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到底是喜欢你哥还是讨厌你哥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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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实话,我现在连那个女生的模样都不太记得了。
但初中时的我,却以为我遇到了一个真爱。
甚至在多次送情书得不到回应,反被拒绝的时候,那种伤心欲绝的感受,让我觉得这辈子再也不会喜欢上第二个人。
曾经的我躺在床上像条虫一样打滚,紧紧抱着我的被子嗷嗷大哭。
我哥来安慰我,我还朝他破口大骂。
之前我曾对我哥说的话还记得清清楚楚,什么“我再也不会这么地喜欢一个人了”“这是我唯一一次有过心动的感觉”“我再也不会有过这种悸动”“这是我第一次如此地爱一个人,也将会是最后一次”。
不知道以前的我哥看到我这幅蠢样是怎么想的,我现在想起来,都非常想死。
我哥当时忍无可忍了,还说:“人家女生根本没把你当回事,你们连一句话都没有说过。你摆出这幅要死不死的样子,有意思吗。”
我哥还说我自我感动。
现在想起来,我都很生气。
不仅是因为我哥伤了年幼的我的自尊,还因为我哥身为我的家人,居然跟我说这么过分的话。
要知道,无论我|干了天大的坏事,就算天塌下来了,我爸妈都不会用这么过分的话说我。
但是我哥却骂我了。
我哥还骂我,是我妈宠坏了我。
我小时候的脾气比现在大多了,于是就和我哥打了起来,不过只是我单方面地殴打。
那场闹剧最后以我妈回家告终。
现在想想,可能是我哥小时候挨我的打的次数太多,所以后来才偷偷学了一堆防身术。
我觉得那些应该不叫防身术,叫防弟术。
唉。
我哥也挺不容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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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蹲在发廊门口,看了看手机。
裴礼说,情书都是被我哥收走了,是真的吗。
身为哥哥却把弟弟才刚滋生的萌芽扼杀在摇篮中,最后还要来一句人家女生根本不认识你、你是在自作多情。
如果是真的,那我哥小时候也太能装了。
现在在这里等着也是无聊,要不去看几眼。
我打开手机,看着和裴礼的聊天框里,他发来的一个定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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远远地,我就看到裴礼那几个人坐在大排档外面,裴礼那大嗓门在八百米开外都能听见。
我走了过去。
裴礼率先看到了我,他的视线先是定在我的头发上,我能看出来他的眼睛亮了亮,随即他便站起身朝我张开双臂。
我没动,他将我整个人连同手臂都抱住了。
他拍了拍我的后背。
“你这发色不错啊,像个小火苗,更帅了。”
“唉,你是不知道,我有多想这边的大排档的炒粉烧烤啊,国外屁都没有,东西也难吃得要死。”
“我不是出国去读书的,是去荒野求生的。”
“每天都要为吃什么发愁。”
“我真的羡慕你们啊。”
“我是他哥。”
我此话一出,裴礼僵住了。
他似乎在回想着刚才有没有说什么奇怪的话,表情僵硬又好笑。
有种找朋友出来玩,结果朋友没出来,出来的是朋友的家长,并且说了句“以后不要带坏我家孩子”的荒谬感。
看着裴礼这表情,我还是没继续装下去,忍不住弯了嘴角。
一看我这样,裴礼就反应了过来,“耍我!”
我走到大桌子的空位上坐下,扫了一眼,并没有女生。
裴礼也在我旁边坐了下来,“别看了,骗你的。我没想到你还记着那个女生呢。”
“我真不记得了。”
我怕突然很怕裴礼会给我安上一个深情人设。
我转移话题,“你还好意思说呢,要不是你和我哥狼狈为奸,我至于被你们瞒到现在吗。”
“哎呀,我错了嘛。”裴礼嬉皮笑脸地说,他抓着一根小墨鱼串,咬下了一口墨鱼,含糊着说道:“我也没想到你哥居然过了这么久都不跟你说啊。”
“对了,说起来,你刚才那样子还真吓到我了。”
“那你的胆子也真够小的。”
“不是,你不知道了吧。”裴礼放下了手中的竹签,“当时你哥一开始找我要回情书的时候,就是假扮你的。”
“什么意思?什么假扮我?”
“你说我哥装作是我,找你要回我给你的情书?”
“对啊,我当时还真的以为是你。”裴礼说道,“哎你别说,你哥假装你的时候,演的还真挺像的,你们真不愧是两兄弟。”
“那你什么时候发现那是我哥,不是我的?”
