆就已经靠过来。
那双温润红唇就这样软软贴在了她眼帘上。
“你别哭了……别哭了好吗?”唇的主人明明也在哭,却还是在求她,“我一看见你哭就好心疼啊。”
时临秋再也忍不住了,泪水夺眶而出。
那天,那天她面临母亲的死亡,带着时榆离开浴室,回了房间想安抚妹妹睡觉的时候。
也是年仅三岁的时榆,耷拉着睡眼靠过来,捧着她的脸吻去泪水,什么也没明白就要来安慰她,“姐姐别哭了,鱼鱼会心疼的。”
那时候她才知道,原来自己哭了,哭得寂静无声。
只有时榆一眼就能看见,并且那么在意她。
时临秋将她抱进怀里,抱着,抱紧,想用力把她融入自己骨血之中,但还是松了劲,脸颊轻轻挨在她肩上。
把自己窝进时榆怀里。
如陷入温软之中,心神俱静。
“我……”她想解释,又不知从何说起。
时榆安静伸手环住她,指尖翻动她后颈睡裙领口,权作消遣。
脖子有点痒,时临秋动动脸,亲了亲眼前白皙侧颈。
“其实这些都是合作伙伴送上来的,我越接受,他们就会以为我越好拿捏,骗起人来可太方便了。”
“他们送来的人真的很像你……”
“我让她们一直陪着我,”她痴迷地轻蹭。
“就像你在陪我一样。”时临秋有些亢奋,以至于身体微微发颤,不可遏制说了下去。
“你总不在……”她眸光闪动,“我又怕你在……”
“妈妈让我好好照顾你。”
“她大概没想到我是这样恶心的人。”
时临秋又陷入回忆里了,惊恐起来,有了抗拒之意,手上推动时榆的腰,看着是想离开。
她现在看起来也像个疯子了。
时榆却按住她的脖颈。
“你喜欢我吗?”时榆脸上没什么喜色,反而可以说是冷漠,垂眼看来,目光清凌凌的。
声音也像是自言自语时的呢喃。
“你爱我?”
时临秋面上发白,不敢回答她。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第1页/共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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