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锦霜闻声看过去,看到来人一身青色长袍,其衣服上绣着的纹记看上去像是一簇金色的药草。
“是,掌门,”李二有些恹恹地低下了头,还不死心地朝江锦霜看了几眼,嘴里嘟囔,“怎么会这么相像呢?”
静清宫,少宫主,再想起方才被漼寒天驳了面子的那位江宫主,江锦霜脑子里瞬间冒出一个不大可能的想法。
莫非他就是此人口中的少宫主?
江锦霜不敢相信地再次环顾了下四周。
所以他这算是,到家了?
“少与静清宫的人沾染。”青衣男人轻哼一声,江锦霜似乎看到对方白了自己一眼。
这么快就把他当成静清宫的人了?
江锦霜刚想开口说些什么,又想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比起与人争辩他究竟是不是静清宫人,现在赶紧离开此处才是最重要的。
青衣男人抬脚朝江锦霜身后走去,双方貌似都不想作过多纠缠。
就当江锦霜与对面二人擦肩而过时,青衣男人忽地顿住,伸手擒住了他的肩膀。
“慢着,”江锦霜被掰着转过了身去,手中忽然一空,青衣男人捏住手中的绳子,斩钉截铁地问,“从哪偷的?”
看到这男人手里拎着漼寒天送的玉佩,江锦霜才回过神来自己离开之前居然没有把这东西留下,还一直抓在手里到了现在。
看样子,面前这人大概是认识玉佩主人的,不然也不会如此果断地把他拦住。
这样贴身的物件到了一个陌生人手里,任谁看了都会以为是偷来的,正当江锦霜斟酌要不要把实情说出口时,就听身后传来一声“不必了”。
三人皆是往后看去,发现来人正是漼寒天。
看到漼寒天,江锦霜下意识地低头不与对方对视。
他这算不算刚偷溜出来没一会就被逮住了?
青衣男人将手中的玉佩朝漼寒天递了过去,嘴里还不忘数落:“自己的东西也不看好。”
让在场三人惊讶的事发生了,只见漼寒天接过玉佩,走过来又十分自然地把玉佩放到了江锦霜的手中。
青衣男人不理解他此刻的行为究竟是什么意思,开口便问:“你做什么?”
漼寒天垂眸,伸手将江锦霜肩膀上那只手拿开:“物归原主罢了。”
解释了又像没解释一样。
“什么物归原主?这玉佩不是他送给你……”青衣男人刚想辩驳几句,这才反应过来凗寒天究竟是什么意思。
巨大的冲击感在两人之间回旋,江锦霜看着青衣男人因脱力而垂下的手臂,发现此刻对方看自己的眼神好像变了。
怀疑,释然,以及其他的多种情绪混在一起,让人看不明白这人此刻究竟在想什么。
“走吧,别耽误了时候,”漼寒天这一声出,青衣男人终于暂时收回了停在江锦霜身上的目光,他轻轻地应了声,仿佛憋着一口气般往前走去。
江锦霜原以为接下来没他的事了,可察觉到漼寒天正在看他,刚才被发现逃跑的心虚感才重新袭来。
“其实我可以解释,”生怕对方问罪,江锦霜脑袋里闪过一万种说辞,就在他决定挑一个听上去不那么离谱的理由来搪塞过去时,漼寒天只平静地说了句,“走吧。”
看他这表情,难道是想当作什么都没发生吗?
江锦霜正这么想着,好半会才想起来指着自己问:“我也要去?”
