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予安抓着他袖子的手紧了紧,低着头沉默,等再抬头发现是去他的无虞院。
“给你上完药,我去一趟爹那里。”似乎是回答他一般,谢行简开口道。
“哦!”谢予安不知道该说什么,他爹应该不会告诉他哥,这点他还是放心的。
“父亲!”
谢明成也知道他的来意,“把人接回去了?”
“嗯,二郎犯什么错,值得让父亲如此动怒?”谢行简说了来意。
谢明成也有预料,“总之该罚,二郎没哭闹吧?”
谢行简挑眉,瞒着他?看起来事情不简单。
“没有,只是膝盖红肿了一片,他本来身子就不好,父亲下次别罚这么重了。”
谢明成哼一声,“做错事就该罚,不然哪能长教训,你这么心疼他,给惯的。”
谢行简顿了顿,“他是我弟弟,不心疼他难道心疼别人的弟弟去吗。”
谢明成叹气,看着这个儿子,玉树兰芝,才华横溢,若是知道了...
他摆手道:“罢了罢了,我知道了,下次等你回来罚行了吧。”
回院里的路上,谢行简皱着眉,想不出谢予安这两日能犯什么错,引得谢明成生气。
倒是他对谢予安的心思,被他父亲母亲知道才是真的该动肝火了吧。
谢行简在经过他的青云居和无虞院的岔路口时,看了眼无虞院的方向,转而回了自己院里。
“少爷,不去看看小少爷吗?”林巍似有所感地开口道。
“他该睡了。”谢行简说道。
只是洗漱完躺在床上,身边没了念叨的人,也没有热度传过来,他有些许空落的感觉。
白天知道谢予安被罚时的情绪,回来看见他无伤的放松,还有抱起他的触感,在无人的晚上被放大。
谢行简又记起在宁州,自己跟谢予安说回来了父亲母亲要给他说亲的时候,听到他拒绝,他那时是什么心情?
满足,愉悦,又觉得很正常,就该这样,就知道谢予安会拒绝,才毫无负担的调侃他。
端倪原来早就有了,只是他才堪堪看明白,只是还不如不明白。
另一边无虞院
谢予安打探到他哥从他爹那边回来后直接回了青云居,有些失落的闷在被子里。
想起白日他哥进祠堂接他的场景,天神下凡一般,连外面的小厮都没阻拦,只是不该是他的天神吧!
南院
“大少爷和小少爷宿在了哪里?”谢明成少见地问起。
小厮连忙出去查探,不久便跑回来回话,“两位少爷在自己院里歇着。”
谢明成放下心,摆手让人出去,走过去把洗漱完出来的苏青许搂在怀里。
苏青许担忧道:“这般是不是太草木皆兵了?”
谢明成没觉得,“诶,或许是他们太过于亲近,而二郎又知道他与大郎无血缘关系,这才生了情愫也不一定。”
“但是如今也是晚了吧?”
“那待如何?”谢明成也是没了办法。
“不若,便放手让他们自己去吧,是好是坏都看他们自己,总归,总归都是我的孩子。”苏青许忧愁道。
谢明成叹气把她带到床上,“你啊,思虑这么多,怎么样也有我顶着,听你的就是了,快休息吧!”
这一晚注定是无眠之夜。
翌日一早,谢行简入睡时间不久,让人打了冷水来净面之后彻底清醒。
出了院门,在交叉路口跟谢予安碰上。
“哥。”谢予安或许是因为跟爹娘坦白,现下还有些不敢黏着谢行简,只是在两步之外站定喊他。
谢行简看着两个人之间的距离,淡淡道:“看来父亲的教导挺有用的,乖巧了不少。”
谢予安有些懵,张嘴啊了一声,就看见他哥走了,他连忙追上去。
苏青许到了前院看见就是小儿子跟大儿子跟以往一般坐着,只是不知道是不是心里作用,她觉得两个人的氛围很别扭,总之不复以前。
不等她心痛,谢行简和谢予安就起身迎她过去。
“娘。”
“母亲。”
苏青许坐下来,先看向谢予安,“二郎可上药了?”
