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声喧嚣,吹的人将自己的脸埋进衣领中,只余一双布满红丝的眼,和一双冻红了的耳在外,看起来一整个寂寥。
突然一个女人在他眼前停下,他看着视线中突如其来的鞋履,木讷地抬起了头,见到了伫立于他眼前来人。
“喜欢歌剧?”
没有增加称谓,一时之间也不知是不是在喊他,他只能继续用着迷茫的眼神看着眼前的陌生女人,只是隔壁剧院突然传来的热闹声吸引了他的注意,无意识的侧过了头看去。
跟着声音一同看去的,还有那位女人,她很快回过了神看向蹲坐在地上仍然看起来怅然若失的男子,“想去看看吗?”
男人这才看向了她,发觉眼前这位着装富贵的人正是与他答话,他虽不解,但对于她的问题,他犹豫着良久才点了点头,用那沙哑的声音说,“想。”
女人轻笑了一声,说她可以带他进去看看。
男人难免有些动容,毕竟他一直能听到剧院传来的歌声,可他从未看过,在这变革的新时代,新奇的玩意儿层出不穷,却唯有歌声似乎穿透了心灵,给了他不少的时代碰撞下慰藉。
他就这样被蛊惑着,跟着那位不认识的女人进入了剧院,只是再此期间他们一句都不曾交流过。
这是男人第一次真正看到了歌剧,萌发了梦想的种子,而这也是男人最后一次见到这个女人。
因为带他去看歌剧的第二天,女人嫁去了西洋,从此未曾再回来。
“CUT!OK,过!晚点儿补个男主近景。”
随着导演一声令下,这个镜头算是拍摄完成。
温慕晴拍完就放松了下来,而后盯着先前跟她对戏的江照岚,装模作样的挂起了职业假笑,“江老师,辛苦了,你演的真好,让晚辈受益良多。”
听这语气,似有些娇嗔,但江照岚还是有些心虚的摸了摸鼻尖,完全不敢直视她,“没有,你也辛苦了,恭喜你杀青。”
温慕晴答了一句谢谢后,就转头离开了,本还想说点什么的给江照岚,被迫闭上了嘴巴,略显无助的神情犹如蒙上了一层落寞的光影,也大概明白她为何会如此。
这是一部追梦民国剧,而温慕晴在与星娱成功解约的情况下改签至江照岚的工作室,也在瑜姐的手下,毕竟她还没想退圈,想多尝试一下,因缘巧合下就被安排了这样一个角色,用现在的话说,是个白月光。
至于解约结束后的星娱则是在白云悠的诉讼中先被下了一城,而后在夏氏和其他也落井下石的企业打压之下,导致不少旗下艺人纷纷解约跑路,目前已是失意连连岌岌可危,谈不上破产,但也只吊着一口气,这倒不是他们善良,不过是认为钱还是要花在应该花的地方。
当温慕晴卸完妆坐上她的保姆车的时候,恰巧看到了正在车内正襟危坐的江照岚,她眯了眯眼,锁了车门,盯着他无声探询他的来意。
“对不起,姐,那天是我不好。”
温慕晴也算是发现了,一旦涉及某些正经问题,江照岚总是不自觉的唤回了过去的称呼,这是他示弱的表现。
“哦?错哪儿了?”
“是我没抵住诱惑,没能控制住我自己。”
他说的诚恳,似乎是认定错的是这件事,这让温慕晴有些不悦,因为这个回答让她觉得是她没有给他足够的安全感,而导致他过分小心翼翼。
她上前一步跨坐在他身上,环着他的脖颈,直视他,不知不觉也放轻了声音,“错了,我生气的是我一觉醒来,你不在我身边,还被我得知你原本那天休息,但你提前进组了,你让我觉得,你在躲我,所以让我感到有些烦躁,所以我就和瑜姐沟通了一下来找你了,而你说的那问题,在我看来并不是问题,我们是夫妻,情难自禁不正常吗?”
那日具体是几点睡过去的,温慕晴早已记不清了,只记得自己睡梦中想往身侧靠,却毫不意外的摸到了一片冰冷,她本以为怎么说也是个促进感情的时机,怎会不好好陪着,不免会有些失望,但这并不会影响什么,毕竟因他工作的关系,常常如此。
直到她后来得知了这人似乎在躲他,才会追了过来,故意在他眼前生气。
“抱歉...我那会儿...只觉得害怕你会因此讨厌我,也不知道怎么面对你才好,所以潜意识里选择了逃避。”
被迫平视的江照岚,也在这一刻望尽了她眼底的夹藏的不安。
他们两个在某一方面都有相似的不安,一个害怕对方轻言放弃,一个害怕对方心生厌恶。
所以,一个总是为她而来,一个总解开他的误会。
在这条看似平坦的路上,尽力的修补了所有歧路。
“还躲吗?”
“不躲了。”
“哄一下?”
“嗯。”江照岚应了一声,主动地将她圈进了怀里,而温慕晴也顺势靠在他肩胛上,感受着他怀里的温度,闻着熟悉的木质雪松香,不稍一瞬就让她缴械投降放松了下来。
她很喜欢他的怀抱,厚实而又宽阔,一点一滴的抚平她内里的恐慌漏洞,逐渐填满。
如她之前所言,比起言语,他的行动更能让她感受到上心。
“这次的剧什么时候结束啊?”温慕晴依偎着,想起他刚进剧组,估计有一段时间都见不到他了,有点不舍。
“大概是四个月,剧集不长,但会求精,所以多了一个月的专业歌剧教学,陈导的这部剧也是奔着拿奖去的,所以大概三个月内我都要暂时住在剧组了。”
江照岚早已洞悉温慕晴问这话的意义,所以也全盘托出,只是又觉得不妥加了一句,“欢迎老婆随时来探班。”
听到这个回答,温慕晴还是会有些难受,胸口有些钝钝的疼,当即就垂下了脸,埋进了他的胸膛,才带着鼻音沉沉的应了一声。
不多时,门外响起敲门声,是晓晓来提醒继续拍摄了。
他们才不舍的分开,毕竟这一别,就是很长一段时间才能再会了。
温慕晴也大概是从这个时候开始,能深刻的理解到当初夏沐清说的“寡妇”究竟是什么意思了,也理解了古诗中那一句名言。
玲珑骰子安红豆,入骨相思知不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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