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为你准备的。”
许珂站在松树下,从小坡往下看,可以很清晰地看到谢文乔的神情,他像是被一条被封冻住的鱼,表情凝固身体僵直,只有眼睛乌黑带着色彩,忍不住想恶趣味地逗一逗。
“喜欢……”眼前的谢文乔看似一动未动,右脚却悄然往后撤了一步,许珂眼底泛起笑意。
谢文乔后背蒸腾起一股热气,心如擂鼓,如果在早上他还会是自己多想了,现在许珂似乎要把这层纸刨开给他看,他可没忘小说里描写许珂的“爱好”。
这种“爱好”只有男主能消受,他消受不了一点。
“喜欢这首曲子吗?”许珂收了小提琴走了下来。
“挺好,挺好听的。”谢文乔连连点头,赶紧糊弄过去吧。
“挺好听?”许珂在他耳边重复了这句话,声音磁性绵长,呼吸的热气散在耳间,像是在撩拨。
谢文乔干笑几声,用手搓了搓耳朵,装傻充楞地打着哈哈。
他不敢想小说里的许珂和男主在一起,会有多open,这个妖精。
他是不会被撩到的!
许珂立直了身体,笑着说:“逗你的,是为粉丝准备的周年福利。”
“我就说嘛,还好我没多想,要不然多尴尬。”谢文乔侧摞一步。
“可以多想,你可是我的第一位听众。”许珂声音舒缓,回到常有的状态,见谢文乔又用手搓了搓耳朵,耳垂被搓得血红,喉结缓缓滑动,一紧一松才能钓到鱼。
谢文乔刚想打个晃把话接下去,就听到一声呜呼的惊叹声,转头一看孔炀从雪山上滑下来,他穿的严实,带了护目镜头盔,却掩不住兴奋开怀的叫声。
“文乔哥!你来了。”孔炀停下来,踩下雪板,抱着头盔小跑过来,后面的江峪滑下来瞧见了,也卸了装备走来。
“山上的景色很好,滑下来超刺激,要不要一起。”孔炀摘了护目镜,眉飞色舞地邀请谢文乔。
江峪带着头盔在孔炀身后,走的不快,听到这句正好停在谢文乔面前,他没有摘头盔护目镜,神情看不清晰,只是开口道:“我看过你分享的视频,很会滑雪,带你去另一条道,那条比小炀的景色更好。”
“文乔哥你会滑雪啊,江哥你在那看到的。”孔炀问。
“文乔的微博。”
“那我一会儿也去关注。”孔炀说。
“我不怎么发微博了。”谢文乔插入话题。
“那也可以了解以前的你啊。”孔炀带着笑,谢文乔发现了他眼睛藏不住的光亮。
谢文乔又伸手搓了下耳垂,心底发出微弱的声音,这算喜欢吗。
“别搓了。”
耳边乍起一道清冷的声音,手指被人捉住,有点冰,谢文乔刚想抽开手,他就放开了。
“搓得太红了。”许珂淡淡道。
这会儿大大咧咧的两人才发现。
“是冻伤了吗?”