谢予安心里暖流流过,蹭上她肩膀,“娘,不疼了,也上药了,你别担心。”
苏青许摸了摸他头,又看向谢行简,“科举再有两日便要放榜,母亲给你准备了几身衣裳,一会吃了饭去试试。”
谢行简笑着道:“谢谢母亲。”
因为谢予安要去学里,两个人见面反而少起来,不温不热地挨到放榜的日子。
放榜当天谢予安还要去学里,早上只有谢行简和苏青许还有谢明成去了放榜的衙外。
林巍带着几个小厮去了榜前,等着正式放榜。
现场人很多都在等,有书院同窗结伴而来,也有奴仆等候,更多的是亲自前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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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阵锣响,里面有侍卫扛着告示牌出来,驱赶着人后退,放好之后瞬间拉下告示牌上的红布,围看的人一拥而上。
“在那!我们少爷在那!”林巍听见小厮喊道,他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
--谢行简 一甲第六名
林巍赶忙退开人群朝着谢府的马车去。
“恭喜夫人,恭喜少爷,少爷在一甲第六名。”林巍恭贺道。
苏青许脸上绽放着笑,高兴地抓着谢行简的手,“简儿,第六名的好成绩呢,苦尽甘来!”
谢行简也是带上笑,“也有娘的功劳!快上车吧,回去等父亲回来告诉他。”
苏青许摆手,交代了小厮,“哪能等他回来,现在就派人去给他身边的小厮说。”
谢行简随她吩咐完,扶她上了马车。
谢明成回到府里,脸上也是如沐春风,迫不及待地去找自己的妻儿。
“青许!”谢明成进了院,看见苏青许正吩咐人。
“老爷!”苏青许也是笑着接他。
“没想到啊,大郎竟然得了一甲第六,可把我高兴的,那些大臣也都上前来道贺了!”谢明成笑着说道。
“皇上在朝上可有说赐下琼林宴?”苏青许问道。
谢明成点头,“就在十三,榜上的学子都要去,到时候让大郎好好准备一番,大郎人呢?”
“被邀走了,惯例了!”苏青许说道。
“也该认识认识一番,随他去吧。”谢明成说道。
而谢予安在学院也知道了这个消息,好多人来给他道喜,还有平日不怎么熟的也来了,下了学他婉拒了他们的邀约回了府。
只是被告知谢行简还未回来,谢予安在他哥屋里呆了会,没等到人便回了自己院里。
谢行简在重礼答谢夫子之后,又应邀了两场宴会之后,便再没出席宴会,在府里静静等着琼林宴。
“我常穿的那件绣了青樱的里衣呢?好几天没看见了。”谢行简在里头换衣服时,突然出来问道。
挽花一直伺候他,知道自己少爷对里衣要求高,穿舒服了才会留下,统共留下也没几件。
“前两日我才记得洗了好好收在柜子里了,竟然没有吗?”
谢行简皱了皱眉见她翻看好几遍也没有,“罢了,或许不知道被收到哪了。”
没等他收拾好,外面林巍敲门进来。
“少爷!”林巍声色着急。
“发生什么了这么急?”谢行简套上外衫。
“少爷,按你吩咐,惠州那些流民今日到了城门外,敲了鼓申冤,已经被京兆府收押了。”林巍说道。
谢行简点头,“惠州之前派进去的人怎么样?”
他在知道惠州的情况之后就派了人去惠州盯着,只是一直不痛不痒。
林巍:“不太好,还是得亲自去看看。”
谢行简思索着什么,起身吩咐,“继续守着。”
下午待谢明成放衙回了府,谢行简才前去询问。
“父亲!”
谢明成也知道他来的目的,不等他问,让他坐下便说道:“惠州流民一事,皇上在朝上震怒,下令彻查,但是既然事情能捂这么严实,恐怕不简单。”
谢行简又问道:“那些人如何如何?”
谢明成:“不用担心,已经转移给禁军看管了,料他们的手也不敢伸到那里去。”
谢行简放心下来,“皇上可有说派谁去查?”
谢明成摇头,“没有在朝堂上说,留了几个大臣商议,不知道有没有结果。”
父子两讨论半日无结果,谢行简也不耽误他爹去找他娘,起身回了院里。
翌日就是琼林宴,谢行简起来被伺候着穿了衣裳,知道谢予安前一晚有些难受便去了无虞院看他。
“大少爷!”顺水手上干着活,看见谢行简匆忙行礼。
谢行简招手示意,问道:“你们少爷还在休息?昨晚怎么样了?”
顺水:“这个点应当还在睡,昨晚闷了闷汗,睡得还成。”
谢行简放下心来,“我进去看看他。”
顺水也没跟着,继续做着手上的活计。
谢予安前一天晚上因为有点小感冒,不肯让人担心,便让院里的人煮了姜茶来喝,早上比平时醒的还早,精神头不错。
他手不禁摸上枕头下面,扯出来一件里衣,他看着那件衣服,有些难耐地贴上鼻翼嗅着上面的味道,但是因为离了主人太久,上面味道稀薄。
他一连好些天没在他哥院里了,又想他哥,又不敢表现出来,只能偷偷拿了他一件衣服,这件还是他哥常穿的,不知道他哥会不会发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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