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员下车之后，大部队跟着工作人员去食堂，游隼、几位专家和先锋部队则被引到专门用于接待贵宾的餐厅吃早餐。
“大家想吃什么随便拿啊。”负责人是个剃了平头的大哥，殷勤地招呼他们。
走在后面的黎宛粗略地扫了一眼，大哥旁边的年轻女孩应该是助理，门口还有两个穿着白色围裙的服务员，总共四人接待。
一张铺了白布的长桌上摆放了各种食物，早餐是自助餐的形式，主食面包有四五种，黄油、蜂蜜、果酱等佐餐物也一应俱全。
“准备了这么多，有劳了。”
游隼笑笑，递给负责人大哥一支烟。平头哥有些局促地笑着接过，小心翼翼地把烟别在耳朵后。助理似乎在神游，低头不自知地绞着手。
距离拉近之后，黎宛总觉得生产基地这几人的脸色看起来不是很好，黑眼圈都很重，步伐虚浮。尤其是平头哥，他的眼球有点儿突出，脸庞浮肿，覆盖着一层腻腻的油汗，呈现出若隐若现的暗紫色，给人不详的预感。
感到不对劲的瞬间，黎宛就展开了精神力扫描。
然而精神图景中一切正常，平头哥身上没有任何特殊的东西，甚至连他的异能波动也中规中矩。待到黎宛凝神再看，覆盖他整个面部的那团紫雾已经荡然无存，连带着平头哥的眼球都缩回去了。
“好古怪。”黎宛暗道。
服务员早就退了出去，游隼全程被平头哥密集抛出的话题吸引，其他人也没有任何反应，听见指示之后就直接自行取餐。刚刚她观察到的异常仿佛只是错觉。
黎宛默默取了全麦吐司和一片撒了黑胡椒粒的煎蛋在餐桌前坐下。
早餐加休息有四十分钟的时间。他们只会在这个地方停留四十分钟，然后就再度启程。
拓荒行动才刚刚开始，四十分钟，应该也不会发生什么大事。
众人在车上补足了觉，精神不错。一门之隔的食堂传来欢声笑语，小餐厅的氛围也其乐融融——
“我不喝橙汁，谢谢。”
杜女士的婉拒打破了餐厅角落的和谐。
黎宛循声望去，她面前站着同行的另一位专家，秃顶男性，目测四五十岁。
“喝呗，橙汁有益于身体健康。”放橙汁的男性专家笑眯眯道。
嘴上友好的说着橙汁的好处，但他的态度完全不容人拒绝。
“别浪费食物啊。”发现黎宛在看，这人甚至用不大不小的声音给出了“忠告”，把橙汁往桌上一放就走了，留下面带愠色的杜女士独自一人。
生产基地虽然物资丰富，但未变异植株产出的橙子是比较珍贵的原料，新鲜橙汁算得上价格不菲。
浪费食物还算是小事，被迫接受服从性测试才是重点。游隼明燏等人正好背对着他们，剩下的人也没什么话语权。男专家故意把橙汁撂在这，显然没安好心。
杜女士浑身上下散发出不悦的气息，拿着橙汁正要起身，坐在左侧的黎宛突然发话了。
“博士，您不介意的话，可以给我喝吗？”
杜女士一愣。
“如果您不喝的话。”黎宛羞涩地补充道：“我刚刚正好想去接一杯橙汁。”
她正巧看到了那位男性专家接饮料的全过程，杯子是下方消毒柜拿出来的干净杯子，从接饮料到拿过来不到五秒，也不太可能掺东西进去。这杯橙汁是安全的，借此抓住和专家搭话的契机，接下来的交流会顺利很多。
当然，还有一个原因，黎宛真的很讨厌服从性测试，尤其是男性对女性居高临下的恶趣味。
“我不喝，给你吧。”对方神色有所缓和，把橙汁推过来。
“谢谢您。”黎宛笑盈盈地接过玻璃杯。
这位杜女士的话很少，似乎也不喜欢聊天。黎宛找了好几个话题想和她聊，都被有意或无意地终结了。除了知道对方的代号叫杜鹃，直到小餐厅的门被敲响，黎宛都没能成功展开任何一个深度话题。
急促的敲门声过后，方才出去的一位服务生气喘吁吁地拉开门。
所有人的目光都投向他，基地负责人平头哥更是直接站了起来。
“怎么回事？”
“巡逻的说仓库周边的菌丝又爆......出现了，这次长得很快。”服务生面色潮红，结结巴巴地说。
“这玩意真是阴魂不散！”平头哥怒道。
“菌丝？”游隼十分平静地重复。
“对。蘑菇异种的变异形态，长起来会影响生产线，又要清理又要消毒特别烦人。”平头哥叹了一口气。
游隼看向服务生：“多久之前出现的？生长情况呢？”
“好像是两年前第一次在我们的西南仓库附近出现，最开始长得很慢，也像普通蘑菇，后来隔几个月就会小规模爆发，好大一朵，我们都用铲子铲走烧掉了。但是最近几天只要放着不管，菌丝就会疯长。”服务生小心地看了一眼平头哥。
游隼：“你们没有上报安全局？总部没派人检查过吗？”
服务生垂着脑袋不说话了。
游隼极具压迫感的眼神扫过，平头哥支支吾吾道：
“因为清理起来比较容易，每个月铲蘑菇就行......如果上报，A201就要全面关停进行消杀，我们怕完不成生产指标，就一直没敢上报。”
游隼的表情凝重起来。
“我们就是想着，这次拓荒行动不是会来一大批异能高手嘛，清理掉这些菌丝应该也就顺手的事......”
游隼打断他的话。
“两位专家和先锋部队跟我一起去查看情况，先锋部队准备好异能武器，其他所有人原地待命。”他果断下达指令。
先锋部队众人的异能武器都随身携带，明燏的镰刀外面套了黑色布袋，下车之后一直带在身边，蜂猴的盾牌也一直背在背后。
黎宛把放在包里的白金绸带取出来缠绕在身上，以备不时之需。
她刚才留意到，平头哥提到菌丝的时候，两位专家虽然一言不发，但不约而同对视了一眼，神情都有片刻的激动。
“那个菌丝没有攻击性的，铲除起来真的很方便——”平头哥还在为自己辩解。
“带路。”
游隼的语气听不出情绪，平头哥终于噤声，领着他们向餐厅外走去。
作者有话说
第42章 假面舞会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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