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夜邢文慧离开后,两人又重新回到卧室。因为怕江迴担心,所以邢既言没给江迴任何担心的机会,几乎是掠夺般抢走了他所有的精力和体力。
他们已经有段时间没这么激烈过了。一来两人都忙,二来事情太多且焦头烂额。所以事后,江迴已经累得连眼睛都睁不开,只恍惚间意识到邢既言似乎在给他清理身体,之后,他几乎瞬间就睡了过去,直到天光大亮。
一夜的深睡眠消除了昨夜身体里所有的疲惫,除了某隐秘之处略微感到疼痛之外,江迴可以说全身舒爽。两人最近压力都大,所以昨夜的行为更像是一种身体和情绪上的发泄。
江迴轻轻翻身面朝着邢既言,以方便观察那睡眠中依旧英俊得毫无瑕疵的脸。良久,邢既言实在忍不住了,唇角一勾笑出声来,随即揽过江迴,把头埋入他的颈间,声音略带沙哑地说:“别看了,一大早的,都把我看ying了。”
江迴脸一热,随即推开邢既言的头准备起身下床。邢既言笑着被推开,也没反抗,平躺在大床上盯着头顶的天花板看了会儿,听着洗手间传来的水声,心情却十分平静。也许早知道会有这么一天吧,他之前就一直在为这一天做准备,所以这一天真的到来时,他丝毫不觉得意外。
片刻后,江迴的脸出现在他视线的方向,带着温和的笑意。这张脸笑的时候总给人一种百花同时绽放瞬间的惊艳感,因为刚洗过,脸上还带着几滴莹亮的水珠,更衬得他的皮肤如雪一般白皙细腻。黑白分明的眼眸水润晶亮,淡粉色的唇正微微弯起,隐约露出里面雪白的牙齿。邢既言的心瞬间被蛊惑,情不自禁地抬手按在他的后脑,强迫他与自己接了个早安吻。
两人安静地吃过早饭后,邢既言先开车把江迴送去言致。下车前,副驾位上的江迴倾身给了邢既言一个拥抱。邢既言紧紧回抱住他,一只手在他的背上轻轻拍了几下,安抚般地低声道:“别担心。”
江迴知道,那是邢既言的母亲和他管理了十年的恒域,要说无动于衷根本是不可能的,于是江迴也低声回道:“无论你怎么做,我都支持你。”
“嗯。上去吧,我把事情解决完就过来。”邢既言又紧紧抱了他一下才松开。
回到恒域,一切一如往常。邢既言没回自己的办公室,而是直接去了董事长办公室。他站在门口敲了足足有五分钟的门,里面才传来一句:“进来吧。”
邢既言一开门,见邢文慧正站在落地窗前俯瞰外面的高楼街道,身上穿的还是昨晚那件墨绿色绣着牡丹的旗袍。
“董事长。”
邢既言公式化的声音从身后响起,邢文慧闻言身子微微一僵,悲哀如掉头而来的潮水,再一次毫不留情地冲刷她伪装起来的坚固堡垒。该来的终究还是要来,昨晚说过的那些话也终于要等到一个结果了。
邢文慧闭了闭眼睛,勉强压下心底的情绪,哑着嗓子说:“有什么话就说吧。”
邢既言始终站在离门口不远的地方,闻言沉声道:“辞呈我已经发到您邮箱里了,您有时间的话……”
“既言,”邢文慧忽然回身,打断了他的话:“你真的要为了那个人放弃你的母亲和倾注了你全部心血的恒域吗?”
“妈,您应该明白的,这和他无关。就算没有他,我们终究也会走到这一步。”
“为什么?!”邢文慧大步朝邢既言走过来,迎着光,看见他脸上平静的神情,邢文慧心里忽然慌张起来:“就因为……就因为我总是管着你吗?可、可我那都是为你好啊。”
“为我好吗?”闻言,邢既言的脸色依旧平静,并没露出之前那种嘲讽的神情:“可能最开始的时候是为我好吧,可是后来呢?我上什么大学读什么专业要按你的意思,每天吃什么穿什么都是你说了算,甚至我去哪里交什么朋友你也要管。妈,我是人,不是你养在笼子里的宠物!”
“可你那时候还小,我和你爸又刚离婚,我怕你走歪路,这才管得多了点,你为什么就不能理解妈妈呢?”
