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第十章

舒蔻发誓这辈子没这么认真做过题。

纯粹害怕姚淮杉使用令人羞耻的铁腕手段教育她这个弱不禁风的脆皮。

她被姚淮杉狠狠收拾过一顿后,再也皮不起来了,端端正正坐在书桌前,火速刷着寒假作业,先把自己会写的都做完了,交给姚淮杉过目。

姚淮杉挑了些许重点给她讲过以后,竟传授给她一些经验之谈,教她怎么毫不费力地给老师交差。

舒蔲顿时觉得找到了共鸣,大着胆子直接问他:“哥哥,你上学的时候是不是也这么糊弄老师,我怎么觉得你这么熟练呢?”

她外强中干的叛逆少女人设不倒,姚淮杉温柔狠人的人设也立了起来。

他没有为了维护自己的权威硬树好学生的典范,轻描淡写地说:“我读书的时候教我们的老师喜欢让我们抄写,罚人的时候动不动让抄几十遍,大家都不愿意浪费时间,上有政策下有对策,有人用复写纸,有人把五支笔绑在一起一次性抄五遍。我个人觉得,这种教学方法没什么用。所谓的好记性不如烂笔头不过是生搬硬套,更重要的还是掌握更深层次的原理来辅助记忆。”

他一边回忆往昔,一边对着她侃侃而谈:“我那时候不喜欢按照老师的步调走,有自己的计划和安排,但结果比老师预期的还要好,也就没人管我了。甚至因为我提前自学,考了满分,全班人都因为我这个满分罚了站。”

他颇具深意地故意说给她听:“学习成绩好是很酷的,小朋友。你不是也试过了?靠不好好学习引起家人的注意是行不通的,只能受责备。好好学习就不一样了,每个人都是慕强的,你当过一次第一就会发现,所有人看你的眼神都不一样了。家人的关心算什么?他们和你接触的时间还没老师和同学多,让你周围的人都对你夸目相看才了不起,你说呢?”

舒蔲能够想象出姚淮杉给她描画的宏伟蓝图,忽然对在学习领域成为一个强者提起了兴趣。

姚淮杉是在给她造梦,造一个从未在她脑海中设想过的美梦。

她被他的三言两语说得热血沸腾,很想尝试走这条他专门为她打造的积极进取的路,然后站在山巅上,俯视所有人。

她的心向往之让她漂亮的杏眼变得亮晶晶的,充满了希冀和渴盼。

姚淮杉哄小孩的套路多,对付她简直就是降维打击,游刃有余地牵着她的鼻子走,将她诓得团团转,无痛帮她解决了学业方面的难题。

舒蔻感觉脑子里那团乱麻突然被人理顺了。

她能明显感觉到,他和她在学校遇到的老师完全不一样。

那些老师要么觉得她不敬师长,故意捣乱,要么嫌她拖班级后腿,冷眼相待,从来没人愿意花时间真正教她。

而姚淮杉不仅聪明,还懂得怎样化繁为简,教他的都是实实在在的技巧干货,而且能举一反三地运用到每一门学科。

导致她忽然意识到自己竟从未如此透彻的学过一门功课,仿佛之前都是白学的。

她似打通了任督二脉一般,瞬间醍醐灌顶。

不花一分钱就能学到货真价实的东西,姚淮杉简直对她有再造之恩。

舒蔲这下完全被他征服了。

姚淮杉陪她学到半夜,舒蔻打了个哈欠后伸了个懒腰,感觉浑身骨头都要散架了。

“去洗澡吧。”姚淮杉收拾着桌上的习题册,“洗完早点睡。”

舒蔻应了一声,拿着睡衣进了浴室。

热水冲在身上,她整个人都放松下来。

洗到一半,她突然想起早晨被姚淮杉拍屁股的事,脸腾地红了,忍不住转过身对着镜子照了照。

水蜜桃般光滑细嫩屁股蛋上干干净净,什么痕迹都没留下。

奇怪,姚淮杉拿戒尺揍她的时候,她分明疼得幻想快要死掉了,眼下对着完好无损的柔嫩肌肤,她不由得发怔。

他确实说过不会对她下死手,心里有数,叫她不要担心。

她还以为他那只是战术说法罢了,谁知竟是真的吗?

如果揍她不会留疤的话,那么想跟人控诉都没门了。

这样岂不是助长了姚淮杉的嚣张气焰,方便他随时都能用这种令人羞耻又无实质性伤害的方式管教她?

