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金灿灿第一次为了给人写情书熬夜到三点。
实在是她对这个领域的男生知之甚少,贴心的乌有三因为喜欢女生的关系,一直无法给她什么良好的建议。
熬夜的代价就是,今天金灿灿迟到了。
即便她已经尝试过以百米冲刺的速度往教室跑。
但到底还是跑不过上课铃声,以及老方头站在教室门口堵人的那双小短腿。
教室门口的老方头看见金灿灿的时候,笑得阴险奸诈,仿佛金灿灿的迟到,都在他的意料之中。
师生俩的目光在空中相汇。
金灿灿调整面部表情。
苦着一张脸,一双杏眼清凌凌水汪汪的望着人,小嘴一瘪,要多真诚有多真诚。
“方、方老师,我早上扶老奶奶过马路了……”
老方头无情地伸出尔康手抵挡住,冷声道。
“金灿灿,你可真是热情助人,开学至今,快扶着三十个老奶奶过马路了。”
金灿灿:“……”
她辩驳,抗议,“上次明明是、是帮助走丢的幼儿园小朋友找、找家长……”
老方头看了看腕表,无情地指着门口,让她老实站着。
这时,有一个人也姗姗来迟。
老方头看见他的时候,眼睛都瞪圆了,换了一副担忧的语气。
“邬衡同学,你今天怎么迟到了?是不是学习压力太大,没休息好?”
班里时不时往门口投来热切视线。
邬衡处变不惊,漫不经心的回答,
“早上扶老奶奶过马路。”
老方头:“……”
金灿灿:“……”
班里众人:“……”
同样是扶老奶奶过马路,老方头竟然信了邬衡的鬼话,让他进去了,还叮嘱他学习压力不要太大。
邬衡余光扫了一眼金灿灿,一脸不管她死活的样子。
浪费了金灿灿眼巴巴望着他求救的表情。
然而老方头不能厚此薄彼。
邬衡都进去了。
金灿灿也就不好罚了。
恨铁不成钢的让金灿灿也进教室了。
“去去去,好好上课,明天别给我迟到了。”
金灿灿连连点头,拍着胸口保证。
“明天我、我看见老奶奶坚决不扶!!!让邬衡扶!!!”
不知道是不是金灿灿的错觉,她好似看见邬衡脚步停顿了一下,身形微僵。
虽然只有那么一下。
为了给邬衡告白的大订单,金灿灿一上午都没听课,过去她不听课,但老师还在讲台上,适当的会捧场。
今天她戴着耳机,一脸忧郁的仰望天空,借此寻找足够的灵感。
可惜被巨大的梧桐树挡住了不少景致。
“金灿灿,你起来背一下这首。”
语文老师突然点名,金灿灿没反应,邬衡手肘撞了她的胳膊一下。
金灿灿不悦皱眉,她正沉浸在躁动的音乐里。
转头正要瞪邬衡,却看班里不少同学都望着自己,她快速摘了耳机,站起来。
眨巴着无辜的大眼睛,望着语文老师。
语文老师脸色沉沉,盯着她,一副等她解释的样子。
邬衡也不给她一点提示,哪有这样当人家同桌的,没有一点儿同桌爱。
金灿灿不由得垂眸,小幅度的用白色的鞋尖去轻轻撞了一下邬衡的鞋。
邬衡坐着呢,鞋也踩得真稳当,完全不被她撞那一下所影响,完全不为所动。
她又撞了一下。
不合时宜的发现他的鞋比她的鞋大很多,长很多。
“金灿灿,背不出来,就去后面站着。”
语文老师严厉地说。
邬衡用只有她能听见的气音说话,告诉她要背诵的内容,并用手指指了指书上的内容。
哪知金灿灿现在脑子里竟然是在跟他比鞋子大小。
她垂头丧气的,记得好像有一天老师让背了个什么诗,下意识脱口而出。
“雾失、失楼台,月迷、迷津渡。桃源望、望断无寻处。可堪孤馆闭春寒……”
还没背完,她听见邬衡轻轻咳嗽了一声。
同学们笑出了声。
老师制止了她,“今天不是这首。”
竟然不是?