凗寒天点了点头,顺带介绍了下他们的目的地:“嗯,我们去孤云司。”
“我?们?”联想到先前漼寒天说的过几日有客要来,江锦霜才看向那个青衣男人和李二,所有的事情便能串联起来了。
有客来并非过几日,而是今日。
能从窗口逃出也不是凗寒天的疏忽,而是他对江锦霜实在熟悉,清楚对方性子,这才悄悄地留了个窗户。
全程这么看下来,江锦霜就像是完全被对方掌握在手心里,根本无法逃脱。
“去了那里之后,我不会再管着你了。”
一听到这话,江锦霜立马应下。
“好,说话算话。”
能将逃跑的事轻松盖过,之后还能重获自由。
江锦霜嘴角带笑朝前快走几步,想着多跑几个地方也算不得什么。
“你们……”青衣男人回过头来,欲言又止,漼寒天才从后面走来,伸手揽上了江锦霜的肩膀,“来了。”
就在他们来到青衣男人面前时,这人对漼寒天摇了摇头:“我还是觉得这不是他。”
漼寒天什么都没答,只是轻轻地拍了拍江锦霜:“路途较远,把剑拿出来吧。”
听出来大概是要御剑了,江锦霜“哦”了一声拿出了渡霜。
感受到渡霜剑身处冒出的寒气,青衣男人再也没说什么了。
一行人风风火火地到了孤云司,临下剑前,江锦霜低头看到了地上站着的一个女子。
他们下了剑,漼寒天走在最前面,江锦霜听他称呼那女子“谢掌门”。
谢掌门越过漼寒天往后看了几眼,江锦霜偶尔会与她对上视线,就听她道:“这个法子可能会很凶险,若不是无路可走了,还是不要轻易尝试为好。”
漼寒天沉默了一瞬,像是在斟酌利弊,经久,他才继续道:“有我在,不会有事的。”
听他们的对话,江锦霜有些迷糊,只听谢掌门勉强应下:“好吧,那你们随我来。”
跟着身前人走过了长长的一段路,在来到某处门前,江锦霜侧目看到了一块大石头,上面赫然刻着两个字。
禁地。
心中虽有疑惑,但看漼寒天那无所顾忌的模样,江锦霜也就压下了心中的疑惑,继续跟着走了进去。
“一朵花就够了,”谢掌门停下,伸手指着地上那多孤零零的不知名小花,“我负责催动花的致幻效果,漼寒天,一定不能超过半个时辰,听到了吗?”
江锦霜看着地上那花,还没搞明白他们口中的“致幻效果”是怎么一回事,只听漼寒天应下,一股浓烈的花香便扑面而来,闻得人手脚发软。
“你们……”江锦霜下意识地看向其他人,转头却发现刚才和他在一处的人瞬间消失不见了。
他又不信邪地四处看了看,此处空荡荡的,只有他一人在此。
“奇怪,人呢?”江锦霜刚嘀咕出声,再转头时却发现身后场景不知什么时候变了个样。
树林草地变作了药味重重的医馆,就在他面前的床榻上,一个满身是伤的小孩正在撕扯自己已经和伤口粘连在一处的衣服,疼得满脸都是汗,浑身发抖。
没过多久,小孩硬是一声不吭地清理好了自己身上的伤口,只听他一声“好了”,一个少年才从门口走了进来,满脸心疼地看着这个强装镇定的小孩。
两人的嘴一张一合,江锦霜却忽然听不清他们说的是什么了。
他刚想再往前走几步,只见少年从身上拿出了一个物件。
等到那物件被放到了小孩手中后,江锦霜才看清那是什么。
是漼寒天给他的玉佩。
不等他反应,面前场景便又变了个样。
两个少年走在一处,其中一人问:“漼寒天,你为什么要报名秋山试剑呀?”
漼寒天不语,旁边那人便又问:“我还是第一次见你这样的人,每天不给自己多一点休息时间,你这样拼了命地练习,是为了什么?”
原以为这个问题漼寒天也不会回答,可面前景象还在继续,两人往前走着,江锦霜见漼寒天点了点头。
“我有一个爱慕之人,想要更努力些追上他的步伐。”
“爱慕之人,”江锦霜垂下眸子,忽然间想到了栖霞阁内的那把剑。
这时候的漼寒天看上去也不过十来岁的模样,能让他为之如此的爱慕之人,应该就是那个已经逝去的师娘了。
江锦霜正这么想着,就看到了面前忽然出现了他曾在记忆中见过的场面。
屋内布置得极其喜庆,一人正坐在椅子上,手里把玩着扇子注视着穿着喜服的两人。
记忆中江锦霜穿过喜服,他抬眼望去,其中一人是他。
而另一人,是漼寒天。
人们口中不停地喊着“成婚”,面前的他与漼寒天就这么站着,宛若一对璧人。
两人没有开口,但漼寒天的声音却忽然在他耳边响起。
“前辈,喜服是不是只能和与自己共度一生的人穿?”
此话一出,一些陌生的记忆便普通找到了入口一般挤进了江锦霜的脑海中。
面前场景又变了个样,可江锦霜还在怀疑着,为何他会看到自己与漼寒天共穿喜服的模样?
江锦霜正想着,忽然就被人推着抵到了墙边。
若说先前的场景他都是以旁观者的视角来看的话,他都还能接受。
可看着面前这个与自己近在咫尺,略显稚嫩的漼寒天,他张开口,却看到了对方流下的眼泪。
“还好只是不记得,”漼寒天说完这话,俯身便要朝江锦霜过来。
他先前有忽然被漼寒天吻住的经历,自然猜得到这人下一步究竟会干些什么。
可不知为何,他就像是鬼迷心窍了一般,没有打算躲开。
下一章恢复记忆,甜甜甜!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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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3章 致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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