辰未诺的那句我等你在路暖水的耳朵里飘了小半个月。
直到论文通过。
空气里都是复苏的味道。
路暖水关掉笔记本，放下手机，抬头看着宿舍外的风景，明亮如斯，杨柳依依，她伸了个懒腰，感叹道：“我终于可以毕业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饿惨了的缘故，路暖水感到有些头晕。
作为一个智力低下的直肠生物，路暖水这些年过的实在是惨兮兮的，要不是有温诺发的工资，她可能还会不定时饿死在街头。
感谢辰总超高的智慧，感谢辰总无人能及的商业头脑。
感谢辰总给我的钱财，感谢辰总这么多年了也没找过对象。
这些天路暖水听余曲说了不少关于辰未诺的故事，这些故事让她在三年专科，两年本科，三年研中受的伤得到了堪比华佗转世般的治疗。
虽然她把辰未诺弄丢了，可也没有别人能把他捡走啊。
宿舍角落置有一个书柜，摆放着这些年路暖水收藏的书，有一半是关于服装设计的，另一半是小说。
设计书是兴趣，小说是思想上的糖果。
余曲这些天就一直蹲在那儿，翻着路暖水严选——特搞笑小说。
“哈哈哈哈哈，你从哪儿找的这些小说啊，全世界的梗都在里面了吧。”
余曲这辈子没看过这么多搞笑的事，“原来人可以有这么多的情感。”
哼哼，糖吃多了不好！
“我当然是把全世界的小说都看了一遍，再把这些小说挑出来。”路暖水头仰在椅子上，看着天花板道：“我饿了。”
温诺给外出的员工发有差旅费，这些天都是余曲请路暖水吃的饭。
没办法，她总不能看着路暖水饿死吧，要是路暖水饿死了，那她的年终奖就没了。
余曲掏出手机，问路暖水：“想吃什么？”
路暖水两只手在空中比画了个暂停的动作，拍拍胸脯说：“我们今天吃大餐！”
余曲被吓到了，赶紧捂住自己的钱包。
老板娘抢员工钱可以报销么。
在线等！很急！
路暖水看了余曲一眼，非常不够意思的笑出了声：“哈哈，今天你负责吃，不用掏钱。”
半个小时后，余曲跟着路暖水到了一家开在市中心大厦里的中餐厅。
她是不用掏钱，但路暖水也不用掏钱。
老板娘又穷又装怎么办？
在线等！十万火急！
余曲问：“里面是谁？”
路暖水想了想诗婷露的身份：“温诺设计总监，诗婷露。”
原以为报了名字余曲会放松，没想到她听是诗婷露，直接说：“诗婷露身份不明，危险系数较高，不宜在这种时期单独见面。”
路暖水囧了，余曲是路过一条狗都要怀疑两下子的那种，她真诚道：“没事的，诗婷露她真的很好。”
余曲还是觉得跟这种连身份都不敢公开的人一起吃饭太危险了。
路暖水：“来都来了。”
因为多了个人，要向诗婷露确认一下。
“请稍等。”
等服务员的期间，路暖水跟余曲说了自己跟诗婷露相识的经历。
原以为听完余曲会放松点，结果路暖水直接就要被拉着往原路走了。
“拜托，大马路上遇险被救，还是被你救，要不要这么离谱啊。”余曲看着路暖水抱着柱子，就是不走，整个人都麻了。
麻了，麻了。
路暖水：“出问题了不是还有你吗？不！我保证诗婷露没问题。”
玻璃窗外车水马龙，诗婷露坐在靠窗的位子，看着手中的杂志，她手腕白皙，左腕带着一条七位数的镶钻粉链。
餐厅服务员前来报备：“路小姐还带了一位余女士，说是朋友，是否要放进来。”
诗婷露无奈一笑：“进，再添一副碗筷。”
路暖水拉着余曲坐下，跟诗婷露介绍道：“这是余曲，我的学习助理。”
诗婷露嗯了一声，眸光一顿：“我们认识的，温诺最强打手怎么成你助理了？”
余曲跟路暖水解释道：“诗婷露的哥哥对她特别不放心，每次出什么活动都雇我去保护她。”
路暖水：“这样啊。”
路暖水还真不清楚余曲的实力，这些天实在是太安全了。
路暖水：“那太好了，放开了把肚子填饱。”
肉是晶莹剔透的，菜是如翡翠般的。
余曲坐在路暖水的旁边，被路暖水劝道：“吃饱了才有力气打仗。”
菜很快上齐，浩浩荡荡摆满一桌，诗婷露看着自己面前埋头狼吞虎咽的俩个人，决定等路暖水吃完再把文件给她。
“这是什么？”
文件无标题，纸张显然是刚打印不久。
诗婷露：“我托我哥查的资料，看完你就了解目前的情况了。”
诗婷露父母早亡，家里只有一个很宠爱她又能干的哥哥。
余曲埋头吃饭，优秀的保镖要学会装聋。
路暖水一直翻到最后一页，终于看到了点温诺的内容。
有人比辰舟提前一步告发了路家，辰舟内部也危机四伏，辰家处处相连，接下来辰未诺要面对的，就不是简简单单的辰舟和路家了。
作为局外人的诗婷露总结道：“等过段时间大概就是几百亿的回收了。”
路暖水想着辰家一直以来的作风，觉得事情还没到那个地步。
不管怎么样，如果不是诗婷露，路暖水可能永远也不知道这段时间发生了什么。
“你真好。”路暖水把文件返还给她。
诗婷露眨眨眼，抿了口黄酒，“这还真不是什么麻烦事，只是你不能告诉辰总，不然我就有麻烦了。”
路暖水想起上次在医院病房的那次，低下头：“我跟他，真没什么。”