金灿灿搜肠刮肚,将《寡人之于国也》,《劝学》,《过秦论》都背了一遍。
老师也不让她停下来,直接放下语文书,眼神复杂的看着她。
金灿灿头都大了,口水都背干了,怎么还不是呀?
背诵了好几首之后,不知道语文老师是高兴笑了,还是气笑了,摇着头,无奈地让她坐下。
她正纳闷儿呢,语文老师就点了邬衡。
“邬衡,你来背给她听听,咱们这节课到底在讲什么。”
邬衡站起来,高大的身体形成强大的压迫感,金灿灿以吞剑的角度仰头看着这个拔地而起的巨人。
这个角度的邬衡,睫毛很浓密,投下一小片阴影。
他的狐狸眼勾了勾,眸光有一瞬落在她身上。
目光相触。
金灿灿眨了一下眼睛,感觉耳朵尖发痒,心口慌慌的。
而他从容不迫,口齿清晰,抑扬顿挫特别舒服,随口就将《滕王阁序》缓缓背诵出来。
金灿灿:“!”竟然是这一首,背了那么多白费功夫了!
邬衡声音有点好听,她第一次听他背这么长的课文,大概是现在教室里挺安静,他的声音跟自带回声混响似的。
声声敲击在她的耳边。
很催眠。
要是晚上睡前,这样的声音给她念广播剧就好了。
随着邬衡背完最后一个字,坐回座位。
金灿灿徒然清醒过来,她刚刚在想什么呢。
这样的声音晚上给她念睡前广播剧,那肯定是惊悚的。
毕竟他可是邬衡啊!
快速将脑子里那堆乱七八糟的挥走。
明天就要给邬衡告白了,她今天得把人盯紧一点。
下课的时候,邬衡手指扣了扣桌面,金灿灿犯困呢,偏头看他,眼神发出疑问。
“有、有事儿?”
“奶茶。”邬衡也不绕弯子。
今天两人都迟到了,金灿灿自然是没有给邬衡买奶茶的,她完全将这件事忘记了,而且当初自顾自的给他买,也忘记告诉他时限是一个月了。
看这家伙的架势,要是她不说清楚时限,难道会要她一直给他买奶茶,直到他喝吐?
金灿灿笔帽戳在桌上,下巴撑在上面,下巴被笔帽的帽尖戳出一个弧度,白皙软嫩的脸看起来很软。
此刻她正一脸纠结,
“没钱、钱了,请你喝、喝奶茶的钱、钱还是找婆婆按揭的,兜里比你还小白脸。”
邬衡:“……”
他抬手,指尖伸到金灿灿面前,她条件反射头往后躲,下巴刚好离开笔帽。
邬衡目光锁定那支绿色的笔,“你这笔帽这么尖,攻击人可以一招锁喉。”
说着直接将她的笔扣到桌上。
只有好看得过分的瘦削长指从金灿灿眼前一闪而过。
金灿灿满头问号:?
随即迟钝的感觉到下巴有一点疼,虽然皮肤没戳破,但被戳出了一片红,看着跟过敏了似的。
邬衡视线落在她下巴的红印上面,抿了抿唇,突然有些口干舌燥。
中午放学的时候,邬衡状似无意的问金灿灿,“午饭有钱吃么?”
正值放学,无数声椅子与地面摩擦的声音哐哐响起。
班里的学霸们万事争先,就连吃饭这事儿也不例外。
一大群人争先恐后的往教室外涌。
对于邬衡的话,金灿灿没听清,“什么?”
邬衡也推了一下椅子,但他很轻,没发出那种刺耳的声音。
“不是按揭请我喝奶茶了吗,我请你吃饭。”
一听这话,金灿灿登时来了精神,手指头指着自己,“你要、要请我吃饭?”
邬衡什么也没说,站起来,长腿一迈,直接跟在大部队的最后往外走。
这么好的机会,金灿灿可不能放过,能从邬衡身上薅羊毛,这得多让人快乐呀!
小短腿追在邬衡后面,就在她要喊邬衡等她的时候,却发现邬衡脚步慢下来了。
金灿灿没两步就跟他并肩而行了。
她偏头去看邬衡,脸上满满的笑,“我想、想吃火锅。”
邬衡觉得碰过她笔帽的指尖上还残留着她温热的触感,浑身不自在,想要伸手捂住她那双清凌凌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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