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盼雪心里有点五味杂陈，还是笑道：“看来我终于遇上伯乐，多么遗憾，这么晚才遇见你。”
项安阳唔了一声。
接下来的路程，项安阳让兰盼雪看一些资料。
他们去上海是为了参加一个世界级人工智能论坛，有许多知名海内外企业家参加。
项安阳是发言嘉宾。
兰盼雪在上飞机后，就开始埋首秘书发过来的文档。
新工作实在太刺激，她精神异常兴奋。
但项安阳很快把她的电脑合上：“屏幕光太亮了。”
周围没有别人，因为是在项安阳私人飞机。
兰盼雪说：“我在后排坐，你闭目养神。”
项安阳道：“睡不着。你随便聊点什么。”
兰盼雪哦了一声，尽心尽力当项安阳的陪聊：“我们公司福利真好，还有长住酒店当宿舍。”
项安阳：“大部分人都不喜欢住，喜欢在家，你喜欢？”
兰盼雪想了想：“因为我单身，我还挺懒的。觉得酒店方便。”
项安阳：“你出差多了，就不会这么觉得。”
兰盼雪：“那倒是，晾衣服不方便，衣服会有味道。呃，你知道什么时候晾衣服吗？”
项安阳缓缓睁开眼睛：“我只是比较忙，不是没有常识。”
兰盼雪嘿嘿一笑：“其实我也想有自己的家，但是房子太贵了。”
项安阳：“你喜欢什么房子？”
兰盼雪：“工作的话当然是市区大平层，可以看夜景，然后有超大电视，可以看国内外新闻，约朋友打游戏。”
项安阳：“你还喜欢游戏？”
兰盼雪：“以前很喜欢，现在玩的少了，但我有个闺蜜在我们公司附近工作，我想和她一起打游戏。”
其实还有吃零食，看电影啥的，但工作时间不太适合聊这个。
项安阳：“关系这么好，怎么没一起住？”
兰盼雪：“因为其实我还没告诉她，我换工作了。”
项安阳道：“为什么？”
兰盼雪：“因为工作还没过试用期。”
项安阳道：“我总觉得你过得小心翼翼。”
兰盼雪道：“是么，可能我是外地人。”
项安阳道：“有时候小心过头了。”
说起小心，兰盼雪心里直打鼓，项安阳没有公开婚姻信息，但在网上传言已经结婚有小孩了
兰盼雪挺直腰板，“我要珍惜工作啊。”
项安阳唔了一声，“过两年，我期待你在同级别的会议里，代表公司发言。”
兰盼雪哭笑不得：“这种会议，看的是老板你的江湖地位啊。”
项安阳：“只是某个环节发言，你没有信心吗？”
“当然有。谢谢老板栽培。”
项安阳不太喜欢兰盼雪公事公办态度，“看你表现。”
会议材料又多又密集，里面不少行业干货，兰盼雪习惯做ppt整理和汇报，一时间忙得如痴如醉，到了酒店也埋头苦干，都忘了给家里发个消息自己出差了。
面向外滩的玻璃窗，项安阳在酒店健身房健身，手机屏幕忽然亮了一下。
项安阳随手一划，视频电话开启了。
对面是张青春洋溢的帅脸，“你来上海了？”
项安阳嗯都没嗯一声。
对面抗议：“我就在旁边酒店，出来喝喝酒，还有你在英国的同学。”
项安阳说：“没空。”
帅哥说：“我怎么听说，你带了个女人来上海了，难道是真的。”
项安阳把视频电话关了。
微信消息却马上跟上。
沈醉：“是不是你找了很久的那位。”
项安阳的目光停留了瞬间，随后把手机放在别的位置。
微信消息孜孜不倦弹出来，可惜都得不到主人的回音。
空旷典雅的行政套房内，突兀地响起电话声音。
兰盼雪一看窗外，已经天黑了。
她保存了文档，动了动手臂起身，去接酒店的电话：“喂你好。”
“是我。”项安阳低沉的声音传来。
兰盼雪的声音打起精神，工作疲惫感一扫而空，“大老板，呃，Mark，什么事呢。”
项安阳道：“下次再叫错，你的奖金..”
