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他给我发的消息。”塞壬晃了晃自己的手机。
“去年八月我就发现他经常有事，和我对打的次数越来越少。我问他怎么了也不说，还以为恋爱了，原来是……”塞壬上下打量了你一下：“收徒了。”
你看到那个熟悉的猫咪头像，在自己眼前一闪而过。
“你很得意吧，有这么一个人带你一起打，轻轻松松进了前五百。”
“你用什么方式让他答应的？我很好奇。”
你摇摇头：“只是成为了朋友。”
“哦朋友？你们说的话一模一样。”塞壬又吃了一颗糖：“那天和你打完，晚上他就过来质问我，语气中可都是恼怒我动了他徒弟的不满啊，小beta。”
他突然说出beta这个词，你还没反应过来。为什么突然说这个？
“他倒是很宝贝你，对你倾囊相授。”塞壬把糖纸扔到地上，双手往脑后一放，“否则一个练习时长一年多的人怎么可能斩断我的手臂？”
“抱歉学长。”
“我不需要。”
那我收回。你想。
“你在想什么？”塞壬有一种野兽般的直觉，他紧紧盯着你。
你穿着制服裙，规规矩矩地站在那里，虽然看着他，却让他感到一种不舒服的距离感。“连脾气也学到了？”
“我再说一遍，不需要道歉，我们堂堂正正打，这是切磋。”
你有些惊讶地看着他。
“怎么，被我帅到。”塞壬哼哼笑了两声。
“那么学长想怎么切磋呢？”
“再打一次。那个模拟室你也看到了。”
你点点头。
“很好，我们就去那打。我要你把上次的动作重新复刻一次。”他的笑容邪肆，看起来像是即将捕获猎物的志得意满。
你感觉小腿和手臂又开始隐隐作痛。但你还是点点头：“好。”
塞壬从旁边柜子里拿出一套作战服：“换上。”
你把衣服换好，塞壬已经坐进了模拟舱。
想到他上次在办公室说的那句彻底摧毁你，你心里默默祈祷。
重新进入操控室，你输入自己的id，照旧点击了匿名选项。
“和我打也要匿名？”
对面的声音从控制面板上传过来。
你取消了匿名。
*
【叮——您的模拟对战好友已上线，和ta打个招呼吧。】
男人的手一顿，朝着旁边眼神示意。空间瞬间安静下来。
他打开手机，看到那个熟悉的名字。
*
好累。
你喘着粗气躲避对方的攻击。相比较上一次，塞壬的实力又提升了。
好可怕的速度。
好痛。
沉重的打击感，让你的骨头都有些酸软，明明不是第一次，却还是招架不住。
好可怕的力量。
好烦。
为什么明明输了还不肯放过！
你被长鞭击倒在地，勒在脖子上，等离子炮的炮筒再一次灼烧了你的腹部。你提升了腹部的防御能量，上次你这么做避免了小腹的重创，即使被捅穿腹部，相较于手臂和小腿也没有伤得太重。
就是这个时刻！
你凝神再一次挥刀。
只差一点就会再一次斩断眼前这人的手臂。
突然！
你发觉自己的手臂无法动弹了。
一股巨大的力量如同蟒蛇一般缠住了你，想要搅碎你的骨头。
“……”你闷哼着抬眼，看到对面的长鞭已经卷住了你的巨剑。
对啊，明明已经被斩断过一次了，塞壬怎么可能再犯同样的错误。
小腹传来灼烧感，一击未成，防御能量在崩溃。
“就这么点本事吗？”
你的耳边好像想起了一道声音。
“那就看着我，怎么彻底——摧毁你吧！”
长鞭用力搅碎了你的巨剑，连带着手臂。你的手指因为巨大的痛苦而痉挛。
说什么切磋，原来还是在记仇，你苦笑一声。
“认输吧，beta。”
塞壬说道：“你永远不可能再——”
银色的机甲发出刺目的光芒，仿佛从地心涌动出奔腾的岩浆那样，发出巨大的轰鸣声。
【自毁程序启动】
你闭上眼，用另一只手抱住了眼前的机甲。自毁程序启动后只要被机甲抱住，就绝无可能挣脱。强大的磁力会把周围的一切都紧紧吸附在自爆的机甲上。
想摧毁我的话，要一起啊塞壬。
“你疯了吗beta！”
“自爆积分就清零了！！”
塞壬目眦欲裂，他很清楚，如果你自毁成功，他的积分也同样会清零。
“你放开我！！”
他看着白光越来越刺眼，咬牙大喊：“不杀你了，我不杀你了！停下停下！”
停下？
汗水弄得你的眼睛很疼，你勉强睁开眼，看了看控制面板。
自毁程序没办法内部切断的。
算了，反正也……
突然，你看到面板上快速滑过几条消息。
【叮——您的模拟对战好友已上线，和ta打个招呼吧。】
【叮，您的好友“涧青”请求观战。】
【叮，好友请求已被他人接收。】
【叮，您的对战空间已被举报，强制介入。】
【叮，您已下线。】
【GAMEOVER】
你勉强抬眼。
【You failed.】
舱门自动打开，涌进来新鲜的空气。
安全带自动解开，你撑不住自己身体，往旁边一歪，眼看着就要砸到地上，却被一双手抱住。
“……”
那个人好像在急切地说什么，你却因为巨大的耳鸣什么也听不清，头顶的灯光晃得你流下眼泪。
“……”
你被人抱了起来，头顶的天花板快速地后退，不久后变成了晴空。
太阳好大啊。
你想。
晒得你，只能沉沉闭上了眼。
*
“臭小鬼，扫把星！你还敢出现在这里！”那个男孩推了你一把。
“不要推我。”你说。
“你敢顶嘴？一个私生子还敢跟我顶嘴？”他更生气了，拽着你的辫子大声吼道。
“我不是。”你的妈妈明明是后来才嫁给叔叔的，现在叔叔变成了星星，为什么，为什么这些人要指责你呢？
“她是私生子啊，如果不是为了救她，怎么可能……”
有人在旁边指指点点，他们的面容模糊不清，唯有那一双双含着冷意的眼睛怨毒地瞪着你，像一把把利刃，割破了你的皮肤，插进你的血肉里搅动。
“我不是。”
你轻轻地说。
你看到一双腿停在你的面前，那个青年穿着黑色的西服，手臂上挂着黑纱。
哥哥，我不是。
你朝他走过去，想要抱住他。
可青年却突然变得很高很大，像一个被拉长的黑影，轰隆隆地一抬脚，就把你压在了地上。
好痛，全身都好痛。
你流出眼泪，还在说，“我不是”
我不是私生子，我不是扫把星。
“星星是最可爱的星星啊。”
明明是这么对你说的，为什么变卦了呢？
你趴在地上，眼泪渐渐没有了。
变卦的人，最先离开的人，都应该去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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