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得这么人高马大还不满足些什么啊?
你还要再怎么高下去?非要当一个三米来长条的巨人吗?
崔屿不理解,在心里默默念着,奈何贺浔听不到,在他面前伤春悲秋着,陷入了沉沉的哀伤,嘴中持续不断地唠唠叨叨,“这不一样,我原本应该更高的。况且,人在老了之后,只会越来越矮。”
崔屿指着屏台两侧边其中之一的硕大花瓶,问道:“您的意思是,想成为它么?”
这个花瓶“Duang”大一个,瓶肚饱满鼓鼓 ,瓶口向上长长地延伸,敦实的立起来,体型好像一个“对称且均匀”的胖子,横截面积大概有两个崔屿那么大。
贺浔光就看一眼,脸色就沉了下来。
像被人迎面舞了一刀似的。
“这花瓶的花色多丑啊。”贺浔跳脚,对把自己同这花瓶做比喻这件事情颇为不齿。
崔屿原本的意思是:这花瓶就算老了也不会“矮”,它顶多会碎掉。
听到这人嫌弃着个花色,他便不做过多解释。
“我倒觉得好看。”
贺浔的眼神好似在说:“你眼瞎吗?”
药老穿在二人中间,抬手打断,缩着脖子,“是否,需要去看看那个镖队剩下的人?”
这最为重要的事情终于被拉扯了出来 。
药老缓步,牵着崔屿的手,“我这次来,先去看了看那个人的情况。”
“当时一祸后,他幸运地被一布置兽夹的猎户救了下来,那猎户帮他传信到了镖队才让我们得知了消息。我去看他时,便顺便将他们安置在京城外不远处的土院中。”
“他们?”崔屿语气疑惑,镖队不是只剩下一个人?
“是和那猎户一起。”药老遂回答,解释着说。
“他是醒着的吗?别晕死了。”贺浔道。
“醒着,只是身体伤得十分严重 ,一时半会医治不好,治疗好后可能还会有后遗症 。”药老如实道,他替贺浔把卡在门框上的三分之一门扇推了下来。
“嘭”一声,让崔屿听得身体颤了颤,他默默看了眼贺浔的拐棍,用视线丈量着贺浔的手部肌肉,觉得贺浔大概可以一巴掌把自己天灵盖直接拍碎。
或许不用崔屿心下觉得,这件事情本身对于贺浔来说就轻而易举、易如反掌的,像喝水吃饭一样简单。
“那他,脑子还清醒么?”贺浔面对药老继续问。
毕竟,他可不想待会自己一去问话,人家说话颠三倒四的。
“他不想说话,算,不清醒吗?”药老挠了挠头上苍白无几的头发,真诚问道。
他依稀记得那人眼底压着深不见底的哀伤与恐惧,完全抛弃了与外界的交流,除了对救了他一命的猎户还能聊上几句外,他对其他人的表情和神态都充满着怀疑。
“算他长嘴不会用,纯纯脑子有病。直接把嘴掰开他就想说了。”贺浔踏过门槛 ,直截了当地说道。
“门到时候会叫人来修的。路途辛苦 ,药老您就先在这里歇下来。”说完话,贺浔已经抬腿头都不回地离开了。
崔屿回头看一眼药老,不动声色地跟上贺浔。
虽然贺浔拄着拐,但他腿长,而且身体动作十分协调,步子迈得又大又快。
崔屿跟上前去时,先是慢慢走,眼见着他们距离拉长了就追上去。
刚刚追上去,他就再慢慢地走着。
眼瞧着贺浔已经走过影壁,崔屿便加急了步调追着贺浔的尾巴骨。
心里头止不住地蛐蛐:这是走路?这倒像是跑路。
冷不防的,在拐角的地方,崔屿直直地跑过去,出乎意料,他好像结结实实地撞到了一个什么东西。
软的。
崔屿跑得猛,这一撞,倒让他眼前有点发黑。几乎是身体自然的反应,在要跌下去时,他伸手往前方抓过去,堪堪稳住了身体,崔屿那发黑模糊的视野清醒了起来,面前的重影合为一体。
他于是低头看自己往前方抓着的手,可算清清楚楚的看清楚了,也看明白了:
他手中抓着的是正是——贺浔的胯部。
胯部!
这手往上一点是腰,往下一点是辟股。
崔屿在他的胯上停留了许久,似乎在思考着把这手剁了要加多少麻沸散才感觉不到任何疼痛。
贺浔迎着崔屿的目光,旁若无人地说道:“你扒拉我裤子干什么?”
崔屿把手收回来,到底是舍不得它们被剁掉,“没扒拉,真的没扒拉。”
“那你刚才干嘛摸我?”贺浔继续问,他仔细瞧,却见崔屿脸颊飞红。
心思:至于吗?摸一下就红成这样。要是到时我跳一场艳舞,他该不会就红温烧透了吧?
