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2章 永夜 1

神识涣散,奄奄一息的蒋沐凡,被悬空在那架钢琴跟前,一声都不吭。

他此时身上已经被扎进去了二十根针头了,医用级别的一次性针头,最粗的12号规格,足足有4厘米长。

刘行阔贴着蒋沐凡的脊椎,用针头点状式的分布均匀的刺入,像是在模仿钉死耶稣一样的钉在了蒋沐凡的脊背上,然后待整个针头都没入蒋沐凡的身体里中去的时候,再吧嗒一声,掰断那塑料的针头接口——

这样他的皮肤表面就不会有痕迹,甚至连血迹都不会有,还能是那个漂亮白皙的样子。

刘行阔顺着他喜欢的骨骼曲线,先是脊背,再从脊背走到锁骨,一根一根,均匀的钉着,就像是一场献祭仪式。

他喜欢看人浑身平静安好,却又极度痛苦的样子。

这种丧心病狂的虐待仪式,刘行阔已经在无数男孩子身上试过了。

各式各样的男孩子,有单纯可爱型的,精瘦强干型的,甚至还有强壮的健身肌肉男,只不过那些被他如此对待过的男孩子,基本上不是沾了毒就是沾了赌,或者就是在K吧鬼混不学好的。

刘行阔又不是职业连环杀手,也不是把这项恶趣味当作事业在干,他主要的目的还是赚钱,然后把他的老子和那两个哥哥踩在脚下,让他们生不如死,狠狠折磨。

那些欠了他钱或者是指望着他供毒的男孩子,不过就是自己在这漫漫的复仇长路上解压的消遣品罢了。

玩儿死了就玩儿死了,这种男孩子,要么无父无母要么就早早都跟家里断了联系了,一般也没人惦记,活着的时候,刘行阔有兴致的时候就叫来玩儿几次,玩儿完给他们一笔钱或者供他们一段时间毒品,要是哪一回一个不小心玩儿脱手了,死了,那就在这农庄里找块儿地方直接埋了。

这就是刘行阔的秘密基地。

藏了他无止无尽的罪恶与邪念。

那些男孩儿一个个也都不干净,只有现在的蒋沐凡是个例外。

刘行阔早就惦记上蒋沐凡这个小孩儿了,他漂亮纯粹,再加上那一手漂亮的钢琴加持,刘行阔简直觉得这男孩儿干净的就如天使一般。

如果他不生于吴天良,也不养于贺振华,那刘行阔可能也就不会有这么贪的念头,甚至都无缘碰上。

可也就是他命好,刚好让自己逮住了,刘行阔尝遍世间百味,就是没品过这类货色,甚至放从前他都不妄想着把心思花到这儿来。

现在好东西送上门了,刘行阔对于这白花花香喷喷,刚出茅庐的蒋沐凡,那是一百万个想要珍惜对待,他甚至想给自己沐浴焚香捯饬的干干净净的,郑重其事的好好享受这一场饕餮盛宴。

只是可惜他时间有限,就只有一晚上,要不然三天三夜都不够他玩儿的。

所以跟蒋沐凡的长久生意谈失败之后,刘行阔便等不及的就赶紧开动了。

也趁人现在还活着,要不等没气儿了也就没意思了。

这一晚的流程,刘行阔在路上就已经想好了——先折腾一番,然后边折腾边享用,等到时候人就剩最后一口气的了,再让他给自己弹一曲,就用那弥留之际的模样。

一般这种清高的男孩子最宁死不屈,刘行阔极其期待着蒋沐凡全盘崩溃了的时候会是什么样子。

等他的精神和身体都到达到了极点,那弹出来的东西,得多举世无双呐……

到时候他一定要把那个场面录下来,就算人不是自己的,那个画面他也得好好留住。

毕竟这样的人,一辈子能遇上几回呢?

……

蒋沐凡身下白色的地毯已经湿了一滩了,都是他身上滴下来的血和汗,混杂在一起,竟是偏粉色的红。

刘行阔手里的第二十一根针头已经游走到了蒋沐凡右边的锁骨上。

最后,他将那冰冷的针头在蒋沐凡锁骨上方那一层极薄的皮肉上停了下来。

“一声疼都不喊吗?”

刘行阔问。

蒋沐凡垂着头闭着眼,嘴唇已经白的透了青,他的声音微弱:“你觉得我可能…会让你如愿吗?”

说完,刘行阔端着针把眼前的人又端详了一会儿:“你们这类的男孩子,都这么倔吗?”

“当然。”蒋沐凡脸上没有任何表情,“这世上…还没有谁能倔过我。”

他一字一句的说。

刘行阔无奈的砸吧了砸吧嘴,他叹了一口气,而后大拇指一推,没有一丝犹豫的把手里的针头推进了蒋沐凡锁骨上方的皮肉里——

第二十一根针头被埋进了肉里,连一滴血都没有,仔细一看,也就只是一个小小的点。

那些黑点在蒋沐凡肌肤上,有序均匀的分布着,就像是一个画师,在他身上定下了一条用来形容他骨骼的鬼魅的曲线。

刘行阔两指一个用力,掰断了那个针头的塑料接口,深陷进皮肉里的钢针在里面上下翻搅,蒋沐凡瞬间一个激灵,痛得扬起了头,不住的抖了起来。

他极力保持着冷静,依旧坚持着不发出任何一丝声响。

刘行阔甩手把那个塑料接口随手扔到了地上,随后伸手捧上了蒋沐凡的脸。

“宝贝儿,不行就叫两声吧,或者流两滴眼泪,意思意思的哭一下,你能少受点苦。”那衣冠禽兽甚是苦口婆心的劝,“再这么撑下去,咱一会儿该成小骰子了。”

