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身死

谢玉泉被魔尊那击猛然穿透,加上先前的伤还未愈合,他现在的状态已经支撑不起这么大的致间结界了。

魔尊看着忽明忽灭的结界笑出了声:“你还要反抗到什么时候?”

“直到你死。”谢玉泉说完,又重新释放灵力撑起这个结界,不过比起先前,结界的颜色明显黯淡了许多。

“吾还道你们人活这短短一生究竟是执着于什么,”魔尊扶额笑了笑,“不过是倔强,愚蠢。想让我死?”

魔尊忽地冲进结界里,直直地抵达了谢玉泉的面前,他抬手捏起谢玉泉的下巴,黑色的尖甲戳进了肉里,渗出点点血来。

“你好好看看吾,看看吾是谁,”魔尊状似癫狂,“吾可是世间魔气的源头,坐拥无穷寿命,捏死你,不过就像捏死一只蚂蚁一样简单。”

听着魔尊不停地夸赞自己如何如何伟大,江锦霜蹲在下面都快听不下去了,他试图捂住耳朵,但自己的手还在护着谢挽卿。

再看向空中那两个身影时,江锦霜惊了。

魔尊不再说话,因为他的脸上被谢玉泉吐了一大口血。

谢玉泉笑着,唇角还在流出鲜血。

“你!找死!”魔尊抹了把脸上的血,奋力一拳朝谢玉泉的丹田打过去。

丹田是修真人的灵气汇聚之处,魔尊这一击,生生地打断了谢玉泉的一切反击机会。

空中的人影像断了线的木偶般往下坠,至此魔尊还不解气,等谢玉泉快落地时,他又飞身上去朝谢玉泉的丹田来了一拳,巨大的冲击力将谢玉泉打到了地上,地面随之出现了一个深坑。

魔尊轻飘飘落地,他走了几步走到那深坑之上,居高临下地看着里面几近昏迷的谢玉泉。

“吾说错了,捏死你,简直比捏死一只蚂蚁还要简单。”

刚才那两击不仅仅是打穿了谢玉泉的丹田,为了让谢玉泉连爬都爬不起来,在打过去的同时,魔尊还灌了魔气进去。

江锦霜快要忍不住了,他低声骂了句“禽兽”,余光却瞥见一旁气得手抖的漼寒天。

“谢掌门逃不过了吗?”漼寒天问。

想起谢玉泉之前的所作所为,江锦霜道:“他没想过要逃。”

看着天上鲜红的月亮,谢玉泉忽然开始大笑起来,魔尊跳下来踩在他的胸口问:“你笑什么?死到临头了还有心情笑出声来?”

“我是在想,你真可悲,”谢玉泉抬手想去触碰那个高高的月亮,“你想杀我,却杀不了,因为如果我死了,孤云司加在你身上的封印就永远也打不开。”

被戳到痛处,魔尊强撑道:“那又如何,吾不信你能为了这屈屈一层封印放弃你宗门里所有人的命。”

他继续道:“你们这种人,最看重的不就是别人的命么?”

谢玉泉笑道:“你可以试试。”

魔尊将信将疑地前往孤云司内那一间间亮着灯的屋子,搜刮一通之后飞回来怒吼问:“人都去哪了?”

“静清宫,天月门……反正是去了别的门派,”谢玉泉手里偷偷攥着把匕首,“你对付我,不过是因为我孤立无援吧。”

“怎么办呢,现在你动不了他们了,你还能拿什么来威胁我呢?”

魔尊被他说得烦了,他大声道:“闭嘴,再吵我就……”

他话音未落,就见谢玉泉将那匕首插进了自己的心口。

源源不断的血顺着刀口流了出来,谢玉泉笑着,只听到魔尊那不可置信的一声“不!”

