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老人的瞬间,柳莺莺的瞳孔有一瞬间地紧缩,她吓了一跳,但人没动,还没想好说什么,对方却突然跪了下来,“小姑娘,求求你,救救命吧!”
“啊?您快起来。”柳莺莺愣愣地赶紧将人扶起来,“这是怎么了?”
“我家老婆子发高烧,再没药恐怕就熬不过去了。”
柳莺莺蹙眉,连忙跟人进了牛棚,“我看看,怎么会发烧呢?”
按理说这几位一直在这牛棚里待着,不受人欺负的话,顶多也该只是饿肚子而已啊。
“前两天挑粪时摔了一跤,脚上划了条口子,该是发炎了。”老头道。
虽然他们几个一看就没什么劳力,可是还是会有人找着各种由头找他们的不痛快,好像自己的穷是他们造成的似的。
柳莺莺就着门口的月光看了一下,果然看见躺在草堆里的老婆婆腿上长长的一道口子已经泛白了,他们没有药也不能上山采药,只能用水清洗,可是用水洗那可不就容易发炎吗?
“小姑娘,你好心救救她吧,我们在这儿从来没有给村里添过麻烦,我们实在是没辙了。”说话的是另外一个年轻一些的老年人,在他旁边还有一个同样一脸愁容的老头。
柳莺莺这才看清,四个人竟就住在这么小一个牛棚里,而她进来到现在没有闻到任何异味,可见几位老人家都是讲究人。
一想起人家本该是在城里凭着自己的本事过着优渥的生活,如今却在这儿吃苦,柳莺莺心里说不清是什么滋味。
“你们放心,等我一下,在屋里别出来,我去拿药,一会儿就回来。”
几位老人都是惊喜不已,连连道谢,“多谢,多谢……”
柳莺莺很快出了牛棚,又嘱咐几人别出门,她没有回家,而是继续往张荷萍家而去。
今晚上就是天王老子来了她也得收拾那两姐妹。
她可不怕牛棚几人发现,没有证据就算说出去也没人会相信,再者她这大半夜的出门已经很让人怀疑了,也不差这点,她不觉得那几位会多管闲事,而且自己还是要帮他们的,正好以此作为条件。
如果她只是一味地帮助对方,几人肯定更加怀疑了。
张荷萍家离牛棚并不算太远,走得快些五分钟就到了。
这个时候家家户户都睡了,这里人也养不起狗,前些年饥荒,凡是活的能吃的如今也基本没了,故而她随便走到哪,四处都是安安静静的,只能听到些虫子的叫声,夏虫愈叫愈显寂静。
大概是因为天气热了,张荷萍家有一扇窗户是开着的,她上前看了看,只怪月光太好,让她差点瞎了眼。
而后她默默走向另一扇窗,轻轻一推,窗子开了,果然隐约看到了张荷萍。
柳莺莺正要动作,却见对方腿一抬,吓得柳莺莺赶忙蹲下身去,谁知对方竟是只是翻了个身,嘴里还说着梦话。
“永和哥,你跑什么呀?”
声音前所未有的嗲。
柳莺莺抖了抖鸡皮疙瘩,从自己的随身农场里把小花拿了出来。
而后只见一条三指粗的菜花蛇吐着信子朝屋内爬去,柳莺莺连忙贴心地帮人关上了窗户,快速离开了这地方。
牛棚里的几人并不知道柳莺莺是谁,因为柳莺莺从来没有欺负过他们,而且以前柳莺莺在村里那都是隐形人,基本没人注意得到她。
“老胡,刚才那姑娘可信吗?”也不怪他们怀疑,这大晚上的偷偷摸摸在外面晃荡的小姑娘,让人怎么信?
