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第 9 章

高二

因为高一成绩下滑严重,林念高二被分到了低一等级的班级。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林念上课常常走神,注意力很难集中,明明不想走神的,但是思绪刚拉回来的一刻就又飘走了。然而林念胡思乱想的主角从来都是韩澈,在想他过得好不好,现在在干什么。到后面越来越严重,开始幻想自己和韩澈在一起做许多有趣的事情,清晰到韩澈的每一个眼神,每一个动作,每一句会说的话。林念开始整晚整晚地失眠,他的大脑失控了,不受控制的就开始去胡思乱想,不停地连轴转,每分每秒都没有休息。

林念开始不受控制地给韩澈发了很多奇怪地话,像自言自语,又像逼问,就是在这样的慌乱中林念表白了,他告诉了韩澈自己喜欢他。韩澈的回复林念已经忘记了,只记得是被拒绝了。林念没有被韩澈的拒绝遭到强烈打击,因为这种结局林念早就在脑子里上演了百遍。

“是啊,我这种爱算什么呢?我居然妄想让天使的翅膀沾上黑暗的泥泞,我的爱如此地丑陋,把自己折腾成了疯子,谁又会接受一个疯子地爱呢?”,林念胡言乱语着,他觉得自己真的是很恶心。

很难受,感觉心脏钻心地疼。林念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样,他察觉到自己应该是生病了,什么病?抑郁症吗?但是还要考试啊,期末考试要来了,再坚持一下吧,坚持一下,期末考试……考完就好了……林念开始疯狂般地复习,归纳每套做过的试卷,反复背复习资料,一秒钟都不让自己的大脑松懈下来,午休一趴在桌子上想休息,烦人的思绪就又开始乱跑,林念索性不睡了,起来看了一午休的复习题。直到期末考试终于结束了……但是学校还是没打算放他们走,学校的请假制度异常严格,林念不想让老师知道自己生病了,不想把事情扩大,觉得只要自己不说,那在这个世界上他就是正常的,至少在学校是这样。林念只好无所事事的在学校度过了三天,这三天林念又开始胡思乱想了,想的还是韩澈,韩澈叫他名字的样子,韩澈逗他笑的样子,韩澈骑自行车的样子。真的很想见到韩澈,好希望放学后能看到韩澈接我回家。真的很想。终于是熬到了放假前一刻了,老师在讲台上念成绩单,林念考的很好,而且是有史以来最好的一次,班级第三名,525分。他看到很多同学给他鼓掌,前排他的一个朋友转过头来对他笑,朝他竖起了大拇指。林念却没有丝毫的情感波动,满脑子都是我要回家,要去看病。换作以前,林念是会因自己取得的好成绩而感到开心的。回到家,仍然是父母的吵骂声,姑妈跑来劝架了,这会儿父亲拿着刀,嘴里振振有词:“我要杀了他……杀了他……”林念看着父亲的样子,突然不记得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温文尔雅的父亲消失不见的,忽然觉得父亲也许也要去看心理医生了。林念没有看过心理医生,突然很想让一个人陪他去,他想到了韩澈。沟通过后,韩澈同意陪他一起去。林念去了韩澈家里等待,可是当他们查询医院的时候,才发现原来这个小县城没有心理科,没有……林念看着手机上那几个醒目的大字,顿时心跳漏了一拍,韩澈看着他错愣的眼神也不知所措,急忙说:“没关系的,只是现在太晚了,我们明天去咨询一下好吗?”而林念却是一点也坚持不下去了,精神已经紧绷到了极点,声音带起了哭腔:“可是,我真的坚持不下去了,一点都坚持不下去了……”,趴在桌子上哭了起来,韩澈不知道该怎么办,现在才知道原来林念已经严重到这个地步了。

韩澈还是决定让林念先独自冷静冷静,自己走了出房间。林念放肆地大哭了一场,天黑了,忽然感觉到莫名的害怕,很想躲起来,很想就此消失不见。四周看了看,便躲进了窗帘里坐在地上,蜷缩着手脚。韩澈察觉哭声慢慢平息了,便开门走进来,打开了灯。林念听到了韩澈的脚步声慢慢靠近自己,但是也不敢出来,觉得自己哭的样子一定很难看,不想被他看到。韩澈拉开窗帘,蹲下来看着林念,伸手拉了拉他的手。

韩澈:“林念?你还好吗?”