诗婷露理解般点头，又啧啧起来：“对，你就这么对着辰总说这句话，我特别想目睹辰总抿嘴一笑的样子。”
路暖水想着辰未诺的脸，真心说：“真没什么……”
诗婷露：“嗯，就是如此。”
“……”
不知道为什么，或许是冷空气开的太低的缘故，路暖水有些头晕，紧接着腹部开始疼痛。
“暖水！”诗婷露神色一凛，站起来捏住路暖水的手腕把脉。
余曲掏出手机，给公司拨打电话。
仪器在运作，电子屏幕上分析着路暖水可能得的疾病以及相关数据。
所有疾病中，食物中毒排在第二位。
钟安脸色苍白，看着那m3白血病五个字，手指飞快点进数据页面。
地球的另一边，温诺分部，顶层会议室，一位短发女士正以一种极为好听且中速的声音读着报告，其余人不时点头或低头做记号。
屏幕正前方，主位上，一部手机不合规的响了两声，他人置若罔闻，男人拿起手机，扫了一眼信息。
“……”没人知道他此刻在想什么。
做了思考。
随即，一声冷冽的声音：“5分钟。”
话落，汇报声很快加速，严肃的气氛中，添了几分忙碌。
刚刚好，5分钟，汇报完毕，效率相当高。
“散会。”
男人起身，率先走出会议室门，楼下早已备好车。
周助理弯腰打开车门：“老板。”
辰未诺进入车内，沉下眼：“回国。”
“是。”
路暖水醒来时身在一栋豪华别墅，她茫然地单手将自己撑起来。
黑色长发滑过肩，飘落在空中，最终覆在蓝黑色床单上。
辰未诺站在落地窗边，听见声音后转过头来。
“……”
“醒了？”
有月光从窗户洒进来，路暖水还是向黑暗中看去。
她叫道：“辰未诺。”
辰未诺的高定白衬衫隐在黑暗中，锃亮的皮鞋踩在地板上发出声响。
“暖水，你喜欢我么？”他问。
辰未诺声音沙哑，他坐到路暖水床边：“嗯？”
路暖水看着他：“怎么了？”
“你爱我么，还是你更喜欢辰舟，回答我。”辰未诺垂着眸。
自她跟辰舟订婚后，辰未诺在两年时间修完了大学的所有学分，前往国外留学。
那时路暖水一边承受着家里面的催婚，一边意识到能看到辰未诺已经是万幸。
这六年，太漫长了。
辰未诺：“说话。”
路暖水小心翼翼抱住辰未诺，腰间瞬间被搂住。
她把头埋在辰未诺的脖颈，闻到了一股香烟味，低下头，无力道：“嗯。”
不知道为什么，路暖水捧着辰未诺的脸，额头抵在他胸膛上：“我不舒服。”
辰未诺起身去拿药。
浴室就在不远处，路暖水抱着自己的膝盖咳了两声，下床往浴室走。
“你要干什么。”辰未诺拿着杯子进来。
路暖水：“身上有汗，我想洗澡。”
“把药吃了。”
路暖水接过杯子吞下药，下一秒被辰未诺抱起。
水淋在她的身上，路暖水不满：“我自己又不是不行。”
辰未诺把自己衣服脱了：“我知道。”
路暖水闭上眼，她一直学着辰未诺禁欲，没想到这只是她的一厢情愿。
空气湿润又温热，辰未诺抱着路暖水，听见她咳了两声。
路暖水推了推辰未诺：“你出去，我没事。”
辰未诺放开路暖水，围上浴巾走出浴室。
路暖水揉了把脸，辰未诺的温度久久不散。
热水流淌着皮肤，路暖水简单冲洗后穿上浴衣，辰未诺换上了便服，臂上搭着一套裙子。
路暖水拿过，到盥洗室换上，辰未诺没有规避。
“暖水，我们什么时候领证？”
路暖水看着凑过来的辰未诺，觉得他身上还有烟味，就道：“等你戒烟。”
户口本不在她身上，怎么领？
辰未诺拿过一旁的吹风机，给她头发吹干：“再给你一次机会，什么时候？”
路暖水想了想，还是道：“戒烟。”
“……嗯。”
辰未诺下了碗面，路暖水小口吃了起来。
路暖水：“你的手。”
辰未诺：“无碍。”
临睡前，路暖水坐在床上侧着头听辰未诺的声音。
辰未诺从后面抱着她，跟她科普m3白血病以及治疗。
路暖水：“很好治不是么？”
辰未诺搂紧她，下巴抵在她肩上：“是，但有危险。”
他们亲密无间，路暖水知道她跟辰未诺终于在一起了，这是她的人了，如果她不在，辰未诺是不是又成了无人敢捡的冷酷刺猬。
她捧着辰未诺的脸，温热的鼻息勾引着辰未诺的脸颊，辰未诺感到自己的下颌被软唇啄了一下，瞬间火苗飞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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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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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给她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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