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时寒上下打量她，严母说她今晚漂亮得差点认不出来。平心而论，确实比平时亮眼。
跟纤瘦的名媛不同，她圆润丰盈气色红润，这种健康的红润是化妆品化不出来的。恰到好处的肉感充满柔媚，他以为这才是女人该有的样子。
刚刚的肢体接触证明肉乎乎的身材比麻秆强，她软得不可思议。脸上肉乎乎的，腰上肉乎乎的，贴在他胸膛上的后背也肉乎乎软绵绵的。
今晚这身礼服很衬她，带着点复古元素，也只有她这种丰盈的身材撑得起来，换个麻秆绝对穿不出端秀又勾人得奇妙韵味。
从他的角度可以从略低的领口看到软乎乎的弧线，随着呼吸微波连绵。明明皮肤白皙细腻没有半点瑕疵，却像是黑洞一样牢牢扯着视线，难以挪开。
不过他还是很礼貌地把视线转向她气鼓鼓的脸上。
河豚又生气了。
“拉链滑开了。”
什么？
林甄宝听得一脸懵，他说话能不能别总是没头没尾？拉链？什么拉链？
脑子卡机了三四秒忽然反应过来，他说的不会是她礼服的拉链吧？后知后觉地背过手往身后摸去——脸色霎时难看异常！
天呐，拉链什么时候滑开的？是她做深呼吸的时候撑开的吗？难怪觉得紧绷的感觉缓解了，原来是拉链滑开了！
天呐，天呐！自己胖成这样了吗？都快把衣服撑爆了！
手忙脚乱地把拉链往上拉。
这么说刚刚他拉自己是想提醒自己，偏巧遇到有人来洗手间，当时根本来不及把情况说清楚，所以才拉着她躲起来。
真是丢死人了！窘得她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人家帮了自己，自己还误会他不怀好意。
越急越乱，拉链往上拉了一小段就卡住拉不动了。凭着感觉拉开一点再往上，拉了一小段又卡住了！反复几次之后索性卡死了进退不得。
急得她鼻尖都冒出细密的汗珠来，手也酸得不行，只得松开来甩着手臂。羞窘地抬头看着严时寒，讷讷道：“卡住了……”
他能不能帮她看看怎么回事？
严时寒示意她转身，“我看看。”
她松了一口气，严先生虽然面上冷淡，三观也不正，但还是挺乐于助人的。
因为刚才的拉扯挣扎，加上她摸索着拉合拉链，此刻拉链往下滑开更多，后背几乎全露了出来，洁白细腻得像一块无暇的美玉。
甚至比美玉更温润。
他没有马上上手，目光从肩颈缓缓游移而下。回忆着刚刚的触感，薄薄的衬衫隔不住体温，温且软。
几次收紧手臂困住她的挣扎都仿佛能将人揉进身体里，她软得不可思议。
收回心神仔细看了看，“被布料卡住了。”
林甄宝懊悔，第一次卡住的时候就该求援的，现在一定乱七八糟。
感觉身后的男人手指扯住了拉链，开始试着一点一点拉动，她屏住呼吸不敢乱动，想着万一弄不好怎么办，难道要一直躲在洗手间让林母回去拿衣服来？
太丢人了！
过了好一会儿，听见严时寒说好了，她才长松一口气。
“真的吗？太好了，谢谢！”说着背过手摸索拉链，拉链没摸到，而是摸到温温得触感。反应过来那是他的手，触电一样缩了回去，有些尴尬，“呃……我，我自己来吧……”
严时寒声音依旧淡淡的，“我来吧，你看不到容易卡住。”
眼睫半垂遮着情绪，搂过腰，捂过肉呼呼的脸颊，也在拉拉链时不可避免地触碰背后肌肤，却没牵过手。
果然，手也肉乎乎软绵绵，让他想起左景玉的小肉手，没骨头似的又小又软。
拉链慢慢往上合，拉到一半明显感觉吃力，不是因为卡住，是因为衣服尺寸似乎偏小了。
他停下动作，“为什么要穿小一码的礼服？”
还觉得她跟别的名媛不一样，原来骨子里也想把自己塞进小一码的衣服里。女人的脑回路真奇怪，为了莫名的虚荣让自己置身窘境，不知所谓。
林甄宝顿时脸红，礼服是刚刚好，是自己吃多了撑的。然而面对窘迫，谁都本能地想给自己辩解挽回颜面，她也不例外。
没什么底气道：“我没有，礼服比较合身……”
林母就是这么跟她说的，礼服不合身不好看。
严时寒挑眉，“可是现在太小了，拉链拉不上去。这么一会儿你就胖了？”
“我……”她该怎么解释？说自己吃太多把衣服撑爆了？
这比故意穿小一码更难以启齿。
“差很多吗？真的拉不上去？”她都快急哭了！
“我试试。”严时寒尽量把布料拉紧方便拉链合并，“你是怎么穿上的？”
随着拉链拉上，胸口明显感觉被勒紧。林甄宝心说自己今晚在他面前糗毕了，都这样了索性实话是说。
“我……大概是吃太多了，把拉链撑坏了……”
他要笑就笑吧，嘴巴那么不会说话，料想他没几个朋友，应该不会到处跟人说这种八卦。
严时寒一愣，没想到竟然会听到这种解释，嘴角忍不住扬了扬。怪不得她全身上下肉乎乎的。
但是很神奇，肉归肉，却不是赘肉那种胖。而是肤若凝脂的丰腴，很曼妙的曲线。
“吃饱了吗？”拉链又艰难地往上滑了两厘米。
“吃撑了……”她老实回答，“旁边的罗阿姨一直给我夹菜。”
还总是说，一只虾才多少东西，一块鱼不占肚子，螃蟹都是壳尝个味道而已，汤汤水水更是上个洗手间就没了……
