充实的日子总是过得很快,大家遗忘的速度也很快,军训还剩两天的时候,原野已经不用替华麒打包饭了。
反而是原野莫名其妙多了一个“高冷男神”的名头,这让褚崎百思不得其解。
褚崎因为认罪那事看不上华麒,见面也是阴阳怪气,原野和全子良在他俩之间周旋,准确来说应该是单方面看住褚崎,因为华麒根本就不搭理他。
军训的最后一天,最后一项是教官的送别仪式,尽管只有短短十几天的相处,但还是看见他们整队跑开时还是难免唏嘘,又恍然感叹这辈子有些人只能陪你走这么一小段。
坐上大巴,回到学院,路上的一切陌生又熟悉,等到了宿舍,原野简单归置了下行李,同寝室其他几人打了招呼,就出门了,五区门口保安亭外,开学那天看到的男人依旧摊在躺椅上悠闲地晒太阳。
原野上前打了个招呼,没等男人把脸上的报纸拿开,原野留下一句“走了”就离开了。
到了门口,没什么人,马路旁路灯下一个曼妙的黑裙女人背影很是吸睛,他定睛扫了一眼,断定不是他妈就移开了眼。
刚准备用手机给他妈打个电话的功夫,那女人转了身,看到他后,爽朗地朝他招手:“诶,这!”
原野迟疑地放下耳边的手,亦步亦趋地朝女人靠近,女人单手拉低墨镜,俏皮地朝他眨了下眼。
“妈?”原野看着眼前这个极致精致妩媚的女人,有些讶异,要不是那双眼睛太好认,他真不敢认眼前这个女人是她妈。
一头黑长直变成了玫红色大波浪,眉毛也漂淡了,身上一件黑色吊带包臀鱼尾长裙,把前凸后翘的好身材凸显的淋漓尽致,肩颈大面积雪白肌肤勾人心魄,做了精致美甲的纤纤玉手举着一把蕾丝小黑伞,为她挡住下午曝晒的阳光。
“我来的这段时间又发生星河衰变了?”原野对着她喃喃自语。
原一苇看见他震惊地盯着自己心里颇有些得意,年纪大了又怎么样,她依旧风采不减当年,跟他儿子走出去,不刻意解释,谁能看出他们是母子?
但走近听到了他的话后,
“小兔崽子,你什么意思你,你妈就不能走这种风格了?”原一苇生气敲他脑门。
“噢,嘶,”原一苇可没留手,原野疼地叫出来,“不是,变化有点太大了,真不敢认,前天咱俩视频你还不是这样的......”
“这不是休转岗假嘛,不得把平时不让干的全干一遍啊!”原一苇垂眼把落在胸前的头发拿起往后理,“到时候这边上岗了,这些都得换。”
“哦。”原野也不揪着,跳过这个话题。
“哦你个头,我叫车了,”原一苇听到身后的喇叭声转身,“喏,来了。”
两人吵吵闹闹地上了车。
上了车,原野还是忍不住嘴贱:“老孟看到你这样,啧啧,估计路都走不动了。”
原一苇听到“老孟”这个名字时第一时间没反应过来,愣了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孟照林?他怎么也在这?”