而蒋沐凡只是淡淡的回了一句:“我不愿意”。

他面如死灰,一句多余的话也不想跟刘行阔说。

从那第一个针头被推进自己身体里之后,蒋沐凡就知道自己今晚要经历的,将会是一场惨无人道的虐杀。

这二十一根针头只是一个开场,接下来又会有什么,蒋沐凡猜不到,也许会有什么烙铁被摁在自己身上,又或者是用刀子砍去自己的手脚,再残忍一点,就挖去自己的眼睛,开了自己的肚子,掏出他的肝肺和他的心脏……

蒋沐凡没力气去猜了,他已经是伤痕累累,精疲力尽了。

他甚至连思念贺白的力气都快要没有了,从被绑在这架琴跟前开始,也不知道究竟是过去了多长时间。

他只觉得这生不如死的剧痛持续了好久好久,可这漫漫长夜居然也没能有一丝光亮。

那年,蒋沐凡只有19岁。

那时那刻,他以为自己会葬身于此,死无全尸。

现在也唯有他灵魂深处的那一点倔犟在撑着自己——他可以停止呼吸,但绝不认输,这是贺振华坠落桥下的时候,用他的生命教给自己最后的道理。

“你还有什么招数……抓紧时间都使出来吧…”

蒋沐凡浑身上下瘫软的,只有嘴唇能轻轻动一动,也全靠身上的那一根绳子勒着自己。

那绳子把自己绑了许久了,与绳子接触的皮肉之处已经是蛰蛰的痛了。

“要是再慢一点,我可能就要死了…”

蒋沐凡最后喃喃道。

刘行阔直视着他的侧脸,忽然笑了笑:“那不能让你这么快就下岗了。”

他把端着蒋沐凡的脸的手又抬了抬,而后将自己的脸又凑近了一些。

刘行阔的声音低沉且阴森:“你刚说这世上还没有谁能倔过你,这可也巧了,这世上也没有人能倔我的。”

“所以要不今天咱们就试试,看谁能犟过谁?”

刘行阔在蒋沐凡耳边,声音越来越轻的道。

蒋沐凡的眼中淡如一潭死水,毫无感觉的回了一声“好”。

说完便闭上了眼睛,等着第二十二根针头的刺入。

可他等了好一会儿,也没见这刘行阔那边有动静。

蒋沐凡想,是不是换道具去了。

又过了一会儿,身边还是悄无声息。

“……”

于是,蒋沐凡在这一片寂静之中开始下意识的祈祷,如果是换道具去了,希望那个道具可以让他死得快一点,最好一击致命。

他虽然不吭声,但还是很怕疼的。

这背上的棍伤还有腿上的枪伤,就已经让他疼的快要精神错乱了,现在还被放了这么多钢针在身体里——

是真的,要疼死了……

蒋沐凡无可奈何的心道。

这要是让贺白知道,那他也一定要跟着自己一块儿疼死了吧……

“……”

又是贺白。

蒋沐凡脑袋一停,再次难过了起来。

刘行阔还是不要停了罢,直接弄死自己得了,这冷不丁的一个空隙让他呆着,谁受得了啊……

这一晚上,他把贺白的名字都快要在心里嚼碎了。

嚼的现在再嚼,也就只剩下苦了。

蒋沐凡正想着,忽然客厅一旁的投影被放下了一面大白幕布。

刘行阔端着个笔记本电脑不知道从哪里走了进来,他将东西放到了对面的茶几上,在键盘上吧嗒吧嗒了一会儿,然后大手一挥,点下了一个回车——

投影屏幕上出现了一个监控视频录像,似乎是实时的状态。

那个幕布是正对着沙发,和三角钢琴有一个小角度在。

蒋沐凡头冲地,微微斜着眼睛冲那个方向看了一眼。

接而,瞳孔剧震——

他还未来得及说什么,耳边便是刘行阔的声音。

“你要不现在再说说——今天咱俩谁能犟得过谁呢?”

……

投影里是一个实时监控录像。

系统大概是调整成了人脸追踪模式,此时正有一个红色的小框,持续的把一个身型修长的男人框在其中。

那男人的神色紧促慌乱,脚下匆匆不停,所以投影上的画面也一直追随着这男人的身影不断的切换着镜头。

蒋沐凡没功夫去感叹,这刘行阔的秘密基地的监控系统竟然能智能到这个地步,只是忽然感觉自己仅剩下一个底儿的血,此时居然是沸腾了两下。

他心里猛的一揪,不由自主的呢喃了一声:“贺白……”

这声音极轻极小,就像是曾经自己在做梦时的一声茫然的轻叹。

然而随着这几乎能溶进风里散去的呼唤一经吐出,投影里的人竟是停下了脚步,驻在了原地。

接着,蒋沐凡就从那屏幕中看到了里面的人的嘴似乎微微的动了动。

他耳边仿佛是听到了一个自己已深深挂念到骨髓里的声音,颤抖又迷茫的叫了一声自己的名字——

“凡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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