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叶薇吃完早饭开了店门就想冲回工作室继续处理玉牌的收尾工作。
二大娘见她这样不禁皱了皱眉头劝道:“今天可不能像昨天那样一忙就一整天了,甭管怎样,该休息的时候就得停下来歇会儿。还有前面铺子你也分点心思过来,我可弄不明白卖东西那些事,昨个下午真有客人进来看东西,多亏有你魏婶、周姨帮忙。今天也不知道她们还会不会过来串门,不过不能真就光指望邻居帮忙看店吧?”
说着话,她还指了下柜台下面的钱匣子,“对了,昨天卖出去的钱放里面了,卖的是那个柜里的黄铜杯子。你还是别想着你哥他们了,干脆现在就招一个能看店的人吧。”
叶薇听了这话停住了往后院走的脚步,不由得合计起二大娘说的这事来。
这家工艺品店只是她接触古玩和展示她相关技术手艺的一个平台,尤其,可以公开收购民间藏品,在无法经常外出寻宝的情况下,她可以坐等一些顾客进来卖古玩充盈文物点账户。
店里的文物交易是为国家回收的,可上交文物商店之前,叶薇利用店主身份的便利在和顾客交易单据上钻了个空子,为了能暂时‘拥有’被卖古玩的所有权,她在顾客签字确认售卖后,直接用自己钱匣子里的钱付款给对方,但并没有在单据上立刻签上自己的名字并盖上章印。
系统判断,只有买卖双方都在单据上签字盖章才算正式完成交易。
所以叶薇用自己的钱‘买’下古玩后,又没有完成真正代买交易将文玩的所有权从卖房转移到文物商店官方,她就暂时成了买进来的文物‘所有者’。
不过叶薇也不敢太夸张,通常将东西收到手之后,只会在文物收藏空间里待一晚过个水,待系统采集好文物信息数据、她的文物点也到账后,再以无偿的方式将东西取出来上交给组织。
那之后,她才会完成正式的单据手续,不过钱却只能是自己出了。
由于资金有限,她不敢见啥‘买’啥,只有分统判断文物值高、性价比合适的才会出手。
因为多了这样操作,加上自身不少小秘密,叶薇根本没想过从外面聘人。
原本,她是想着高考之后再处理店铺人手问题的。
一开始,是四哥和小芸他们复习得再好也对能考上大学不自信,叶薇想着自己有铺子,起码能给万一不幸落榜的哥哥姐妹们提供个工作岗位兜底,让心里没底的人不用担心未来没出路,可以不必那么紧张。
所以她不往店里招人也是做给待考生们看的,反正短期之内她不指望靠这家店赚钱,自然一切以自家安排为主。
等高考过后,不管大家是不是都顺利考上,叶薇计划着让传说中的‘白家小姨’过来做她的帮手的,这是她早就准备好的工具人2号。
现在她有充足的文物点可以买个实体智能人助手出来,加上系统里卖的各种身份.证件、证明等,她把偶尔出现在众人口中的小姨请过来也不会引起有关部门的注意。
不过二大娘既然又提到找店员的事,想想自己最近可能不得清闲,家里待考生们状态又十分饱满积极,或许,她是不是可以提前请‘小姨’过来帮忙?
叶薇对等她回复的二大娘点了点头,说道:“也是,之前没想到店里事情多,还以为不用请人就能照应过来,那我这几天合计合计,尽快找个靠谱的人过来帮忙吧。待会儿要是有人来,二大娘你直接喊我就行,今天的活儿不复杂,不怕暂停中断。”
……
整个上午,叶薇就呆在工作室里打磨玉牌的细节。
好在原版子冈牌并没有太多瑕疵、保存的也相当完好,除了那股子历史沉淀的韵味不好正常处理外,光看表面,叶薇的仿品已然是十分成功了。
不过毕竟是仿作,她又不想做个文物骗子,在玉牌穿绳孔处的内壁上方,悄悄用微雕的手法划了一片芝麻粒大小的银杏叶标记,这是她在所有仿作上都会留下的专用印记。
玉牌的穿绳孔本身就不大,银杏叶又是刻在不起眼的里面,等叶薇再拿出一根中式绳结把玉牌穿起来,有绳子挡着,任谁轻易都别想看到那个记号。
因为叶薇用的原料不好说算是老料,毕竟之前都没开过皮,所以哪怕颜色上差异不大,但叶薇手里这枚玉牌还是能看出一股子‘新’味儿。
好在她还有系统黑科技相助,不需要像古法那样又烧又煮又泡药水的折腾十天半个月,只需在机器上设定好原作数据再把仿品放进仪器里,安静等上一个多小时,再拿出来就完全没了贼光和生硬之处。
叶薇仔细观察着成品的每一个细节,除去自己做的记号,她有些不敢相信这是她的手艺。
就她的浅显见识看来,如果不知道原委,她绝对会认定这就是一枚子冈牌真品,就算不是陆子冈真作,也一定是同代高手仿作。
叶薇忍不住喊分统上线,“这是不是太夸张了?我一个刚18岁出头的丫头有这手艺根本不正常啊,你们那机器太认真了,我应该模糊一下设定的!”