“妈,你说我不理解你,可你又什么时候理解过我呢?算了,事已至此,多说无益,我们之间不是三言两语能说得清的。我今天就是来告知一声的,今后,你多保重。”他深深看了邢文慧一眼,转身拉开门毫不留恋地走了出去。
邢文慧眼看着那个曾经她引以为傲的高大身影消失在了自己的视线中,她这才明白自己失去的是什么。在商场上的所向披靡让她以为自己可以主宰一切,可到头来却发现,她真正能主宰的只有自己。
邢既言回到自己的办公室,随意找来一个纸箱,把重要的东西往里一塞,正要离开的时候,门就被敲响了。
敲门的是郁朗,他可以说是邢既言绝对的心腹。他原本只是销售部的一个小组长,业绩不错却一直得不到升迁。后来在邢既言接管恒域之后,他因为业绩出色很快就升至销售部副总,直到销售部总监跳槽去了别的公司,他才由副转正。所以这么多年来,他一直感谢邢既言的知遇之恩,兢兢业业地将销售部打理得有声有色。
这会他是来跟邢既言汇报工作的,一进门见邢既言在往纸箱里收拾东西,顿时脸色大变,直接大步冲过来,按住邢既言的手臂,皱眉质问:“你这是干什么?”
邢既言停下收拾的动作,朝郁朗微微一笑:“没什么,今天是我在恒域的最后一天。”
郁朗闻言更急了:“你……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为什么要离开恒域?是不是董事长她说什么了?”
邢既言叹了口气,随即拍了拍郁朗的肩膀,说:“郁朗,你能力出色,在集团内部的人缘也不错,相信很快就能再次升迁,好好干。”
“不、不是,你什么意思啊?不行,你今天得跟我说清楚,不然就别想走出这个门!”
从恒域大厦出来的时候,已经中午十二点多了。尽管阳光已经洒向城市的每个角落,但初春的午后依旧寒意重重。邢既言拢紧大衣,一步不停地往停车场走去。
刚走进停车场,就见车边站着一个人。那人穿着黑色的羽绒服,身材瘦削,肩背挺得笔直。看到邢既言往这边走来,他的脸上露出柔和的笑意。
看见江迴的瞬间,邢既言很想快步走过去给他一个拥抱,可显然这里不合适。于是他走到车边,对江迴说:“先上车再说。”
江迴拉开副驾驶的门,刚坐进去,就被驾驶位上的邢既言抱住,邢既言把头埋在他的颈间,轻声问:“怎么过来了?”
“没事,我就是有点担心你,所以过来看看。饿了吧?我们先去吃饭。”
邢既言直起身子,在江迴的额头上亲了一下:“好,先去吃饭。”
没了恒域这个重担,邢既言倒是觉得身上轻松了不少。恒域的业务相对稳定,邢既言的工作更多的是管理和决策。而言致刚刚创立,各方面都不成熟,业务也不稳定,之后要做的工作还有很多。
恒域高层的人事变动很快引起了不小的反响,毕竟邢既言接手的这几年,恒域的业绩蒸蒸日上,所占据的市场份额也始终保持在一个相对稳定的高位。邢既言辞去了恒域总经理之后,业内都在纷纷猜测接下来的总经理人选,因为这关乎恒域还能否在未来保持现有的竞争力。
总经理职位空缺的这段时间,由董事长邢文慧来暂代总经理之职。但邢文慧毕竟多年都不曾深入参与恒域的管理,所以几乎所有人都认为,邢文慧一定不会是下一位总经理的人选。但具体是谁,别说外界了,就连恒域的内部员工都毫无头绪。有的在恒域待了十几年的老员工想通过自己的渠道打听这件事,也没打听出个所以然来。
事情越是扑朔迷离,人们对于这件事的兴趣就越大,因此引发的关注度也越来越高。但恒域的高层面对媒体的提问时始终一言不发,看来只有总经理上任那天,大家才能知道具体的情况。
另外一个媒体关注的焦点自然是前任总经理邢既言辞职的原因。众所周知,邢既言是现任董事长邢文慧的儿子。邢文慧自从离婚后,就一个人带着儿子,没有再婚。她一边管理公司,一边把儿子抚养长大,其中的艰辛可想而知。可如今邢既言辞去总经理的职位,甚至离开了恒域,外界不由得纷纷猜测其原因,是不是母子二人之间出现了什么无法调和的矛盾,才令邢文慧如此愤怒,直接亲手把自己儿子从那个位子上赶了下来。
当然,据某位自称恒域内部员工透露,究其根源,两人产生矛盾的原因有可能董事长不知道从哪里听说邢既言不喜欢女人喜欢男人,因此触怒了董事长,董事长才如此愤怒地拿掉了邢既言总经理的位子,连商量的余地都没有。
若是后者,那这乐子可大了。都说邢既言年纪轻轻就能执掌恒域,有着富二代的命却没有像其他富二代那样花边新闻满天飞,反而洁身自好,一心扑在管理公司上。现在看来,也许当初大家关注的角度就有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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