荆饶闭关四年之后第一次在网络媒体露面,是因为云好的故事被侮辱打骂。
他再次发起诉讼,却意外发现,这一切渊源居然都跟一个人有关系——
孟和畅。
不仅如此,荆饶在跟他彻底撕破脸的那天,孟和畅甚至亲口承认:“对啊,那些私生信件,骚扰电话,都是做的手笔。”
他笑的很和善:“怎么样,云好就是我害死的。”
“荆饶,你也会心痛吗?”
孟和畅发狂发疯的质问他:“要不是佳悦死了!我会变成这样吗!?”
纷争涌起,一发不可收拾,因为原著逝世,维权之路异常艰难。
荆饶濒临精神疲软。
时间来到21年,终于,在法院送诉状前去被告的等待时间里,荆饶倒下了。
他突然在整理起诉材料时黑了眼,再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医院凌晨。
外面狂风暴雨。
荆饶被通知,是因为精神过度消耗导致的低血糖,吴尔槐还劝他不要再过度纠结于云好的事情。
毕竟,人早就没了。
他不可能就此罢休。
出院回家后,荆饶把自己锁在家里整理案件的细枝末节,时常因为头晕中断,这样的日子一直到一审结束。
他败诉了。
这样的失败让他更揪心于对云好的亏欠,一次暴风雨夜里,他想起她,抓耳挠心的想念冲击着他的理智。
在最后一次惊雷落到地面的时候,云好生前用的安眠药瓶突然从柜子上掉下来,紧接着,荆饶面前一白,失去了意识。
再醒的时候,他发现他来到了五年前。
在这里,荆饶发现加耳跟曾经一样,会有暖洋洋的晴天,会因为阴雨潮湿,最重要的一点是,云好还活着。
发了疯的想念让他忘乎理智的想去找她。
但更可怕的改变是,因为未来的植入,过去发生改变,云好并没有跟他解除当年分手的误会,也没有跟他结婚,同样,《定情曲》还没有翻拍,孟和畅还假惺惺的陪在她身边。
而他,是这座空落落的城里,唯一知道真相的人。
害怕唐突,却又止不住的想念。
《定情曲》不久之后官宣了主创阵营,盛齐是导演,韩阳荣是制片,云好亲自担任编剧。
开机那一天,他小心翼翼的跑到片场去看她,在遥远的角落,看到那张光彩依旧的脸,他惊喜大于惊慌的红了眼。
他想去看看她。
他想去抱抱她。
他好想她。
第一次越界,是《定情曲》剧组庆功宴的时候,孟和畅在云好身边,那个男人依然装的含情脉脉。
荆饶打了他,在那个世界那个情况下,云好没有任何犹豫的去扶了孟和畅。
到头来,她冷眼睨他:“这么多年,你果然还是这么自以为是。”
后来,孟和畅跟云好求婚,她没有立即答应,当晚,他发了疯的堵她,好说歹说,连坑带骗,甚至强迫。
他亲了她,强制的不待任何预言,他扣住她的后颈,割舍现实世界五年别离,就这样跟她再一次肢体接触。
吃咬、吞咽、摸索、牵制。
就这样,云好哭了,在推不开他的强来之后,她认命般的随他折腾,发红的面目,哭红的双眼,她还是那样决绝:“你为什么这么对我?”
