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问心无愧,避什么嫌?

第二日一早,小白花跟周婉打了个招呼,说自己的工位被空调吹得很难受,想搬到沈鲜鲜原来的工位,周婉无所谓,觉得不是什么大事儿,就随口应了下来。

小白花笑笑,当即收拾东西,搬到了沈鲜鲜原来的位置。

然而,刚搬好没多久,人事突然上了楼,言语委婉地叫她搬回去。

小白花不明所以,甚至觉得人事有点无理取闹,“为什么呢?沈鲜鲜已经走了不是吗,这里空着我为什么不能坐?”

HR神情复杂,含糊道,“咱们下面还是会继续来新同事的……”

“来了新同事让她坐我原来的工位不就好了吗?”小白花依然没有动作。

HR目光有意无意朝李逍办公室看了眼,欲言又止,“这……”

僵持间,小白花变了脸色,愈发咄咄逼人,“所以到底为什么呢?姐姐是不是不喜欢我呀?”

HR被她的话噎住,一时犯了难,正当时,办公室门从里面打开,一道清冷疏离的身影朝着她们的方向款款走了过来。

须臾,李逍插兜在小白花面前站定,第一次正视她的脸,“不是她不喜欢,是我不喜欢。”他说。

小白花被眼前挺拔清冷的男人震慑住,一时傻了眼,神思全无。

李逍盯着她,眉眼低垂,一字一句,意味不明,“安安分分在自己的位置坐好,不要觊觎不该觊觎的。”

李逍声音不大,但此番行为足够引人遐想——这样一个几乎是挂在天边的不食人间烟火的人物,冷不丁突然下凡,仅仅是因为这样一项芝麻大的换工位的小事。

小白花脸上白一阵红一阵,愣怔片刻,直接哭着跑了出去。

李逍回到办公室不多时便接到了盛泽兴师问罪的电话,盛泽语气有点烦,“李逍你什么意思?”

李逍冷哼,反唇相讥,“我不喜欢她有问题吗?难道你想让我喜欢她?”

“你……”

盛泽一句话没说话,被人挂了电话。

小白花在他办公室哭个没完,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盛泽挂了电话,微微蹙眉,“要不干脆来我这边上班吧,李逍就那种人,认死理儿,比较古板……”

“我不!”小白花吸了吸鼻子,哭腔浓重,“我不信我比沈鲜鲜差。”

盛泽瞧着她,眉拧得更紧,“你老跟她比什么?我跟她什么情况不是跟你说过了吗?”

小白花突然被凶,无辜看过来,眼泪越发汹涌,“你在怪我吗?”

盛泽叹了口气,语气稍稍缓和,“我没有怪你的意思,只是叫你别老惦记沈鲜鲜。”

小白花没说话,神情忪怔,“我不能就这么走了,不能让她们看扁我。”

……

李逍回到家,李頔也在。

李逍没说什么,倒是李頔先问起了沈鲜鲜,“沈小姐最近怎么样?情绪还好吧。”

李逍本打算回自己的卧室了,听闻此言突然驻了步子,“你很关心她?”

李頔脸色一变,忙摆手否认,“哎,哥别误伤我,我就是觉得沈小姐挺可怜的,随口问上一句。一个小女孩,又不像咱们有兄弟姐妹,从小父母离世,大学谈个男朋友还出车祸,现在又遇到这种事……”

李逍凝眉,倏然看过来,“父母离世?”

李頔瞧了李逍一眼,似乎有点意外,“你不知道?不应该吧……”

李逍神色怔然,眸中不可自抑掀起一抹浓重到掩饰不住的情绪。

李頔见李逍神色有异,关切挑了挑眉,“哥?”

李逍摇摇头,没说话,默了片刻,忽而折身出了门。

……

沈鲜鲜觉得自己倒霉到了极点。

虽然她不缺钱花,也没那么在意这份工作,但主动辞职和被裁员完全是两码事,被裁员莫名让她有种被抛弃的感觉。

沈鲜鲜本就情绪低落,当下还赶上生理性emo期,整个人心情糟糕到了极点。

随之干什么都好像很不顺利,点外卖没送筷子,外卖还难吃,下午晾个衣服还扭了脚,一股痛意顺着脚踝处传来,仿佛突然给了她一个情绪崩溃的正当理由,沈鲜鲜直接将手里的衣架扔开,蹲地板上嗷嗷大哭起来。

沈鲜鲜哭得很大声,哭得不管不顾。眼泪像断了线了珠子,一颗接着一颗,又在脸颊上连成一串。狼狈,又楚楚可怜。

沈鲜鲜哭着,正哭到兴头上,地板上的手机突然剧烈震动起来。

她哭着低头,却见屏幕上赫然跳着两个字,两个她此时此刻最不想看到的字——“李逍。”

沈鲜鲜根本没接,一想到自己一大半的委屈都是拜此人所赐,哭得更凶了。

然,第一个她不接,自动挂断后,第二个马上又打了进来,低头一看,还是李逍。

沈鲜鲜动了火气,好啊,他居然还敢打电话过来。

沈鲜鲜从地板上抓起手机,擦干眼泪,故作镇定,电话接通的那一刻又拿出了高傲的劳动者的架势,“怎么了?你有事吗?”

