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什么?”
钟迟迟一脸莫名。
“你......”钟宁宁满脸隐忍,“你这样不知珍惜,迟早有一天,你会一无所有的。”
其实钟宁宁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拉住她的胳膊,可能是因为、是因为她的话太气人了,明明钟迟迟也没有说什么炫耀的话,可钟宁宁却总觉得她就是在炫耀。
话里话外的意思,不就是自己只是个下地的命,比不得她钟迟迟么?
钟迟迟也不甘示弱:“怎么,你红眼病犯了?”
钟宁宁瞪大眼睛:“你诅咒我!”
这年头,红眼病是真真切切的一种病,还没有衍生出妒忌的意思。
钟迟迟感觉有些好笑,只得忍着笑意,一本正经道:“我可没那个意思,这是你自己胡乱猜的。行了,你赶紧走吧,以后少来找我。”
钟宁宁有些不可思议,一脸气愤:“我才不来找你。”
说罢,头也不回就走了。
钟迟迟倚着门,打了个哈欠,慵懒地眯了眯眼睛。
黄爱玲从窗户那探了探头,一脸兴奋:“迟迟,好样的!以后就这样,不喜欢的人就不搭理就行。”
说着,她高高兴兴往女儿的水缸里多放了好几勺蜂蜜,欢欢喜喜给女儿送了过去。
钟迟迟被她夸的还有些受宠若惊,抿了两口蜜水儿,小鹿似得眼眸瞬间就睁地圆溜溜的。
“这这这......”
好甜啊。
黄爱玲笑眯眯道:“好喝吧?妈为了奖励你,特地给你多放了两勺子蜂蜜,晚上等景淮来下定了,我也给他多放点。”
亲妈都这么说了,还能怎么办?
就是齁死,也不能说旁的,毕竟是亲妈啊。
钟迟迟干笑了两声,连连点头:“好!好!”
“看你这丫头,一点也不矜持。”黄爱玲笑了笑,轻轻推了推女儿,眼神里满是打趣。
钟迟迟睁大了眼睛:“我怎么了?”
她也没怎么啊?
黄爱玲摇摇头:“还是不开窍啊。”
说着,悠悠然扭头去厨房了,头也不回道:“你赶紧去睡会儿吧,妈在锅里给你留了饭,我跟你嫂子们去城里采买点东西。今天可是你的大喜事儿,可得好好打扮打扮,你那身衣服也该拿出来穿了。”
她一个人嘀嘀咕咕半天。
钟迟迟站在原地,挠了挠头发,眼神迷茫。
实在想不明白,她刚刚到底说了些什么让黄爱玲误会的话。
不就说了两个“表达无奈”的好字么?
钟迟迟小大人似的叹了口气,端着蜜水儿回屋又兑了点热水,这才喝起来没那么齁。
三两下一缸子水就喝完了,钟迟迟心满意足地擦了擦嘴巴,关上门继续睡觉。
这时候天才蒙蒙亮,估摸着也就才六点多而已,她还想多睡会儿。
可以说,她丝毫没有意识到今天是个什么日子。
昨天夜里,黄爱玲一夜没睡好,激动地很。
四五点钟,她就悄悄跑到隔壁村那能掐会算的老辈人那去了,那人说只要迟迟16岁前找到人家定下结了婚,那她的劫数也就过去了。
而且迟迟的身子骨只会越来越强劲,运气也会越来越好。这一劫一过去,迟迟的命格要是放在古代那就是封疆夫人的命儿,多了不得啊。
她女婿正好也在政府部门上班,看来她家迟迟也是个旺夫命,景淮这孩子以后前途大大的有啊。
回来的路上,黄爱玲几乎是笑得合不拢嘴啊,这才有了刚刚说的女婿如何。
这个好消息,一会儿可得跟老大家老二家几个人说道说道。
单子也得列一列,今天可是大喜事儿,黄道吉日也得好好整一整。
反正这定亲时男方把聘礼一下,日子可不就快了麽?
虽然不舍,可黄爱玲心里却更盼着女儿的身子骨赶紧好起来。
她精神奕奕去敲开了钟大嫂的门,俩人又叫上钟二嫂、钟四嫂、钟五嫂还有四五个孙媳妇,当然了几个儿孙肯定也是在家的。
今天所有人都请了假,就为了办大事儿。
他们家今儿不准备请什么亲戚邻居了,就自家人小办一下就行了。
本来老大家和钟老太太那边肯定是要请的,这事儿一出,他们也不愿意看那边的脸色,只喊大嫂和几个侄子来就是了,其他人就不必来了。
会写字的几个孙子们准备好了纸笔,一家人琢磨着买什么东西,什么红的通通买,办事儿的喜糖也得买,晚上总得给邻居们意思意思吧。
这边风风火火、热热闹闹商量好了要准备什么东西,就分好了谁去采买什么、谁在家里打扫庭院。
除了钟迟迟,再没人闲着。
当然,不让钟迟迟插手那是因为他们当地的风俗,下定的时候女孩子是不能沾手的,只到定下的时候出来和男方说说话也就是了。
于是等钟迟迟醒来,家里就已经空无一人了。
她看了看天色,有些疑惑,这也就是**点的样子吧?