严时寒心说她人缘真不错，手上一用力，拉链终于拉到了顶。“好了。”
林甄宝心里一喜，整个人跟着松快起来，转身笑道：“谢谢你，严先生！”
话音刚落，发勒的感觉忽然松弛下来，她立刻僵住身体，不会又滑开了吧？
见她笑容僵在脸上，神色越来越怪异，严时寒问：“怎么了？”
“好像……又开了……”这次不会是直接裂开吧？这裙子薄得弱不禁风，仿佛一个用力就能撕碎，她连呼吸都放轻了。
小心翼翼扭过身让严时寒帮忙查看。
果然又滑开了。
严时寒也皱眉，“拉链头坏了。”
原本有个卡扣能防止拉链下滑，卡扣不知道什么时候断了。现在拉得这么勉强，一个呼吸都可能把拉链崩开。
“就算拉上去也会随着你的动作慢慢滑开。”
尤其她这会儿吃撑了，本就紧身的衣服更紧了。
“那怎么办？”她哭丧着脸，自己怎么出去啊？
严时寒打量着她，礼服很薄，从露出的后背看她应该是贴身穿的，不存在脱掉内衣瘦一圈的可能。
没穿内衣的想法闯进脑子，他顿时不自在起来。饱满丰盈的形状看起来沉甸甸，却又那么挺俏。软乎乎的微波随着她的动作荡漾，真实不带丝毫修饰。
很多名媛的礼服比她大胆十倍不止，从来没有哪一个让他有过多的联想，今天真是见了鬼了！她怎么能把平平无奇的礼服穿出引人遐想的味道来？
这张脸圆乎乎的，跟风情更是半点不沾边。
收敛心神，脱下西装外套递给她，“披着，我送你回去。”
林甄宝傻愣愣地接过，不确定地问：“宴席还没结束，可以中途离开吗？”
会不会不礼貌？
严时寒睨着她，“你还想回去继续吃？”
林甄宝嘟嘴，她不是那个意思。严先生人还没坏透，但是嘴巴已经坏透了！
***
林甄宝上车之后，给林母打了个电话，谎称自己突然觉得有点不舒服，先回家了。然后偷偷瞥了认真开车的严时寒好几眼，他中途离席不要跟严阿姨知会一声吗？
不过她不好问，裹紧身上的西装外套扭头看着车窗外，心里暗暗庆幸有西装蔽体，拉链这会儿都滑到腰了。
上次他送自己回家，她重重地甩车门，还把严时寒三个字拉黑打算老死不相往来，结果才几天就又麻烦人家。
还欠了人家人情，人情最难还！
一路无话，车子在林家大门停稳，林甄宝嘴唇动了几下，磕磕绊绊道：“嗯……今天谢谢你了……嗯，衣服我洗……”
“衣服不用还了。”严时寒打断她。
她扭头看向神色冷淡的男人，心里蹿出个念头，他不会觉得自己想用还衣服做借口死缠烂打吧？
不高兴地鼓鼓脸颊，一路上她都在想该怎么表达谢意，结果一开口就被打上死缠烂打的标签。
不过该有的礼数她不会缺，接不接受是他的事。
“今天多亏你帮忙，不知道怎么谢才好，改天请你吃饭吧。”
严时寒的黑眸里有闪烁不定的光，带着戏谑，请他吃饭？
林甄宝抿紧唇，即便他把自己从窘境中解救出来，也不能阻止她心生恼火。他那是什么眼神？好像她处心积虑制造机会死缠烂打一样！
顿时没了好气，“我只是觉得口头道谢不够诚意，严先生要是没空就算了。今天真的万分感谢。”
严时寒好整以暇地睨着她，上车到现在他就说了一句话，她是不是脑补过度了？
他越是不说话，她越是心里没底。请吃饭觉得她别有用心，口头道谢又不表态，他到底想怎么样？
心一横，道：“严先生，虽然你很贵，偶尔消费也不是不行，我可以分期付款。”
一百块钱的车资是看轻他，那今天的有偿帮助是什么价位？他开个价，她愿意支付。
严时寒薄唇动了动，慢条斯理反问：“你打算分几期还？我贵得超出你的想像。”
林甄宝顿时涨红脸，被噎得答不上话。
他分明是故意的！
“林小姐，我是个有底线的生意人，并非事事向钱看。反倒是你事事用金钱衡量，你就这么教学生的？除了花钱请吃饭，就没有别的表达谢意的方法？”
“你……你想要我怎么表达谢意？”
严时寒盯了她几秒，收回视线：“我没有挟恩图报的意思。”
是她非要上赶着表达谢意，今晚的事本来是举手之劳，提醒一句就完的，只不过后面的发展出乎意料。
他脸上明明云淡风轻，她却读出了自作多情的意思。顿时脑热起来，像是憋着一股劲要干架，这人情她还非要还不可！
开门下车，重重甩上车门。
她一定要好好还了这人情债！
小剧场
严时寒：分期付款？分二十年还是三十年？
林甄宝：严先生你是不是太高估自己了？要不要来个子孙万贷？
严时寒：还说不是别有用心，你还妄图子孙万代跟我纠缠不清。
林甄宝：你……
严母：迟早都是一家人，自然子孙万代绵延不绝。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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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软得不可思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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