下一瞬,李逍清冷的声线从手机中传来,简单直接,“开门。”

沈鲜鲜愣了下,继续高傲冷漠:“我已经休息了,你有事吗?”

“你在里面嚎什么?”

沈鲜鲜:“……”

是可忍孰不可忍,沈鲜鲜连鞋都没顾得穿,赤着脚一瘸一拐走过去开了门,开门瞬间,对上门外那道一丝不苟端庄优雅的身影,直接一顿输出,情绪激动,泪如泉涌,“这是我家!我家!我家!我在我自己家还不能嚎几嗓子了吗?我连在自己家哭的权利都没有了吗?你会不会欺人太甚?我哭怎么了?我哭得难听怎么了?这里是我家,不是你那什么破公司!我爱怎么哭怎么哭,我就算把家掀了,也不关你的事!”

李逍站在那里,他的优雅端庄倒映在她眸底,分外刺眼。

相比之下,站在他面前的她,狼狈,破败,疯癫。

她一败涂地,被人家追到家里杀了个片甲不留。

沈鲜鲜心态失衡,将自己的负面情绪悉数发泄在了李逍身上,带着哭腔,“走,你现在就走,我不想看到你们!”

沈鲜鲜抓住李逍的黑色衬衫将人往外扯,下一瞬,嘭——

衬衫扣子突然崩开,从领口处往下,落了三粒。

胸口大片肌肤裸露,春光一片。

黑色的衬衫料子下,结实性感的胸肌,腰腹处流畅漂亮的肌肉线条……

沈鲜鲜愣住,未来得及擦的眼泪在眼眶里,一时忘了往下落。

下一瞬,李逍拢了拢衬衫,忽而伸手过来,反客为主捉住了沈鲜鲜的手腕。

李逍力气很大,沈鲜鲜被他拎着胳膊往里带,下意识挣扎起来,声音稍稍弱些了些许,哽咽道,“我不是故意的……我就说了我今天很倒霉,你不嫌晦气啊这种时候还过来挑衅我?”

沈鲜鲜边掉眼泪边挣扎,被李逍抓着手腕,直接拽到了沙发上。

在沈鲜鲜怔然的目光中,李逍在一个药匣里取了一瓶红花油,随即在她面前蹲下来,伸手捉住了她的脚踝。

沈鲜鲜下意识便要躲开,那双漂亮有力的大手却是紧紧握着她的脚踝,掌心的温度毫无保留传了过来。

李逍手法不重,恰到好处,掌心混合着红花油与她脚踝相贴,痛意果真消减几分。

他在她面前蹲着,那件质感垂坠的黑衬衫因为少了三粒纽扣,微微敞着,这样一个居高临下的角度,沈鲜鲜垂目望过去,正对春光一片。

沈鲜鲜怔了下,移开视线,一种莫名其妙的不自在的感觉让她不由得抬了抬脚,试图挣脱。然未果,他的手修长有力,她的反抗杯水车薪。

李逍细致耐心地帮她揉脚,片刻,突然道:“你很优秀,你想工作随时可以找到更好的。”

那种异样的感觉一扫而光,沈鲜鲜闻此言又动了气,脖子梗起来,又是一副对抗的架势:“收起你资本家的虚伪和高傲,你没有资格在一个被你亲手裁掉的人面前说这些。如果你真心这么想,就不会裁掉我。”

李逍抬眸看过来,浅茶色的眸子似乎在压抑着什么:“因为要避嫌。”

避嫌?这种说话显然并不能被沈鲜鲜认可,她摇摇头,脱口道:“问心无愧,避什么嫌?”

李逍愣了下,身体莫名僵硬。

片刻,他起了身,神色又恢复了以往的淡然:“你休息吧。”

沈鲜鲜当即也起了身,盯着他的衣服,“你等我一下,我去给你找件衣服。”

李逍再一次拢了拢身上的衣服,“不用了。”

“要的要的,”沈鲜鲜道,“你这个样子出去像什么,好像我对你做了什么似的。”

沈鲜鲜说着,便往卧室里走,一边走一边嘱咐李逍等她。

本以为随便找件衣服轻而易举,怎料沈鲜鲜进了卧室,打开衣柜,倒真是犯了难——大意了,盛泽从不在这里住,她这里一件男人的衣服都没有,她能找出来什么衣服给他?

片刻,沈鲜鲜磨磨蹭蹭终于出来,出来的时候拿了一件粉色大T,T恤胸前还印着一个可爱的大熊猫。

李逍盯着那件衣服,看了沈鲜鲜一眼,没有接。

房门合上,沈鲜鲜看着他翩然离开的背影,忍不住白了他一眼——虚伪!呸!

萌兰怎么了?

萌兰哪点配不上你?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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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问心无愧,避什么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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