她还要不要活了。

但她知道自己纯属口是心非。

她从小到大被舒寅生责骂过无数次,却从来没被这样教养过。

姚淮杉的方式很奇怪,明明是在惩罚她,却让她觉得她被在乎着。

舒蔻摇了摇脑袋,打断自己的胡思乱想,扯下姚淮杉给她准备的毛巾胡乱擦干头发,换上睡衣走出浴室。

客厅里姚淮杉正坐在沙发上看书,听到动静抬起头,看到她湿漉漉的头发说:“头发不擦干会头疼的,过来我给你擦。”

“哦。”舒蔻乖乖走过去,弯腰凑到他身前。

姚淮杉仍然嫌不顺手,将她拽到大腿上坐着,抓起她搭在头顶的毛巾使劲搓了搓。

舒蔻感觉自己此刻就是一条可以随意摆布的小型犬,在他手下扁圆任他搓。

“哥哥。”她小声开口叫他。

“嗯?”姚淮杉当即应声。

“你可不可以温柔一点。”舒蔻鼓起勇气问出这句话,怕被他拒绝,连忙补充道,“我是说给我擦头发的动作。”

姚淮杉笑了笑,手中的动作依言放和缓,没再说什么。

舒蔲也不知道跟他说什么好,所以尴尬地保持着沉默。

“好了,去睡吧。”姚淮杉给她把头发擦到九成干就撵她走。

舒蔻察觉到他有意轰她,傲娇地哼了一声,转身往房间走。

快走到门口的时候,她突然回过头俏皮地对他打了声招呼:“哥哥晚安。”

姚淮杉被她机灵的模样磨得没脾气,笑了一下:“晚安。”

舒蔻关上房门,靠在门板上捂住了脸。

她该不会就这么沦陷了吧。

她对姚淮杉的态度已经不只是单纯的感激或者敬畏了。

她开始期待他的夸奖,在意他的看法,甚至连他随口说的一句话都能让她高兴半天。

她才十五岁,他都二十了。

巨大的年龄差距是道跨越不了的鸿沟,哪怕她情窦初开,也知道自己对他的觊觎有多离谱。

可她就是克制不住自己澎湃的心潮。

本来她一回到房间是该睡觉的,结果杂七杂八地想了一堆,再次将自己弄失眠,一不小心就超过了姚淮杉要求的就寝时间,不可避免地熬夜了。

姚淮杉像是知道她不会老老实实睡觉,过来敲了敲她的房门。

她以为他是来巡视的,生怕自己没按时睡觉又被他摁在腿上揍一顿,赶紧盖好被子,屏息凝神装睡。

不知过了多久,她猜测姚淮杉已走,小心翼翼地将右眼睁开一条缝,意图刺探敌情,不料恰好撞进姚淮杉深邃的眼睛,不由难为情地笑了笑。

姚淮杉端着一杯热牛奶走进来,在床边坐下:“助眠的,喝了再睡。”

舒蔻感到床沿一沉,闻言麻溜接过杯子,小口小口地吞咽入腹。

姚淮杉看着她,突然开口表扬:“今天表现不错。”

舒蔻眼睛一亮,厚着脸皮说:“我也这么觉得。”

姚淮杉面无表情:“继续保持。”

舒蔻得意洋洋地晃了晃身子,感觉心里甜滋滋的。

“哥哥。”她兴致勃勃地问,“你能给我讲个故事哄我睡觉吗?我还是睡不着。”

即便她这样给他出难题,姚淮杉也不恼,气定神闲地谈及她忌讳回避的父母,语重心长地说道:“故事没有,有些话倒是想和你说。你父母的教育方式有问题,但他们的出发点是好的,都是为了将你培育成对社会的栋梁。你现在还小,各个方面都需要他们的鼎力支持,有话跟他们好好说,不要闹得太僵,起码面上要过得去。不管怎么样,他们都是你的父母,是你在这个世界上唯一能无条件信任的倚仗,不要把他们视若仇敌。”

舒蔻撇嘴说:“是我不好好说话吗?明明是他们不愿意跟我好好说,每次都冤枉我。我做不好女儿,他们难道就是称职的父母了吗?”

说着她的鼻翼又酸了起来,肉眼可见的委屈。

姚淮杉中肯地说:“你在期待能从他们那里获得什么之前,有想过能为他们提供过什么吗?他们或许忽略了你的感受,但在物质条件这方面从来没有亏待过你,也赋予了你美貌与智慧,现在只不过希望你能利用好与生俱来的优势,绽放出些许微弱的光芒,怎么能用开心与否否认他们给予你的抚育与教养,反过来对他们提要求谈条件?”

舒蔲被说得哑口无言。

他严肃地说道:“虚心接纳别人的建议,有则改之,无则加勉,是一种高贵的品质,也是为人处世理应具备的道德修养。你的父母过去或许没有清楚地告诉过你,我现在教你一遍,你听好了。在成为自己想要成为的人之前,你该知道什么样的人值得被尊重。成绩落后只是一时的,人品烂掉是一世的。在个人素质方面,你不可以落下功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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逆她反骨
连载中湛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