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风裹挟着一个高大黑影，猫着腰，做贼一般窜进了营帐。
帐内只点了一支小小的灯烛，幽幽亮着光，火苗摇曳如同一叶漂泊的筝。
烛火边上，男人一头墨色长发披散，就着这一星微光，手中卷帙流淌。
他看得艰难，眯起金黄色眼眸，抬手将鬓边碎发撩到耳后，凑近了，似乎是双眼实在酸涩，他将笔杆用嘴叼住，腾出的手揉了揉眼睛。
趁这功夫，秦羽凉游弋到他身后，双手搭上他的太阳穴，指尖微微用力，节奏有质地按摩：“将军，夜深了，明天再看吧。”
柳瞑凤一开始确实没有觉察他的到来，可那股熟悉的气息逼近，他想不发现也难。
他于是闭上眼，刚想说话，想起自己还叼着笔。
可秦羽凉没给他机会伸手，随意抽走他手中的文件，只一只手便拢住他双腕，笔尖有墨，他现在一丁点都不想浪费，所以这一切害他不得不保持着咬住笔的动作，一时陷入了被动。
柳瞑凤一时又有火气，可他说不了话，呜呜咽咽他又嫌丢人，于是再气恼，英明神武如柳相也只能瞪人。
秦羽凉失笑，将他双手高举过头顶，握住他的腰，俯身在他耳边低喃：“今夜我来侍奉将军。放松些吧。”
柳瞑凤不理他，他也不着急，将这个人打横抱起来，顺手抽走了他咬着的笔，当着他的面轻手轻脚搁在笔架上，确认了对方没有生气才抱着媳妇坐在了床沿上。
柳瞑凤抓着他的衣襟，美目如临大敌般盯着秦羽凉一言不发替他脱了鞋袜，而后伸手就来解他腰带。
柳瞑凤当机立断按住他的手，抬眸瞪他，虽不言语但秦羽凉知道这个人手上稍一发力就能将他双手卸掉，然后他可就再也别想进这将军帐了。
“我向你保证过的，我不做什么。”当然了殿下也是早有准备，双目耷拉下来，眼眶有些微微的红，隔着这样的距离又有暖色的灯烛，清晰冷峻的投影切割面容，他的可怜只能更加明显。
“那你……你做什么？”柳瞑凤明显犹疑，手上力道微松，眼神却还是警惕的。
“我学了按摩的手法。”秦羽凉平静望着他，“我想给你按摩，不舒服可以随时喊停，好吗？”
没有理由拒绝他。
“只脱上衣。”柳瞑凤偏开眼去，绯色攀上脸颊，他自然知道今晚必定发生点什么，也做足了心理准备，得到了默许现在自己也不是秦羽凉的对手，他其实不相信秦羽凉什么都不会做。
等吧，等那个人自己露出马脚。
有些事情说出来真的很羞耻，可是……他也想秦羽凉，不只是思念他，想他陪在身边，他们都是正常的男人，爱必定伴随着欲，柳瞑凤爱他，哪怕再冷淡，想要他，想被他抱着，被他亲吻，被他占有，被他攻险……难以启齿，却也是事实。
今夜……若秦羽凉真做些什么，那也是他默许的，是顺理成章的，心照不宣的，对，就是这样。
那先等吧。
*
“嗯……羽……嗯……”柳瞑凤双手紧紧抓着被子，手背青紫色经络性感地突起，他压抑着喉间令人浮想联翩的喘息，反将一双墨绿的眸子酝上了脂色。
“是这里吗？”秦羽凉调整了角度，喉结上下滚动，眉间似焦似燥结成了川，暗沉双眸一瞬不瞬盯着眼前的人。
呼吸迫近，秦羽凉的声音低沉沙哑，滚烫炽烈，卷着十足的蛊惑：“舒服吗，先生？”
是很舒服。
秦羽凉清楚柳瞑凤身体的每一寸，毋庸置疑，他不但手法一绝而且因材施教，一双大掌精准捕捉他身体的好恶，轻重缓急步步讲究。毫不夸张地说，他甚至比柳瞑凤本人更知道该如何让这具肉/体得到欢愉。
可是……这样的气氛，他发出那样的……现在说舒服，可太……太羞耻了……
柳瞑凤咬着嘴唇，他从前不是会耍小性子的人，他也不知道为什么，面对秦羽凉，尤其是现在的秦羽凉，他变得很奇怪。
脸面，名节，声誉，他为了秦羽凉统统放弃的东西，不知道为什么，而今真到了这个人面前，他却又觉得自己应当一件一件重新捡起来。
他究竟是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矫情，本来都想好了无论秦羽凉做什么都依他，为什么却又带了这么多莫名其妙的情绪，甚至……连他很舒服都不肯宣之于口。
秦羽凉看得出来柳瞑凤有在享受，但他更清楚，无论如何，这个人说不出口。
他当然没想过要逼着柳瞑凤给他答复。
气氛很好，柳瞑凤也反抗不了，但他只是想让他舒服，仅此而已。
答应了他的事，他会一一履行，矢志不渝，义无反顾地。
所以他没等太久，双手继续动作，一丝不苟，例行公事。
“不喜欢要告诉我。”秦羽凉将柳瞑凤的头发盘起来，露出一截光洁白皙如亭亭雨荷的后脖颈，“今后都是，答应我，好吗？”
柳瞑凤依旧没应话。
许久，似是失落似是释怀，一声带着浅笑的缓慢鼻音，引着男人平静的话语：“睡吧，明早我走之前帮你把面具戴回去，不必防我，答应过你的，今夜除了让你舒服，我什么都不会做。”
此时，秦羽凉忽然感觉到柳瞑凤趴在自己腿上时恰好抵在他左侧腿边的某物隐有仰天长啸之势。但柳瞑凤耻于言说，这个人定力有多好他自然清楚，可这样也……不是办法。
“呃……要不要……我帮你？”柳瞑凤耳根子都是红的，自然不可能抬头，也不会看到秦羽凉少见地红了脸。
柳瞑凤没理他，秦羽凉怕他多想，忽然有些急：“我没有别的意思！就是……就是这样不太好……你……”
“你呢？”柳瞑凤的声音是那样的哑，“你今晚，怎么办？”
趴在他腿上，小腹和他基本上是贴合在一起的，他那处没有什么动静才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我没关系。”秦羽凉答得坚定，“你要是不能接受我今晚不抱着你睡了马上就走，但是……我想帮你，让你舒服，可以吗？”
从前如何**荒唐靡乱都经历过，怎么到了如今，他们连这样都会红脸。
有的人真的是……越活越回去。
“不需要了。”柳瞑凤说罢不待秦羽凉反应，撑起身，跨坐在秦羽凉腿上，勾住他的脖子，“我也想……让你舒服。”
羽娘同志生日快乐！
要幸福啊儿砸萌
我上次说错了不是画加是画世界骚瑞宝们（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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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3章 夜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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