被叫老胡的正是方才出门的老头,叫胡友良,跟他说话的是他的同事林荣,当时知道胡友良要到这儿来,林荣强行陪着跟来,到这里吃了不少苦,也帮了胡友良两口子不少的忙。
“还不如去找那丫头。”
胡友良帮自家老伴擦了擦额头上的汗,说道:“若是被人看到了不是害了人家?看来这地方大晚上的也不太平。”
他刚才下跪表现得那般焦急也是这个原因,总不能让人发现他要去找人帮忙,这些年被蹉跎得他也直不起他这腰杆了,他有想守护的东西,有想守护的人,下跪而已,也算不得什么。
众人皆是无言叹息。
就在这时,门口突然传来敲门声。
“谁?”几人顿时警惕起来。
“是我。”柳莺莺压低了声音,很快门打开来,她走了进去。
柳莺莺的随身农场里有着她从前世带过去的药品、食物等,她怕的就是遇到什么特殊情况,千算万算没想到竟带着这随身农场来到了书里。
但是她却没有拿多少东西出来,像她这样的身份,有太多东西本来就是不正常的。
她把两粒退烧药给了老胡,说道:“这个是退烧药,你给她喂了,然后这儿还有消炎药擦在腿上,擦厚一点,不能留在你们这儿。”
“还有这些野菜粑粑,你们吃点吧。”
这些野菜粑粑是柳莺莺做了准备给家里改善伙食的,只是面粉加得多,在现在的家里吃还是惹眼了些,所以她一直没拿出来,现在给他几人吃点正好。
几人没想到她还能拿出吃的来给他们,直接推拒了,这个年代谁家条件能有多好?
刚才还在怀疑她的林荣,顿时有些愧疚。
“拿着吧,一人也只有一个。”柳莺莺知道自己也不能对他们多好,免得人家觉得自己有什么图谋,“退烧药明晚我再拿两粒来,放在你们这儿被人瞧见了不好,吃的也别留着,都吃掉。”
几人来到此处何曾接收过这样的好意,村里人对他们那都是深恶痛绝的,几人心里像是什么东西淌过,暖洋洋的,可又不敢真信。
很快胡友良将她的消炎药还给了她,看她时眼神中带了审视,一见那药便看得出来,那是外头的好东西,这样一个乡下丫头怎么那么巧就能拿得出来,胡友良心中有所猜疑,但是却什么也没说,现在最重要的自然是让自己老伴这病好起来。
至于其他的,除了他坚守的秘密,她想要什么自己便给她什么就是了。
“行,那我先走了。”柳莺莺发现这老人家似乎并不怎么想跟他说话,她便猜到了对方这怕是有被迫害妄想症了。
她能理解,也不可能怪一个老人家,而且自己这些东西确实也有些惹眼,可发炎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如果这老婆婆因为发炎发烧出了什么事,她可能一辈子都难以安心,她相信自己雪中送炭,再怎么对方也不至于把今晚看到自己的事情说出去了。
可走了两步,她想了想还是又转过头来。
却见几人都一脸防备地盯着她,许莺莺轻声咳了一下,有点怵老年人。
“那个,平时去干活的话,这里还是留个人,留意一下四周看看有没有少什么。”柳莺莺在他们面上扫了一圈,补充道,“最好也别多了什么。”
言尽于此,柳莺莺很快出门,顺着来时的路回了家。
几人顿时想起了最近几个晚上外面传来的奇怪的声音。
他们到这里来,打定了主意是装聋作哑,什么也看不见什么也听不见。
若不是胡友良家的病了,今晚胡友良说什么也不会开门出去。
“她这话是什么意思呢?”林荣问。
有人惦记着胡友良身上的东西,他们都知道,每个接近他们的人,他们也都会怀疑。
可这小姑娘的话摆明了就是知道点什么,在提醒他们。
胡友良沉吟片刻道:“否管是什么,这两天按她说的检查检查。”
几人一夜未眠。
时间缓缓过去,很快天空泛起鱼肚白。
张家。
张荷萍她爸张伟生历来都是能干的,也就是农忙时少些,农闲的时候夜夜都要,张家婆娘赵梅在外面经常显摆,引以为傲,别的婆娘们也经常开赵梅玩笑,心里骂她骚,又暗戳戳地羡慕她。
后来管得严了,赵梅倒是说得少了,只是但凡是住在附近的,晚上总能听到些声音,这种事还不好到处说。
赵梅得意极了。
早上,她刚一睁眼,就感觉自己男人手脚不老实。
她作势推了推张伟生,“你咋那么能呢?”
“我不能,你能喜欢吗?”
不一会儿屋里就又想起令人面红耳赤的声音。
另一边,两个女儿也醒来了,听到这种声音还是会有点不好意思,可是又忍不住想听。
张荷萍缓缓睁眼,脸上红通通的,她起身正想悄摸地去偷看一下,谁知刚一起身,便啊地一声尖叫起来。
这一叫不要紧,吓得隔壁两口子该办的事没办完,竟就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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