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真的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大概结婚以后,你变了挺多的。我真的感觉不到爱了。”
乔淇岸打开床头台灯。
暖光点亮被子上米色棱格纹装饰,是他们婚礼前一起选好,一起装饰的卧室。
现在她要把这些都装进行李箱打包带走。
被子被收起来。
男人翻个身,把头埋进枕头。
“我跟你说出去吃饭你不接话,跟你讨论孩子你也不理我。”
“别装死了江续昼!”
她踢开行李箱,拽住枕头一角逼他起来。
卧室门被推开。
强烈白光充满房间。
荀彻眯起眼努力适应强光,“几点了叮铃哐啷不睡,你俩要造反啊?”
乔淇岸也看不太清,但是听到荀彻责问压抑的怒气,忍不住鼻头一酸,抽咽起来,“我就想给我肚子里的宝宝起个名字,爸你看他什么态度!”
江续昼被揪着耳朵,和他的枕头一起被迫起床。
终于忍无可忍。
于是雷霆暴吼。
“她非要给我闺女起名叫江米条!”
“……”
荀彻松手。
偷偷在睡衣下摆擦擦,对上江续昼哀怨的眼神、红肿的耳廓。
歉意一笑,转身就跑。
江续昼裹了裹睡衣,蜷缩回尚有余温的床单里,“能把被子还给我了吗祖宗?”
乔淇岸重新抱出被子。
温暖和柔软近在咫尺,他伸出手去触碰,睡着的希望再次被新问题按住。
“如果生的是儿子呢?”
“是儿子他爹就可以冻死?”
“不是。”她坐在床边的地毯上,歪头认真思考,“闺女你不愿意的话,儿子能叫江米条吗?”
“不是男女的问题,是人就不能叫江米条。”
她还想开口,被思维清晰地及时打断,“你也不能吃!”
卧室回归沉默。
偶尔,电流经过尚未熄灭的台灯,发出嘶嘶声。
整栋房子的呼吸沉下去。
乔淇岸还坐在地上。
房子开了地暖,光脚踩地毯不会觉得冷,高度正顺手给江续昼枕头边边的流苏编脏辫。
民间美发艺术家乔师傅正吭哧吭哧辛勤劳作,温厚的大掌压在她头顶,捏了捏,“下午打电话,说醒了是骗我的吧。”
她心虚,弯起眼笑笑。
查出怀孕那天,江续昼就保证,家里所有事她都不用管,手指都不需要抬一下。
他也确实说到做到,事必亲为。
实在要去公司没法亲为的,秦霜和荀彻早就带行李搬来楼下客房,翘首以盼等着帮忙。
自从月初剧院工作暂停,她彻底闲在家里没事做。
人太闲真的会出问题。
比如,挂了老公电话以后一觉睡到晚饭。
成功把作息调整成大不列颠时间。
头顶传来叹气。
投影幕布缓缓从天花板降下,江续昼抱她坐起来,找出他们最近追的美食纪录片。
不能吃,看看也好。
这是她从舞校开始就坚持的理念。
面对墙壁上,炭火炙烤,辣油滋养的牛肉和生蚝,江续昼胸前潮湿,弥漫开凉意。
“小姐,”他深沉道,“你的眼睛在流口水。”
“一点也不好笑。”
画面定格在片尾字幕。
她抱住他,偏头让他的肩挡住窗帘缝隙漏出的晨光。
日出了,江续昼要赶七点的飞机,去首都。
这个行程是怀孕前就定下,给第九艺术领军人物颁奖的活动。江续昼代表EDDA去演讲、做培训,是当之无愧的荣誉。
很短的行程,一周就回来。
可整个孕期他都没离开过这么久,乔淇岸有点害怕。
都说了人在家会闲出问题。
除了白天睡觉,她晚上还看了不少电影。
比如《大白鲨》,在鲨鱼旁边生孩子。
《寂静之地》,在怪物旁边生孩子。
很容易感同身受嘛。
江续昼摸摸她的头发,明显用力憋着笑,“咱们这离海还有点距离。不过我加加班,四天就能回来。”
“还是一周吧,”乔淇岸吸吸鼻子,手指抚过他眼下明显的乌青,“累。”
“这是工作累的吗?”
她快速关灯钻进被子。
不知道,不明白,睡觉时间到。
“我回来就可以休假,我们一起等宝宝来。而且下午江棹月就来陪你了,别担心。”
他拿上背包,俯身吻她额头,用令人安心的声音道:“有那个魔鬼在,大白鲨和怪物都不敢靠近。”
江棹月的任务是遵循医嘱,每天陪她出去玩,多走路运动。
最主要保持白天醒着。
几天实践下来,跟着江棹月,比和江续昼在一起快乐很多。
毕竟在荀彻和江续昼的严格控制下,全家少糖少油,健康科学饮食已经坚持了小十个月。
清汤寡水的紧巴日子,在江棹月身边得到全面改善。
有点饿的可怜孕妇刚撇嘴打算哭,江棹月就同意去火锅店订包厢。
“不行吧,”纪楷言小声嘀咕,“汤汤不是不能吃太咸吗?”
江棹月:“咸不咸是剂量问题,偶尔一顿没事。”
“但是妈说了——”
乔淇岸:“快闭嘴啊!我看你就挺闲的。”
快乐在拿第二份冰沙的时候戛然而止。
腹部突然剧痛。
她强烈地感觉到,这是种和以往截然不同的疼痛。
去医院的路上,江棹月拉着她的手喃喃重复:“没事。深呼吸,冷静下来,千万别害怕,什么事都没有。”
乔淇岸:“你们在我不怕的。”
“哦。”
她冷静道:“我在跟我自己说,这很有可能是能载入人类历史的闯祸。”
“不过你也可以深呼吸。”
后视镜映出纪楷言相当勉强的笑。
车子油门踩到最底。
好在棠元确实没有鲨鱼,过程比电影看起来顺利很多。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第1页/共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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