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贞治眼镜反光翻了一页记的勤快。“控球相当厉害。”
正在那看热闹的一群人这才发现，网球的每一次落地弹起的点竟然都在一处，角度也几乎相同，正因为这样，龙崎樱乃才能做到不移动一步击中每一次打回的球。
菊丸嫉妒的快要自闭了，明明他最先说的，结果桃城插队到他前面，龙崎樱乃也插队到了他前面。
他难不成长得很像可以插队的吗？
虽然不用跑动，但是一次一次的击球也消耗着龙崎樱乃的体力。豆大的汗珠从额头滑下，整个右手都酸疼的快要聚不起来了。
“樱川，樱乃，就到这吧。”龙崎堇看了一眼时间喊了停。
樱川流伸手接住龙崎樱乃打过来的球。龙崎樱乃看着收了球的少女。自己明明累的都快站不住了，她却仿佛无事发生。最多也就是呼吸比平时有点急。汗都没出。
手冢国光进了球场。她把球拍拿给他。虽然之前买了网球包，但是她着实懒得背包，又把球拍给他装着了。
“感觉如何？”
“还行？”她眯起了眼睛。“虽然不如你，但是我觉得也挺好的~”
他放下心来。“那就好。”
菊丸英二哭唧唧。“小樱川，不是说好了跟我比赛的吗？”
“不比。”
菊丸英二不明白，但是手冢国光却能理解她的意思。“打练习，不算分，跟他打一场？”
她迟疑了一下。轻轻嗯着有些纠结。
“我保证他不会嫌弃你的球风。”
她还是有些怀疑，她实在不喜欢别人嫌弃她的球风。五年级的时候打的那场比赛她每每看到对方因为讨厌她的打球方式，对手对输赢的在意，更不愿意跟别人比赛了。
但是是他说的。“你……确定？”
“我确定。”
她小声哔哔。“那……让他来女网场，我可不去你那边。”
成了。
不二刚想开口，却被手冢国光的眼神所阻止。她好容易才答应下来一个，先让她习惯一下，然后再徐徐图之也不迟。手冢深知她的性格属于慢热中的慢热，想要引导她做什么事千万不能着急，从小教她网球的时候他就十分明白这一点了。慢慢来，徐徐图之，正面引导是唯一的方法，绝对不能着急，更不能给与她负面反馈。一旦着急，不管自己想要让她做什么，最后都会落得做不成的下场，而且不仅是有可能做不成，更有可能会歪到别的斜路子上去。而负面反馈更是不行，尤其是‘如果你不XXX，那么你就XXX’以及类似语句那就是绝对的禁句。
这七年她的性子他是摸的一清二楚。禁止负面反馈其实并没有对他对她的教育有任何影响，她性子温柔乖巧，他说什么都听，就算不用负面反馈，她也能保质保量的完成任务。最不愿意的时候也就委屈巴巴小猫咪似的抱怨哼哼两句，到最后该完成的训练还是一分不少。
所以绝对不能急躁。
她把脸埋他身前。“真的……没问题吗？”
他知道她在担心什么，她常年不与其他对手接触，之前就好容易把她骗出去打了一场比赛，结果对手讨厌她的球风，指着她责问她是不是故意耍人玩，她想与对手打不会结束的比赛，可是对手却想尽快结束比赛，但是因为没有结束比赛闹的很难看。从那以后她再也不愿意跟别人打比赛了。这让她的网球路只维系在自己身上。
“不会的，他不会讨厌与你进行练习的。我保证。”话虽然这么说，但是他也要跟菊丸英二提个醒，与她打球的时候一定要改变心态，不然的话又会给她负面影响。
她听到他再三保证才稍微安心，点了点头。
***
菊丸终于在第二天迎来了等了两年的一场比赛，甚至这都不是一场正式的比赛，而是练习。她不在意分数，也不在乎输赢，连发球局都没有的交换发球制。菊丸英二和其他人就算想算分也只能在心里算。
菊丸英二也被手冢国光嘱咐了，这次的练习不分胜负，目标只有一个——不管用什么招数，打破她的防御，让她丢球就行。
她的球拍也是白色的，缠着粉红色的握把带，手柄刻着S的字样。
“菊丸君，请多指教。”她声音又轻又软。
“请，请多指教！”
她的球风是什么样子，手冢国光毫不客气的把她的打球习惯全给卖了，只希望能够将她的潜力发挥出来。
菊丸英二将回球击出。球缓缓落在对场，轻轻弹起。她眼里闪过笑意。
嗯，是个有礼貌的对手。那么，就开始吧——
///
菊丸英二终于知道被称为‘全场型防御型选手’到底是什么意思了。面前的少女仅仅只有一年级，与越前龙马一样大，但是比起越前龙马的打球方式，她继承了手冢国光的稳扎稳打。放弃了所有的攻击，而是选择防守。
他的杂技网球根本就没办法派上用场！