兰盼雪：“保证不会。”
项安阳：“你听上去很累。一直在做什么？”
兰盼雪：“就稍微看了点文件，可能很久没坐飞机，有点不习惯，其实人还好。”
项安阳：“已经是下班时间了，半小时后来101层吃饭。”
“好。”兰盼雪下意识答应。
对面的电话就挂了。
兰盼雪后知后觉发现，刚刚项安阳在邀请她共进晚餐。
不过多想也没意义，只剩下半小时左右，兰盼雪重新抹了口红，就要出发了，总不能比老板迟到。
这个酒店是上海新地标，101层的意大利餐厅也小有名气，倒不是东西特别好吃，只是因为环境，开业的时候兰盼雪就有点想去吃，可惜太贵了。
站在电梯里，兰盼雪低头看了看工作套装，还有土里土气的商务矮跟鞋，想着如果吃完饭商店没关门，买点衣服才行。
胡思乱想中，电梯门就开了，隔壁电梯走出来的，是西装笔挺，正在整理袖口的项安阳。
项安阳很明显没有想到她这么早到，眼神有一瞬间的吃惊，很快又敛下。
兰盼雪则纯粹被惊艳到了。
项安阳换了一身深宝蓝色的西装，比起白天私人飞机里的商务正装，显得休闲许多，锐利具有震慑力的效果一下减弱了，衬托出那张桀骜不驯的俊美的脸。
旁边的秘书和兰盼雪点头致意。
兰盼雪和项安阳打招呼：“真巧。”
幸好早到了，不然迟到就尴尬了。
兰盼雪看到项安阳这身行头，更加坚定要晚点去买衣服，不然明天在项安阳旁边跟个村姑似的。
虽然兰盼雪不矮，穿上高跟也一米七几了，项安阳身高超过一米九，微微低头看她：“迟到是女士的特权。”
言下之意是鼓励她迟到。
兰盼雪呵呵一笑：“特权还是存着，哪天我起晚了再用。”
项安阳深沉地打量兰盼雪一眼，秘书带着他们走去接待处。
他们的包间早就留好了，经理认得项安阳，礼貌地引路，推开了门。
就像电影里的长条桌，除了餐具，其他都是美轮美奂的装饰。
虽然以项安阳的身家，包下一整层都寻常，只是光三个人吃晚饭，也太大了。
兰盼雪有点被眼前空旷的震惊到，低声问秘书：“还有几个领导来，你看我坐哪里好？”
项安阳显然耳朵很好使，直截道：“你坐我对面。”
经理为兰盼雪拉开椅子，兰盼雪拒绝的话在嘴边吞吞吐吐。
秘书善解人意道：“明天这里要举行招待晚会，我们先来试菜。”
兰盼雪说：“你对面也是主位，我不好坐对面，角落就行。”
项安阳：“那你坐我身边，赵秘书你坐对面。”
擦。
原来只有三个人吃饭，那的确坐哪无所谓。
服务人员撤下剩余的餐具，就开始上酒了。
兰盼雪接了开胃酒喝了，神经松弛了一点，开始不为座位的事情劳心，能欣赏风景了。
“这里可真美。”兰盼雪情不自禁地感慨
赵秘书道：“女士们都喜欢高空的餐厅。”
兰盼雪忍不住同意，“说的是。不过要是在上海，外滩的餐厅也很有特色。反正上海什么地方我都喜欢，来，我敬你一杯，感谢你带我来这么好看的地方出差。”
拉拢人心是老板的必修功课，但现在此时此地，已经超出兰盼雪的预期。
项安阳接受了兰盼雪的敬酒，道：“第一天上班，还习惯吗？”
兰盼雪喝了口酒：“很刺激。早上办入职，才领了门禁卡，中午已经在别的城市了，明天的会议也很有趣。”
项安阳：“下个月去伦敦，把护照给赵秘书，安排签证。”
“哇，谢谢老板。”兰盼雪眼睛一下亮了。
她想起项安阳的警告，说：“我这是抱大腿的那种称呼。”
项安阳道：“我一点也不明白。”
兰盼雪就科普了一下，她和同学之间互称老板，互称各种总。
项安阳对赵秘书说：“她会喊你赵总吗？”
赵秘书微笑说：“我今天也是第一次见Stella，不知道她这么幽默。我去看看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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