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荒年流民也食过蝗虫,可那都是没法子的事,现如今陆晚阳让他们一起吃蝗虫,瞧着网兜中活蹦乱跳的虫子,江晨曦仿佛都能想到它在自己口舌之中挣扎的样子,忍不住就泛起了呕心,紧张的问道
“咱们还有些干粮,够咱们吃上十来天的了,而且我带足了银子,用上一辈子都是够的,咱们不一定要吃虫子过活,我用手抓它都费了好大的心神,别说吃它了”
陆晚阳撸了把江晨曦的头发安抚道
“你放心好了,做出来保管美味,我以前吃过烤蝉,单是烤着吃没有任何佐料,口味都挺不错的,这东西想必跟它差不多的味儿,咱们带了佐料来,那便多尝试些口味,总有你喜欢的味道”
陆晚阳所说的话在江晨曦看来比圣旨都管用,当下就吸了口气不再瑟缩,重重点了几下头,便同意了吃蝗虫,张昭一个大男人自然是不怕的,吃什么都是吃,只要吃不死人,他都可以,而有心就不一样了,吓的恨不能哭出来,可她家小姐姑爷都赞同,她便也只好哭唧唧的接过手拿过处去做。
四个人先打了些水来洗了洗蝗虫,到底是要吃的东西,弄干净些准没错,然后陆晚阳负责烤,有心负责油炸,江晨曦管炒,张昭包各个的下手。
几个人忙活了一个多时辰,天色全黑了下来,才将十几种样式的蝗虫尽数端上桌。
陆晚阳见众人都不愿第一个开动,他便拿起自己烤好的蝗虫,一口便撸到了口中,嚼了两下便点着头含糊不清道
“烤的时候我调了食盐花椒跟麻油在上头,咬一口嘎嘣脆,好吃的很呢,晨曦来试试”
陆晚阳说着便拿起一个递到了江晨曦的嘴边,江晨曦看了眼陆晚阳肯定的眼神,便一口撸到了嘴里头,闭着眼嚼了几下,果真如陆晚阳说的一样,嘎嘣脆,口齿留香,再嚼几下吞下肚才惊喜道
“你俩快吃吃看,真的好吃,虽然这虫看起来可怖,可吃起来倒是别是一番风味”
一语说罢,便转过身子崇拜的看向陆晚阳
“陆晚阳你真厉害,竟然这般会吃,这做蝗虫的法子要是传开了去,以后蝗虫见了你都恨不得逃到天边去”
陆晚阳听了这般夸赞,心里头很是欢喜,当即就喜滋滋的尝起了其他的口味。
他们一共做了十八种的口味,一一品尝过后,一致认为烤的,裹了层薄面粉油炸的最为爽口,洗漱完,陆晚阳拿了笔墨将做法仔细记在了纸上,以便明日去知府那里带过去给他,若是蝗虫吃法传开了,别说是饥民,就是普通的老百姓平日里逮一些做了当下酒菜吃也是好的。
现如今闹了蝗灾,粮食价格翻了好几番,平日里只需五文一升的大米最多十文就顶了天了,而现在苍州的大米已是贵达五十文一升,若再这般下去,就是他这个县令也吃不起了,现在将这吃蝗虫的法子现在苍北府流传开来,慢慢的其他府县的老百姓自然会跟着吃,如此一来,老百姓会省下一笔不菲的开销,粮食价格自然也会回落,还会促进他们捕蝗虫,这一举多得的法子,就等明天去拜见知府了。
翌日清晨,陆晚阳正要出门去面见知府,可府衙门前却来了个中年男人,只见那男人一身绸缎,肚满肠肥,看上去颇像个商人子弟,那人瞧见陆晚阳,便道
“想必这就是陆县令了,我乃许大人身边的师爷许为,许大人知晓陆县令刚刚上任,特在府上备了酒菜,为陆县令接风洗尘”
许为也向陆晚阳行了礼,说话也算规矩,可陆晚阳瞧着他的神态与眼色都饱含了几分的高傲,不由得有些不喜,转念想了想,既然是知州许海命他去的,他也不好推,正好将那吃蝗虫的法子给许海,一个知州推广起吃蝗虫的法子来总比知府做起来要便利的多,如此想想,陆晚阳便忽略了许为的满身傲气,回了句
“按规矩,今日我本该面见知府,既是许知州的意思,我这便随你去知州府上去”
许为备了马车过来的,陆晚阳并没有坐他的马车,径自解了自家的马车,牵了匹马过来,回来的时候他还要去苍南县瞧瞧那河,更何况总不能还让许海派马车送他回苍北县。
陆晚阳翻身上马,一路上想了许多,他这前脚刚到苍北先,许海就知晓了他的上任,也太过耳聪目明了些子,瞧他这态度,应该是想让自己投靠在他的门下,投靠了他便是投靠了当今三皇子永王的派系中,而他不仅代表了自己,不说他外祖父震南候府,他也是代表了陆正庭的态度,这般想想,陆晚阳不禁觉着脑袋瓜子痛,他素来不喜官场争斗,如今却不得不去面对,若自己不愿意投靠他,那他必定会不愿推广食用蝗虫的法子,更会不惜一切手段打压自己,这倒是个难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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