一个拉力打了快要半个小时了，他连一球都没拿下来。
手冢国光也有意磨一磨菊丸英二的性子，他的性子跳脱，无法沉下心来，她是一块很好的炼心石。在他面前没有耐心的选手终究会被她磨出破绽。
她的削球落在了网前。
她长舒一口气。终于告一段落了。
“球在你那边，该你发球了。”
菊丸英二抬头看她。半个小时才拿下的一球，她脸上并没有任何赢了球之后得意高兴的神色。甚至她得分之后的表情还不如在刚刚打拉力的时候要来的放松。
菊丸英二握了握手里的网球，高高抛起用力击打出去。
可是他没能打出快到能超越她反应的ACE球。
一个半小时的部门活动时间一共打出四球，第四球还没打完就到部门活动结束的时间了。
两人都累的够呛，她是真的佩服菊丸英二，为什么他的那个姿势那么神奇，他的身体柔软度是真的好。自己那个姿势真的打不出球来。不过好在手冢国光在教她的时候就让她去看球，不要看人。
他把水杯拿了过来递给她，她接过来道谢喝了一口下一秒就给吐了。“这什么玩意儿？”
手冢国光一看才发现，表情瞬间不对。“乾，出去三十圈。”
乾贞治一言不发出去跑圈去了。
她被这不知道是什么玩意儿辣的直呸，眼泪都出来了。“这都什么东西？”
他把自己的水杯找给她，连盖子都拧了让她直接喝。她灌了大半杯她才缓过来。
“抱歉，是乾自己做的……惩罚茶。”
她一边擦掉被辣出的眼泪。“你们天天就喝这个？”
他反驳。“不是。那是乾自己做的……茶。”说道最后那个‘茶’的时候他的语气都是迟疑的。
她满脸怀疑。“我觉得你在欺负我什么都不懂！”而且还有证据！
“抱歉。”他眼里带着歉意。他把她从地面上拉起来，没有错过她站起身那一踉跄。看来今天的运动是稍微多了些。“感觉如何？”
樱川流知道他问的不是她的身体状况，而是与其他人打球的感觉。“跟你打的不太一样。没有跟你打的顺手。”
能不顺手吗，七年就跟他一个打，再不顺手也该顺手了。“多与其他人练习对你提升实力有好处。”
可是她依旧对于其他人打球不太热衷。轻轻摇了摇头。
不想跟不熟悉的人打球，不想跟不喜欢自己球风的人打球。她跟手冢国光打习惯了，遇到其他人打球就算不丢球，陌生的球风也让她打的有些蹩手蹩脚的。
反正就，难受。
手冢国光扫了一眼身边。“这是我们部里的新人，越前龙马。”原本国中一年级的新生在全国大赛结束之前是不能成为正选的，但是有了比他小两岁却依然能折腾的他长时间拿不下一球的樱川流珠玉在前，把这个规定打破也不算什么了。“他与你同岁，你要不要跟他打一场试试？”
她知道越前龙马，全国大赛之前就知道，今年刚开学没多久两人在打球的时候聊天说起过他，说他是天才，还有家学渊源。据说他父亲是十几年前名噪一时传说中的网球手——武士南次郎。
她之前在关东大赛没好好看他，她伸出头看着那个男生。
女孩子长个子要比男生要早，但是她到现在虽然没长多高，但是怎么都比越前龙马高个几公分。可是手冢国光之前说起他，她今日再仔细打量他，总觉得对他的印象有点……复杂。
她摇了摇头，她不知道为什么，莫名觉得他与自己气场不太合。
看她摇头已是习惯，但是好容易把她从边边拐拐缩着的地方拉出来，手冢国光怎么都不可能再让她缩回去。手冢甚至觉得他仿佛在抓兔子。她就是那只兔子，手如果不快就又被她躲到兔子洞里去了，他只能耐心等待，等到她伸出头的那一刹那直接逮着脖子给她拖出来。
“为什么？”
她有些迟疑。“气场……不合？”她更感觉像是八字犯冲。说起来越前龙马其实跟她有着相似的背景，但是双方处理方式完全不同。对于相似背景，处理方式完全不同的人，她会有种‘道不同不相为谋’的感觉，然后敬而远之。
手冢国光仿佛听到她心里的那句八字犯冲了。只觉荒谬。“没有这回事。”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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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章 第 69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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