他被她捅了一刀,作为报复。
那是心口的第一道疤,他一辈子都记得。
云好又死了,死于计谋,死于暗算。
时间再次回溯,他又来到了最初的地方。
荆饶自认为自己陷入时间循环,但他没有立即想到要侦破这个循环,而是一心想要用自己的蛮力救回云好。
第二次,他尝试去告诉云好真相,告诉她不要卖《定情曲》的影视版权,不要相信孟和畅,不要吞安眠药。
但他意外发现,这个世界里,只要他提到一点关于未来预知,他就会暴死,死状惨烈。
经历了无数次失败以后,荆饶发现了,他不能说出来自未来的秘密,他必须守口如瓶,瞒天过海。
不仅如此,云好的结局很难逆转,他必须要在每一个关键的时间节点逆转她的宿命,而这并不是让她不碰安眠药。
而是通过其他非自然的方式让她进入下一个时间节点。
又过了数年尝试,他发现,他只能杀了她。
轮回历经无数次。
终于,他做掉了盛齐,当上了《定情曲》的导演,和韩阳荣那个老狐狸一起做主创,这是他唯一可以接近她的机会。
那一天,又是一个世界一个时间的开始,天寒地冻,外面暴雪纷飞。
云好匆匆忙忙的从家赶到Tuski,在她进门的那一刻,荆饶手里的剧本就已经不在视线范围内了。
他偷偷看她,却又在她走过来的时候迅速回眼。
“这位,就是我们新导演,Whale,都叫荆导,大家认识一下。”
云好抿笑,朝她伸手:“你好荆导,我是《定情曲》剧组的……”
他甚至有一瞬间不敢看她,是真切不敢看。
但他想到过去历经种种,犹如深刻的利剑刺破喉咙,痛彻心扉。
他佯装纨绔,轻声一笑,笑看她:“原来是云编,久仰大名。”
其实他一点也不想这样跟她握手,他一点也不想这样对她,他一点也不想跟她这么疏远。
他爱她,他想抱她,哪怕囚住她,也不想放手。
云好的态度一如他的猜测,这个世界里,想要逆转她命运的后果就是他注定只能前任的资格看着她,而不能触碰她。
看着她所经历的一切,都是未来的痛苦,他就揪心到心悸,痛到窒息。
为了顺利,他佯装不在意她跟孟和畅所有亲昵的动作,却还是在孟和畅进组揍了他,而云好选择袒护孟和畅这件事上无比生气。
她明明就是他的。
他一再忍让,默不作声,表面风流成性,背地里嫉妒到发疯。
酒店那一夜,暴雨惊雷,云好一定会吃药睡觉,如果他不阻止她,那这一世又悲剧结束,无功而返。
他没想到这个世界里,她对他有这么深的偏见。
甚至到厌恶。
“你恨我?”
“我恨你。”
表面的轻声冷笑,是千疮百孔的伪装。
他在乎死了,他也恨死了。
他没有一点云淡风轻,他恨这个世界给他带来的痛苦,他恨这个世界不能成全他和云好的故事。
他让她喝酒,想在她喝醉后用个轻松的方式让她离开,云好不领情,他只能装作抓狂发疯般掐她。
云好哭红眼,脸部因为受力充血爆红,双手扶着他的臂膀挣扎着看他,有那么一瞬间,荆饶动容了。
他不舍得她,她是他的妻子。
“你干什么?”
“你干什么你放开我!”
“荆饶你不能这么对我…你放开我!放开……”
“你不……不能……这么对我……”
眼泪伴随着濒死的挣扎,荆饶的手臂把她划出血痕,歇斯底里的哭喊里,他手臂近乎发抖,云好凝视着他的泪眼渐渐轻阖,她抓他的胳膊也逐渐失力。
荆饶又一次亲眼看着她在自己面前离开,在云好彻底阖眼之后,他抖着双手从她脖子上离开。
把人抱紧怀里,眼泪终于可以泉涌而出,他不再伪装,紧贴着她的额头、脸蛋,把人揉进骨子里去崩溃。
“你恨我,你居然恨我…”
时间崩塌的下一秒,他额头贴着她的眉心,感受她在这里的剩余温度。
下一刻,天旋地转,回到片场,工作人员一声大叫:“云编摔倒了!”
他猛的从摄像机前冲过去抱住鲜活的她,大喊:“快叫救护车!”
歇斯底里,纠缠不止,这不是他想要的。
他不想用这种方式拯救她,或者是增加她对他的憎恨。
云好在医院醒来后记得那一夜发生的所有事情,他佯装不知情,假意调侃她,其实那一夜,他跟她一样,死过一次。
后来她过生日,荆饶不是有心打断她的聚会,不是有心推她进汤池,不是折磨她又抱她怀里。
可这一切都得不到解释。
她不知道这一切,可是他深刻记着。
他记得这个世界关于她的每一帧,曾经没能亲手握住的双手,那双明媚灿烂的瞳眸,都因为这个世界得到了拯救。
而她,从来都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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