一道道或询问、或注目的视线落在身上,感觉像是落入了一张别样的网里,特别是一想到他们可能喜欢自己,谢文乔就感到无从所适。
不远处传来细微的滑雪声,谢文乔抬头发现是姗姗来迟的邢穆竹,他穿着红黑交织的雪服,看起来很有生气,滑到平地,朝他们这边远远望了一眼,抱着着雪板往缆车方向走。
见他没有过来,谢文乔反倒平静下来。
“应该没有,我穿的很厚,很暖和的。”
“那就好,文乔哥,看你想去那条雪道玩。”孔炀瞄了一眼谢文乔身边的许珂,打定主意,谢文乔去那条雪道玩,跟着去就好。
谢文乔本想寒暄几句就溜走,一下子被孔炀问住,原主会滑雪,他虽然会,但是半吊子水平,最多溜溜圈,要是在江峪面前暴露就不好了。
“你们去玩吧,我先回去休息了。”许珂说完,便离开了,他的小提琴没收进琴包,只是提着,走进人群没入雪地中,他没有走大家踩踏过的地方,经过的地方留下一串脚印,显得有些落寞。
谢文乔忽然想到,这些天许珂早上会单独出去练琴,虽然说是为粉丝准备,但是时间和地点都透露着别样的讯息,很难让人不多想。
这样落寞的走掉,谢文乔看了看神色都摆在脸上的孔炀,又瞧了瞧手臂环胸的江峪,抿了抿嘴,这里还有两尊。
“文乔哥,我们一起。”
“文乔和我一起。”
两人异口同声地开口,然后沉默看向他。
“我和他一起坐,一会儿见。”谢文乔见邢穆竹与工作人员聊了两句后坐上缆车,小跑几步去到他身边。
邢穆竹点了点头,将雪板朝向里侧给他让出位置,谢文乔含蓄地笑了笑,扭头看向缆车的窗外。
邢穆竹脸朝着窗外,眼神停留在谢文乔的身上,因为带了雪镜,视线变得无所忌惮起来,透过镜片,世界都笼罩着淡淡的粉色,像是打上了特别的滤镜。
谢文乔带了一副简约的墨镜,不知是他脸小还是墨镜很大,遮住了他小半个脸,衬得鼻子下巴精致。
邢穆竹端详许久,不是他送的那副。
缆车没有封窗,上升的速度很慢,寒风拂上脸颊,茫茫的雪景映入眼帘,雪山松树墨绿浅白交织,幽静寒冷。
话说,邢穆竹应该和他们不一样吧。
谢文乔托腮望着外面的雪景,偷偷瞥了眼对面的邢穆竹,见他转向窗边也在看雪景,便侧脸打量起他来。
他衣领立着遮住下巴嘴唇,鼻梁挺立,墨黑的雪镜在光线交叠时反射出镭射红,鲜艳的红色线条跳跃在黑色的雪服上。
不太像是邢穆竹会选择的款式,惯例来说应该是选沉稳的墨黑。
换个款式的衣服,总比和其他人一样来虎视眈眈盯着自己好!
“咳咳……”谢文乔还没来得及收回视线,被回头的邢穆竹瞧个正着,赶紧撇过头去看风景,空气里传来细微的拉链声。
邢穆竹拉链滑至脖颈,露出喉结,唇色是健康的红,他把护目镜推到头盔上,深邃的眼睛望向谢文乔。
“耳朵怎么了?”
“很红吗,我感觉有些发烫。”
“嗯,可以用手捂一会儿,像这样。”
谢文乔学着邢穆竹双手立起来握住耳朵,手指有些凉,耳朵好像更烫了:“这样就会好吗?”
“不会,会降降温。”
谢文乔被这冷笑话戳到笑点,噗嗤笑出声。
“我开始是想在小屋休息,衣服还没来得及换。”谢文乔张开手给他展示自己穿的衣服。
“节目组准备了雪服,不想滑雪也可以穿。”
“嗯。”谢文乔往后看了一眼,后一辆缆车穿出林间,转过头邢穆竹拉起了衣领。
随着一声轻响,缆车到了,邢穆竹给他指了穿戴装备的小屋,护目镜往下一戴,顺着雪迹利落地滑走了。
谢文乔张了张嘴,那抹红已消失在雪色中。
小窝里是工作人员临时休息的地方,开着火炉,很暖和。工作人员见谢文乔进来齐刷刷抬起头望着他,躺在沙发的也坐起来。
“请问有多的雪服吗?”
“有的有的,还有靴子和雪板。”一个丸子头的工作人员从中站出来,“我去帮你拿。”
“谢谢,靴子就不用了,我今天不想滑雪。”谢文乔说。
“只剩下这两件了。”
一件全黑,一件纯白。
“这件吧。”谢文乔拿过黑色的,穿到身上有些偏大,他把袖子上的滑扣调紧。
“这件可能合身些。”工作人员拿着白色的那件说。
“没事。”谢文乔走到窗边。
这个小木屋离雪道有段距离,原来是补给站,从窗户向外看,可以看到雪道上的情况。
“文乔哥呢,他们就是这条道啊,刚刚缆车就是在这里停下来的。”孔炀疑惑道。
“可能和邢穆竹一起滑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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