“香囊……那个香囊味道很好,嗯,所以,我那个就想拿过来看一看。”崔屿胡说八道。
“不知不觉地伸手就碰”,崔屿心虚抬眼看对方的动静,恨不得一头撞死在墙上。
贺浔闻悉,问:“香囊?”语气诧异,“你喜欢?”
一不做二不休,崔屿点头似小鸡啄米,“很香,绣工很精细。”
“崔医师你是在跟我要香囊吗?”贺浔话风一转,“可以是可以,但你得自己来取。”
崔屿:“……”
我什么时候找你要了?
自己取?
是……
崔屿试探性的抬头看贺浔的表情,贺浔却在这时候捏着崔屿那颤抖的爪子往自己的腰间挨了一下。
意思十分明显:自。己。来。拿。
“既然你想要,总不能自己什么都不做,巴巴地等人自己拿给你吧?”
这好像有点不对劲,但崔屿说不出来到底是那里不对劲。
这温柔得不像话的语气是能从候爷那张没什么温度的嘴里头蹦出来的吗?
我……我不要……可以吧?
崔屿正欲说着,但话头生生被他刹在咽喉内。
如若他说“不要”,那贺浔绝对会回到:“你是觉得臭吗?还是觉得我在这香囊里头下了毒想害死你……说要的是你,说不要的还是你,想你如此反复无常的人我倒是头会见了……果然,给人好脸色总会被人蹬鼻子上脸的……叽里呱啦叽里呱啦”
光是想到这,崔屿就一个头两个大。
他当即伸手把贺浔腰间的香囊扯了下来,飞快地放进衣兜内。
“就,这么喜欢吗?”贺浔问。
崔屿连忙羞涩地回应,“喜,喜欢。”
回头他要多漱几次口,这话说得太肉麻了。
贺浔于是视线漂移了一会,说话竟然莫名有点卡壳,“那你……喜欢就好。收了东西就……不要生气了。”
“生气?”
崔屿疑惑,他何时生气了?
“就我那时拿你逗乐……也不是故意的。”
说的应该是那天早上,崔屿起来上刚好只有贺浔一个人在屋里,接着贺浔便开始逗他。
可能是觉得好玩吧。
也许是想叫崔屿多对自己上心。
贺浔回头细细琢磨了一番,还是没能弄明白自己当时那样干的用意到底是什么。
但是,他那时确实是有点过分了。
“反正你东西都拿了,就把那件事情给我忘掉。”
他这,应该是要求和的意思。
事情过去这么久,也不是什么过分严重的事情,要不是贺浔今天提起来,崔屿早就把它给忘记了。
只是……
崔屿的表情挣扎,眼珠咕噜咕噜转着,半响深吸一口气,仿佛下定的某种决心一样。
贺浔顿时聚精会神准备听崔屿接下来的话。
崔屿的话吐字情绪,情绪饱满。
他说:“那能不能,随便再送点金子?”
贺浔:“……”
他好像看到了霍邱玉站在他面前,再眨一眨眼睛——这脸,这身段,这呆得分外天真烂漫的眼神,就是崔屿没错!
“嗯,好。”
贺浔于是愣愣地点头。
在过了一会儿,崔屿依旧跟在贺浔的身后,贺浔终于反应了过来,他转头,发丝飘逸地荡在脑后,露/出锐利的眉眼。
“我刚刚就想问,你,你一直跟着我/干什么?”
崔屿环顾四周,这里只有自己和贺浔两个人,没有人可以被自己甩锅了。
他问:“侯爷你需要人扶着吗?”
贺浔眉毛皱起,崔屿见状,只能实话实说,“我想跟着你一起去看看这个药材劫掠的案子。”
贺浔道:“为何?”
“这个案子我之前就有调查的意向,只是一直待在候府里,只能叫阿平代为帮忙,但这三瓜两枣的信息对案子的勘破无济于事。既然候爷已经答应师父,索性就带上我,也好帮帮忙。”
这话说得有理有据,不无道理。
但贺浔摇了摇头。
是拒绝了?
崔屿的心顿时提到嗓子眼。
“明天才走,你不必跟着我,我明天走上前吱应你一声。”贺浔解释。
崔屿松了口气。
贺浔一个人回到书房中,刚处理好几桩案子,冯管事推门而入,送上一封拜帖正打算走。
“欸!”
他被贺浔叫住了。
冯管家于是停步等人的指示。
贺浔的声音在房间中荡开,“你说,有人会平白无故地要别人的香囊吗?”
等半天就等到这个无足轻重的问题的冯管事:“也许是觉得好闻。”
“大街上好闻的香囊那么多,他怎么就只要我挂在腰间的这个呢。”贺浔反驳道。
“你说,民间是不是有将香囊当做定情信物的习俗?”
你想太多ヽ(*???*)?ヽ(*???*)?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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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第 27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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