不久,谢玉泉断了气,魔尊不信邪地又在孤云司仔细寻找了一番,企图寻到活口。

也正是趁这个机会,江锦霜带着两人偷偷逃了。

漼寒天负责御剑,而他负责一路抹去他们三人经过的气息。

紧赶慢赶,终于赶在了天明之前到了静清宫。

江锦霜发了好几张传音符传去药谷,一时还没得到回应。

安排的两个精通药理的师妹从回来开始就在照顾谢挽卿,见她迟迟不醒,师妹们也一直差人前来汇报。

“谢姑娘浑身发烫,还有点梦呓,需要用点柴胡和……”

江锦霜忙着跟江言枫汇报情况,听到来人汇报,他几乎是头也不抬道:“库里什么草药都可以用,只要能让谢小姐醒过来。”

那回去回话的姑娘刚要出去就被江锦霜叫住:“等等,用从药谷拿回来的草药。”

药谷的草药得益于其得天独厚的位置和灵土,每年从药谷输往其他门派的草药寥寥无几,还是看在和江言枫的关系铁的份上才多往静清宫送了些来,平素里除了宫主也只有重伤的弟子和长老们才能用一点。

这姑娘究竟是什么来头?能让少宫主如此上心。

回话的姑娘从门口走了出去,江锦霜继续留在房内等着,不知过了多久,他发出去的传音符依旧没有回应。

日上三竿,谢挽卿也还是没醒。

看着她手中的玉戒,江锦霜忽然感觉心中有些烦闷。

他刚走出门,就见一个高大的身影正背手站在他面前。

“宫主?”身影闻言转过头来,出现在江锦霜面前的的正是江言枫那张脸。

“霜儿,我收到了你的传音符,”江言枫慢慢解释,“但觉事态紧急,便直接赶回来了。”

江锦霜愣了愣,还是决定让江言枫看看如今的谢挽卿。

可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他们二人一踏进房门,就见谢挽卿正好好地坐在床上,神色平静,看上去就像是刚睡醒的模样。

“谢姑娘,你醒了?”江锦霜试探着上前,却被谢挽卿放出来的屏障给隔住了。

“江锦霜,”谢挽卿淡淡开口,“我爹如何了?”

“谢掌门逝世了。”

江锦霜还未开口,就听一旁的江言枫如此直接地道出真相来。

“宫主,你……”江锦霜小声开口,却听谢挽卿道,“原来是真的。”

“什么真的?”江锦霜问,漼寒天此时也从门口走了进来,手里还端着要给谢挽卿的药。

“我梦见我爹了,”谢挽卿盯着手中的玉戒,“他和我说很多话,很多他这辈子都没和我说过的话。”

谢挽卿闭上了眼,脑海里依旧是谢玉泉方才在梦里和她说话的模样。

“卿卿,爹对不起你。”

“你不是从小便粘着我问为什么自己没有母亲吗?因为你是我从三平镇口捡来的,那时觉着可爱,便抱回家养着了。”

“你的名字愿是个错误,是爹的私心让你冠上了‘挽卿’这两个字,是因为我少时爱慕一个人,那人却选了别人,我一气之下便给你起了这个名字。”

“爹走以后,你一定要好好活下去,不要寻仇,不要记恨任何人,有你在,孤云司就还在。”

“还有卿卿,如果你厌恶了这个名字,爹支持你选择自己喜欢的,只希望你从此平安,顺遂。”

“平安,顺遂……”谢挽卿将头埋到腿间,不停地喃喃这两个字。

三人很识相地退了出去,江言枫一言不发地前往了另一个方向,江锦霜认出那是去静清宫祠堂的方向。

他转头看向漼寒天:“累了吧,要不要去休息?”

漼寒天摇了摇头,却听江锦霜道:“别嘴硬。”

江锦霜将人带到了自己居住的紫竹阁,挑了一间离自己最近的一间屋子。

“你这几日就先住这,”江锦霜左右看了看,最后还是觉得这间屋子最好,接着他视线转回,刚想提醒几句,就见漼寒天轻车熟路地躲开了路上的坑洞。

“不错嘛,反应挺快。”江锦霜捧场地鼓了鼓掌,没察觉到漼寒天脸上那一瞬间掠过的失落。

“行,那你就先休息,我有事去忙,待会儿再来找你。”江锦霜转身便走,丝毫没注意到漼寒天的神情。

静清宫的祠堂后面便是墓地,进入祠堂,江锦霜点了三根香,江言枫转头看到他笑道:“我还以为你不会来了。”

江锦霜想假装没听到他说的话,却还是老实回答道:“我只是想来看母亲。”

江言枫这下不说话了,他沉默着,一直到两人一起去了墓地。

静清宫的祠堂和墓地只容许宫主和长老们的亲眷安葬在内,望着一眼望不到头的墓碑,江锦霜径直来到了被风雨冲刷得最轻的那个碑前。

「爱妻墨凌之墓

天启二十年十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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逆水行
连载中施青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