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坐在窗边写信,掠过北方的风正着陆苏州,携雨滴敲打着白玉兰盛放。
我突然很羡慕这阵三月的风,风力不大,仅有二级,却是自北方而来,曾到过我最怀念的远方。
或许,还沾染了他的些许气息。
时隔三月,我再一次想起江亭舟,这个三月的时限,是我一本正经计算出来的。而在我不去理性思考的分秒中,他如影随形。
譬如被雨冲刷的青砖上,被玉兰花裹挟的氤氲中,他沾了泥的鞋、光阴中的影,还有那把倾斜的伞;唯独那张明媚的、最应该牢记的面容,在三千三百四十二个日夜流转中,蹉跎殆尽了。
今日提笔,却不知该从何写起。原以为壁阴奔驹,早被磨平的棱角,可以历经任何风涌云起;却在得知他消息的刹那间,那套满枷锁的围墙上硬生生茂出一根尖刺,一时不知是喜是悲。
春天里,寂无人烟的滩涂上,槁木猛发新芽。随骤雨激打、波浪涌动的心脏正无声告知我,我还活着。
——我仍旧爱他。
薛景
于苏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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