妈不是因为年纪大了,爸和哥哥侄子们已经不让她下地了么?
钟迟迟嘀咕着:难道是去菜地了?
这样想着,她就自顾自去了厨房喝了点粥吃了点窝窝头,就准备扫扫地。
还没碰着扫把,就被一声惊呼吓了一跳。
“姑奶奶,可别碰这个!”
钟迟迟吓得一哆嗦,乌溜溜的眸子里满是惊吓:“大嫂,怎么了?”
钟大嫂连忙上前,一把拿起扫把,叮嘱着:“行了行了,这不是你该干的活儿,你快回屋休息吧。”
黄爱玲也看见了,她嗔怪道:“你这孩子,妈之前不是给你说过么?定亲的时候,女孩子那一天都不能干活,要不然就是一辈子的黄牛劳碌命,到死不能停。”
钟二嫂几人表示确实如此,连推带搡的把钟迟迟推到屋里,叮嘱着:今天你就在屋里好好休息就行了,别的你啥也不用管,啥也不用想。
钟迟迟只得在屋里翻书看。
心中既是无奈又是欣喜,家里人可不就是因为在乎她才会相信这种话。
其实她也不太明白,不就是一个小定亲么?怎么大家伙这么激动呢。
钟迟迟无聊了一整天,本来还想给嫂子们帮帮忙,结果却被嫌弃了。
想下地干活,把心里那点事儿落实一下,结果连门都出不去。
“我就去地里看看,不干活!”
钟迟迟试图和亲妈讲道理。
可惜,没用。
亲妈就是你亲妈,永远不讲道理。
黄爱玲道:“那我不管,反正今儿你不能出门!这可是老祖宗的规矩,任谁说,你也不能出去。”
俩人大眼瞪小眼了好一阵儿。
黄爱玲心里着实担心自家傻姑娘会不会钻牛角尖。
哪成想,钟迟迟只坚持了一会儿,就无奈道:“那好吧。”
这小半天下来,连个盘子都不让端,她是一个好感度都没整到啊。
嘤嘤嘤...
钟迟迟几乎要落泪着,看着自己昨天剩下的那79个好感度,再想想昨天一天的丰功伟绩那几乎是要流口水了。
昨天怎么那么争气!
今天怎么这么不争气?
于是乎,等她再出门,家里到处都是张灯结彩的。
灯笼也挂上了,窗户上贴上了红字,角角落落绑上了红布条,地上也干干净净的。
到处都是红红的,好喜庆。
钟迟迟有些惊讶,只是还来不及诧异就被黄爱玲拉着换上了一身红裙子,还给她抹了点口红。
“哎呦,真漂亮啊。”
黄爱玲看着自家闺女,心里那叫一个感慨高兴啊。
钟迟迟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涂上口红确实很有气色,整个人气质都出来了。
她不禁弯了弯眼睛:“那还不是妈把我生得好啊。”
“可不是,迟迟啊像极了妈。”钟大嫂笑眯眯道。
黄爱玲笑着笑着就落泪了,感慨着:“刚出生那会儿,迟迟就那么点,哭起来跟个小猫崽子似得,吃也吃不多,喝也喝不多,三天两头就生命。我和她爸夜里老怕孩子出事儿,没事儿了就摸摸鼻息,看看有没有气儿。结果这孩子,一眨眼就这么大了,都要定亲了。”
她这边抹着泪,其他几个儿媳妇在一旁劝着。
钟迟迟摸了摸了黄爱玲的手:“妈,这些年辛苦你和爸了。”
说到爸,她爸爸什么时候回来呢?
钟迟迟有些期待,可是一想到爸爸不在,她把亲定了,也不知道回来以后他会不会生气欸。
只是这想法一闪而过,其他人也没想到。
黄爱玲满脑子就是孩子的劫要过了,必须得快快定亲,最好是十六岁的第一个月就办了婚事儿才好。
一家人水果蔬菜果盘通通准备好,钟大伯母还有几个堂哥堂嫂们也带着东西过来热闹热闹。
钟老太太他们没来,钟宁宁在配着他们,据说老人是别扭着呢,想等着他们去请。
可惜,谁会去呢?
压根没人去请,他们只想着把这事儿办利索了,好让妹妹赶紧好起来。
一到五点钟,黄爱玲就把儿子孙子们赶出去,让他们去大队口还有门口等着霍景淮来。
按照规矩,女方家里人得去门口接才成。
这千呼万唤、千盼万盼,正主终于出现了。
霍景淮紧随大舅子们,手里提着大兜小兜,可却丝毫不影响他的俊俏。
一群男人里,属他引人瞩目,一方面是身高,一方面却是那股鹤立鸡群的气质和容貌。
黄爱玲很满意,不愧是她女婿,就该这样。
而在众多女眷里,霍景淮一眼就看到了钟迟迟。
她正托着下巴,和旁边的女人说着话。肌肤莹白似雪,一张红唇丰盈水润,似乎在等着他来采撷。
霍景淮眸色幽幽,一眨不眨地盯着钟迟迟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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