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早餐——”于辞看着沈延。
“在呢在呢，你等会儿。”
沈延把书包拉链拉开，拎着一个塑料袋。
然后是两个。
三个。
……
五袋早餐。
“……”于辞看着两人被摆满的课桌。
“吃吧吃吧都是你的。”沈延说，“哪个吃不完或者不想吃的再剩给我。”
“你要的寿司，这盒是只加了蟹柳的，这盒我叫那大姐都放了芝士和火腿，你可以都尝一下。”沈延补充道。
于辞：“……”
沈延：“这杯加了糖的豆浆，这杯是无糖的，你都不喜欢的话，我书包里好像还有一盒纯牛奶。”
“这是什么？”于辞指指那个塑料一次性打包盒。
“蛋拉。”沈延笑，“没有葱。”
于辞说不出话。
后排的苻晖循着香味探头：“……你这是，把我儿子当猪养呢？”
沈延不理他，冲着于辞笑道：“怎么样？给我复习是不是很划算？”
“……”于辞说，“是。”
“还热着，”沈延催他，“快吃。”
于辞用签子戳了块寿司塞进嘴里。
*
酝酿了一早上的雨终于下下来了。
外头的天黑的跟晚上没什么差别。
风一吹，靠窗的广宁宁和何文宇几个人直面迎接了风夹带着雨水的洗礼。
“何文宇滚去关窗！！！！！”广宁宁叫道。
正吃着早餐的何文宇险些被学委一大比兜掀地上。
于辞一面看雨一面慢吞吞地吃早餐。
窗被关上了，雨水噼里啪啦地砸着窗玻璃，宛若放鞭炮。
坐靠窗正埋头刷题的几个女生不堪其扰，都在书包里翻找着耳塞。
于辞没说话，就静静地往嘴里塞寿司，听着雨声。
他很享受这样的阴雨天。
坐在教室里，窗玻璃蒙上雨雾，雨水冲刷着整个校园。
教室内有讲话声，窗外有雨声，在无尽的喧嚣中，他坐拥一方属于自己的天地。
清净无比，万籁俱寂。
于辞莫名觉得好好吃早餐似乎不是一件麻烦的事儿。
*
沈延打开装着鸡蛋拉粉的打包盒，解开装了酱料的小塑料袋，把酱汁浇到拉粉上，又拆了一次性筷子递给于辞，把对方手里的签子和空盒子接过来，扔进垃圾袋。
“亲自伺候你吃早饭呢于学神。”
沈延在其中发现了莫名的乐趣。
“寿司的分量挺少的，多吃点。”他若无其事道。
于辞没搭理他，又开始慢吞吞地吃拉粉。
沈延用余光注意着他，内心莫名得到满足。
alpha男生狗狗嗖嗖地摸出手机，打开备忘录，新建。
《同桌饲养手册》
他打上几行字。
［不吃水煮蛋。］
［不吃葱姜蒜，炒过的蒜蓉可以，姜末和葱花都不吃。］
［豆浆喜欢加糖的，盲猜爱吃甜的。］
年嵩在后排百无聊赖的玩手机，忽然惊喜道：“好家伙，下周一八月十五啊，中秋节放假！”
正在喝豆浆的于辞一愣。
今天已经周五了。
他看向窗外的雨。
雨中夹带着几丝凉气。
夏天已经要过去了。
*
一班的早自习从来都是用来吃早餐和补觉的。
何况还是这么一个阴雨天，一班后排趴倒一大片。
沈延靠在椅背里玩手机，桌面上放着喝剩下的无糖豆浆。
手机振了一下，他亲舅舅萧竹箖终于又想起了他。
［萧竹箖］：哇你小子可以，许城那家伙都来跟我吹你了。
沈延愣了一下才记起来，许城是他们班主任大名儿。
［Y］：？
［萧竹箖］：他给我拍了一下你昨晚的物理作业。
［萧竹箖］：【图片】
［萧竹箖］：那家伙说你虽然写的又乱又丑，但是答案全对，他很欣慰。
［Y］：……
［萧竹箖］：说实话是不是抄的答案。
［Y］：抄个屁，我同桌教的。
［萧竹箖］：yooooooo……那个omega学神吗？你怎么报恩的？以身相许？
［Y］：把他这学期早餐包了。
［萧竹箖］：沈延别逼老子说你没牌面儿，咋一点没继承到你alpha母亲的基因？
沈延一嗤。
［Y］：……行。
他按灭屏幕，用胳膊肘碰碰他同桌。
“干什么？”于辞看他一眼。
“放学陪我去趟超市，”沈延说，“我请你吃晚饭呗？”
“行。”于辞说。
“什么晚饭？你请于辞吃饭？”苻晖耳朵灵，又从后排探出脑袋，“怎么只请他不请我们？”
“感谢我同桌帮我复习，有你们什么事？”
苻晖莫名有种儿子要被拱的危机感。
“一起呗，”苻狗说，“人多也热闹，都快中秋了。”
*
下午放学已经六点多了。
两人把书包放好后一起走到一处离万华世家不算远的菜市场。
雨后的道路泥泞，菜市场的地面更加肮脏凌乱。
人来人往，把地面的瓷砖踩的满是脚印。
于辞垂眸，避开扔在地上的烂菜叶，从容又淡定。
这种乱糟糟的地方在老城区那边不少见，让他比较意外的是，沈延一个富N代竟然也能走得面不改色。
“不是说去超市？”
“让苻晖他们去了，我把要买的告诉他们了，”沈延把手揣进口袋，“蹭饭就得有蹭饭的自觉。哪有干坐着等吃的道理。”
于辞笑了。
沈延在一处海鲜档前停下，用两个手指捏住草绳，从水盆里挑了几只肥花蟹，扔进店主闲置的箩筐里。
“收钱。”alpha言简意赅。
店主大妈竟是两个长相张扬好看的男生，收钱的时候嘴角都压不下去。
“小伙子下次再来啊！”大妈笑着道别，又嘴多补了一句，“高高瘦瘦的怪登对的，年轻就是好……”
俩大小伙子陷入谜之沉默。
等两人走远，于辞嘟囔了句：“那大妈……老花眼怪严重的。”
沈延嗤笑，提着螃蟹又去买了斤蛏子，结账时见于辞在打量水盆里伸长嘴滋水的花甲螺，有点好笑，顺口一问：“没见过活的？”
“谁没见过？见得多了。”于辞收回视线。
“主要还是好奇你一个二世祖为什么会买菜。”
“……”沈延说，“是什么让你产生了二世祖从不踏足菜市场的误解。”
于辞懒得理他。
这个点来市场买菜的人多，于辞跟在沈延身侧，有几次都差点被人潮挤开。
第四次在人群里找回沈延的时候，于学神终于不耐烦了。
他伸出爪子，自暴自弃地揪住沈延校服下摆的一角。
“你他妈慢点儿。”他抱怨似道。
“怕走散？”alpha男生偏头看了他一眼，一笑。
“那你抓紧点？”
于辞有一瞬间的恍惚。
好多年前，兰女士带他在老城区的菜市场买菜时也是这样的。
“阿辞抓紧妈妈啊，别走丢了，长的这么可爱小心被坏人抱走。”
端午安康 平平安安
改笔名啦望周知
叫 睡也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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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022.备忘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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