“第一次情书被他拿去之后,我就察觉到不对劲了,然后我就想找你,跟你说那件事的。”
“结果半路上被你哥截胡了。”
“他跟我说,家里人对你有很高的期望,希望你把心思放在学习上,不要早恋。”
原来是用家人威胁。
“你这样卖我,还说跟我是兄弟呢。”
裴礼这可就冤枉了,“这不是不想兄弟你为情所困吗,我以为你当时只是一时兴起,不会持续太久的。”
不过现在再说这些也没有什么意义了,都过去了。
我本来只是想坐坐就走,也没跟我哥说我在这边。
这就打算要回去发廊,但裴礼拉住了我。
“你哥呢?”
“我现在回去找他。”
“让他一起过来啊。”
“他没空。”
“那你没吃饭吧?先跟我们一起吃了啊。”
我摇摇头,“我要回去找他,我出来也没跟他说。”
“那你发个信息不就行了,这么大人了又不是小孩,你还怕他走丢了啊。”
裴礼的话让我听了不太舒服。
明明我们初中的时候是最好的朋友,但两三年不见后,却发现他有哪里好像不一样了。
“我给他发个短信吧。”
那就在这待一会吧,反正就当做是维系一下快要断联的友谊乐。
ler:哥,我和裴礼在外面吃饭。
kel:发定位。
ler:[位置]北京市朝阳区东三环南路13号-3号乐游饭店1层
我哥没回信息了。
裴礼把我的手机拿走,放在他那边的桌子上。
然后在我这里摆上一副碗筷,又喊来服务员添了几样菜。
这时候我才有空看向桌上的其他几个人。
都是熟面孔,大部分还能叫得出名字,但是大部分只记得脸了。
总之都是老同学,也不需要瞎客气。
我直接挖了几勺炒饭,开始埋头吃了起来。
“我让你吃饭你还真的只吃饭啊。”
我嚼着嘴里的饭,瞥了一眼桌上的一堆空盘子,眼神示意他,不需要多说。
新菜没上,桌上除了饭,还有什么剩下的吗。
裴礼又拿走我手里的勺子,抽出两张纸巾帮我胡乱擦了擦嘴。
我忍不住了,咽下嘴里的饭后,说:“你让我过来吃饭,又不让我吃,到底在耍啥花样?”
裴礼神神秘秘地笑着,“你成年了吧。”
“干什么。”
我后仰着,捂住自己的身子。
裴礼从地上拎起一瓶酒,“出来吃大排档,少了酒怎么能行。”
我垂下手,有些无语,“神经.......”
是谁规定了吃饭不能喝酒,喝酒不能吃饭了。
我自己吃自己的,他们喝他们的又不冲突。
“吃几口意思意思就行了,要是吃太饱喝不下了怎么办。”裴礼冲我眨眨眼。
我只觉得无言以对。
裴礼倒满一杯酒,放到我的面前,“你不是能喝的吗?”
以前初中叛逆期的时候,我就经常和裴礼逃课,各种违|纪。
我的成绩不算好,但是我哥的成绩好。他会管我的学习,在他的魔鬼补习下,我的成绩算不上很差。
班主任有叫过我妈,但我妈向来宠爱我,她偏向我这一边。老师发现就管不了我之后,开始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
什么喝酒、泡吧.......那些不学无术的、家里有些小钱的富二代干的事情我都干过。
耳钉也是在初三的时候,被裴礼拉着去打的。
那都是以前不懂事的事情了。
裴礼也想到了往事,他摸着他右耳的耳钉,说:“想当年我们的耳洞,还是在我被我爸送出国前,拉着你去打的。”
“记得。”我也摸了摸我的左耳耳垂。
只不过因为上次和我哥打架,耳钉被我自己不知怎么的扯下来了。
伤口还没恢复,所以我的耳钉也带不了。
“以前我还开玩笑地跟你说,这是我们的‘情侣耳钉’。”裴礼闷了一口酒,大笑起来,“当时小陈那几个还以为我们是gay,笑死我了。”
桌上的人有一个就是当年的小陈,他也笑道:“那不还是因为你们看起来太像男同了,反正我是没见过有那两个男的一起去打耳钉的。”
“还一左一右呢。”
“你们带的耳钉都是同一副。”
“现在还带着呢!”
“唉?柯乐,你的耳钉呢?”
“哈哈,柯乐该不会早就摘了吧。”
“裴礼,原来你才是小丑啊哈哈哈。”
他们哄笑着。
裴礼看起来没有被他们的玩笑话影响到,他凑过来看了一眼我左耳,“真的啊,你真的没在带了。”
我突然有种被冤枉的感觉,于是朝着裴礼的方向偏了偏,“你确定?你要不再看仔细一点呢?”
这么明显的伤口,难道他看不到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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