“不知道,不过我猜是为了你,上次你生气那事,我现在知道了,他是为了转岗才不得已妥协的。”原野虽对孟照林告状的小人行径不齿,但该说好话的时候他也绝不含糊。
原一苇听到这话面上看不出有什么感受,一句话堵死:“行了,大人的事你别管。”
“嘁。”原野嘴里不屑,转头却不成想跟车内后视镜里那个色眯眯的视线撞在了一起,瞬间冷下脸,脱下白色运动外套丢到原一苇头上,“穿好,咱有求于人,别把人迷死了。”
原一苇的头猝不及防被外套罩上,精心打理的发丝被弄乱,一瞬间还有些恼火,但听到他后面那句,心里浮现一丝暗爽。
于是乖乖套好衣服,拉好拉链,手肘撑上窗沿,通过捂住嘴来掩饰自己降不下去的嘴角。
原野见她的视线转向窗外,狠狠瞪向还在后视镜里心虚偷瞄他表情的男人,眼神狠厉,似有红光,像黑夜里的狼一样。
司机顿时心神大骇,一时间手上失了力气,方向盘不受控制地往一边转去,车上三人身体被狠狠一甩,好在司机反应快,重新握紧方向盘,连忙回转,又紧急刹了车。
“你怎么开车的!”被甩得头晕眼花的原一苇清醒后的第一件事就是同司机对上,皱着眉头质问。
司机自知理亏,连忙道歉:“不好意思,不好意思,不小心走神了,这单给您免了。”声音还有些许颤抖。
原一苇见他态度陈恳,也软和了声音:“你是不是疲劳驾驶啊,实在不行,把我们放下,回去睡觉吧,你这个情况在外面开车也怪危险的。”
“不是,不是...”司机涨红着脸,后面嘴里嘟囔着什么听不清楚。
“我们重新打个车,您回去好好休息一下吧。”这时原野开口了,端着一副善解人意的样子,司机看着那双温和的眼睛,有片刻的恍然,仿佛刚才在后视镜内看到的是他做的梦一样,原野不等他反应过来,淡声催促:“麻烦开一下车门。”
司机机械性地照做,等两人下去后才回过神来,身体啪地软下来重靠在椅背上,猛然感受到背后一股冰凉的湿意,原来在不知不觉中他的身体已经作出了反应,冷汗浸透了里面的T恤,司机大口大口地喘着气,卡在空调风口的手机上弹出抢单的消息,他甚至都不敢去点按钮,直觉告诉他马上启动车子会出现不好的事情。
他不经意转头瞟了一眼窗外,发现之前的那对男女上了一辆新车,那个男人坐在后排,车子启动经过他的窗口时,对他神秘一笑,读不清意味。
他头僵在原地,脑海里一直回荡着那个奇怪的笑容,愣是在原地待了半个小时,最后还是打电话叫了拖车,把车子拉回了家,而他自己小心翼翼地走了大几公里,最后实在走不动了,还是叫了辆车回家。
接下来的一个星期他时常在梦里重复那两个片段,每次惊醒都心有余悸,不敢出门接单,最后还是他老婆受不了他了,一大清早把他给扔了出去,生活才慢慢走上正轨。
回到原野那边,原野第一次发现自己的“恐吓”能力是在很早之前了,被宁东来分身绑架的那一晚,也是通过车内后视镜。
长时间的肢体禁锢让他心情不受控制的阴郁,加上分身随时可能晕死过去,本就糟糕的心情还添了一份急躁,不经意间在玻璃的倒影看到了眼睛里的红光,以为是窗外显示屏上鲜红倒计时数字的映射,等他的视线猝不及防和马上要昏迷分身对上之后,发现分身不知怎么突然瞬间清醒了,还把自己家底交代的透透的,问什么,答什么。
绑架结束后,他一直被关在家里,也没机会再验证,到了神学院,因为对这个学院的性质还不确定,怕被拿去做研究,也一直压着,尚立伟那次那么沉怒也克制住了,刚才还是第二次使用,使用的效果很好,一下就把他从负面的情绪中拉了出来。
从更深的层面上来讲,将这个能力称为“情绪传递”更为合适,通过视线的交织转移自己的负面情绪,转化成恐惧,让人的肾上腺素瞬间升高,产生一系列恐惧的生理、心理反应。
这份恐惧还受他自己负面情绪程度的控制,分身那次更多的是急躁,而这次更多的是怒火,从二者反应来看,后者应该是贡献了更多的恐惧值。
当然,这个能力也有一个副作用,负面情绪一旦产生,便会源源不断地积累,直到转移,尚立伟那次的克制,导致他直到方才的心情都算不上美好。
平时他会一点点地转移,但轻微的恐惧反而造成了心动的假象,所以才出现了褚崎想破脑袋都没想明白的“高冷男神”名头的来源。
褚崎那小子要是知道了,肯定死都要让他教会他,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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