分统明白宿主的想法,手艺这东西讲究一个沉淀传承,平白无故的,宿主就是再有天分也不应该在两天之内就完成一系列做旧工序仿出这样的玉牌。
“那宿主是打算重做吗?”
叶薇很纠结,这是她真正意义上的第一个仿作,之前的那枚戒指和平时练手的铜炉、铜杯可不一样,就这么束之高阁的自个儿收藏起来感觉像锦衣夜行一样不爽。
“唉,真是舍不得重做,你们那个机器就不能回工一下吗?”
分统无语,“真回工也只能往老里做,如果是想在同一件玉器上做旧了后再做新,不提玉料本身的承受问题,机器程序很容易造成识别混乱,搞不好做新后会再次激活自动做旧程序,翻来覆去的折腾个没完的。”
叶薇听了分统的描述再一想象那画面,唉,算了,这台机器很贵的,别因为一块玉牌把这类半智能设备给折磨残了,那才叫血亏。
……
盯着手里的玉牌,叶薇足足思考了好半天,她还是舍不得就这么‘浪费’掉。
况且她本来就是要搞事情的,不能一直这么缩头缩尾吧?
叶薇转身把昨天剩的那大块玉料取出来又切了一部分,毫不处理的放到机器里,这次只设定将玉料改造成仿品子冈牌的做旧底料,不做其他处理。
等成品出来后,果然,整个料子都透着一股古玉料的样子。
古玉仿作的方法里除了在玉器本身上做旧,还有一种便是直接‘古玉新作’,这样做出来的成品可比寻常仿作更自然逼真。
叶薇想着她收过玉这事肯定会有人了解,但不会有人知道她这段时间都对这玉做过什么变动。
只要她咬定早早将整块玉料切割处理成不同时期的做旧古玉料,那她现在拿来做一个仿明代的子冈牌就自然有了交代。
分统帮忙计算了一下这样操作的可行性,发现竟然在92%之上,完全可以试试。
“妥!那就这么干吧!”
叶薇又切了两块巴掌大的料子下来,一块做了稍新的、一块则做了更老的。
看着只剩一小块没处理过的料子,叶薇有点儿心疼,这可是正经的和田玉籽料,原本她打算做个摆件当门面的。
不过一看到旁边桌上摆着的玉牌,叶薇又不难受了,如果操作得当,说不得她就能指望这块玉牌正式在古玩行中站稳脚了!
叶薇从库房里找出一个140*45*45cm的立方体木质玻璃窗展示柜,请二大娘帮忙一起搬到前面店里。
重新调整了一下柜台位置,叶薇将其摆在堂中回字形展柜对着大门口那面的中间位置,相当显眼瞩目。
尤其为了凸显这个展柜的与众不同,叶薇还特意在里面铺上了红色绒布,然后才放上架子摆上玉牌并在角落处留了张‘非售品’的纸牌。
“乖乖,这就是你昨天捣鼓出来的?你亲手做的?”
二大娘只知道自家侄女越来越有本事,可没想到已经都能做到这程度了。
哪怕她不懂技术、艺术也能看出来那牌子做工细腻精美,料子油润稳重。
“是仿品,学着明代一个玉雕大家做的。”
“那也不得了啊,这东西一看就是好玩意,你放这么前面不会被人砸了抢走吧?!”
二大娘可不管仿不仿的,她就担心这东西太招人,万一让什么混混盯上,她们俩再怎么彪悍也不能一直守着这玉吧?
叶薇听了二大娘的话忍不住笑了,“砸什么砸啊,后面就是派出所,哪个混混在这边踩过点儿之后还敢下手啊?再说咱还有奶糖呢,让它时不时到前面转两圈,知道轻重的人自然不会为了这么个不好脱手的东西惹祸上身。”
“放心吧二大娘,我心里都有数的。”
刘春红想想也对,这条街上大多都是商铺,本来就是民警们巡逻的重点,她是想多了。
街坊邻居走过路过时一眼就瞧见叶薇这柜子里的东西,不少人都很识货,哪怕叶薇明说这是仿作,可光看那料子和手工就知道这东西值钱,一时间又对她和她的小店议论纷纷。
这才是叶薇把东西亮出来最想要的结果。
她就是想让大家都知道,她做出来前两天只见过两眼的明代子冈牌,真假难辨。
只是不知道最先闻讯而来的会是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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