林念:“嗯。”

韩澈:“起来好吗?地板凉。”

林念:“……”

韩澈:“一起散散心,我们去楼顶吹吹风吧?”

林念抬起了头,看到了韩澈担心的眼神注视着自己。韩澈牵着他的手走上了楼顶。

韩澈:“你看天上有很多星星呢。”

林念:“……”

韩澈:“你知道吗,我一直都觉得我们人都是散落在人间的星星,聚在一起能发出很亮的光,散开后也能独自发出美丽的光芒,虽然没有那么亮了。”

林念:“……”

韩澈:“我难过的时候就喜欢来这看看天上的星星,觉得它们很漂亮。”

林念:“……”

随即韩澈又东扯西扯说了很多话,但是林念很多都不记得了。

“诶,那个是不是你爸妈?”韩澈看到楼下来了两个人。

林念顿时惊慌不以,他不想在这里见到父母。韩澈赶紧把林念带回房间商量对策。林念一看手机二十多个未接来电,明明走之前跟他们说过来朋友家玩的,糟了,之前跟他们说过在几楼。果然敲门声响了起来,林念赶紧跑过去开门,心想着:“赶紧走吧,我跟你们走。”但是他没想到一开门后父亲就开始大吵大闹,引来了韩澈的姐姐,林念觉得父亲多半是疯了,不然怎么会说出那句话。

林念只看到父亲指着韩澈的姐姐说:“你和他是什么关系?怎么这么晚他都不回家!”林念顿时呼吸一滞,他最不希望的事情发生了,他慌乱间看到韩澈站在姐姐身前和父亲争执不下,林念只想赶紧逃走,边哭边跑下楼了,林念想逃,不知道还能逃到哪里去,仿佛只要一停下来就会被泥泞拉扯陷入。然而一只手拉住了林念的手,是父亲,林念情绪崩溃了,开始咆哮大哭起来,已经不知道自己在哪里,自己是谁了,只觉得痛苦侵占了他的全部,突然头开始剧烈地疼痛起来,伴随着耳鸣和眩晕,林念失去了意识。

林念坐在课桌上考试,看了看手里的试卷,是高二期末考试的最后一科英语,正疑惑着,但是却想不起来疑惑什么?便拿起笔继续答题,随着悠扬的铃声想起,放学时间到了。

“念念——林念!”林念随着声音望过去,是韩澈!他骑着小电驴在校门口等他,林念开心地过去,坐上他的电驴。韩澈说冷,让他抱着他,林念便照做了,抱上他的腰,结结实实的,脸趴在他的背上,闻到了熟悉的味道。林念突然觉得这感觉有点似曾相识,想起来了,韩澈以前来接过他放学一次,但是那天是圣诞节,他们去了韩澈父亲留下的房子里过夜,那里平时没人住。他们就在那里过了圣诞节,林念给韩澈带了很多他爱吃的零食,韩澈给了他什么?怎么想不起来了?

林念:“我们这是要去哪啊?”

韩澈:“今天是圣诞节啊,你忘记了吗?我们说好一起过圣诞的。”

林念:“?!可是现在才七月份啊?我刚期末考试完”

突然周遭的环境变得模糊起来,坐在前面的韩澈变得若隐若现,林念害怕地抱紧了韩澈。

韩澈:“你别怕。”

林念:“这,这是怎么回事……”

突然天空变暗了,四面八方传来隐隐约约的哭声和咆哮声,这声音越来越大,当林念听清的那一刻觉得这声音好熟悉,但是想不起来是谁的,林念的意识渐渐又模糊起来,想看清前面的韩澈却怎么也看不清,想听清这哭声也听不清了……

林念醒来时看见纯白的天花板,没有力气去想这里是哪里,他只觉得全身都很累,很酸。

“小娃娃醒来了?刚打过针不久,没力气就省省力气吧。”

林念疲惫地闭上眼睛,突然一阵慌乱的脚步声袭来,是林念的父母,母亲含着泪抚摸林念的头发,父亲则站在一旁。

林念:“你们和好了?”

母亲说:“和好了,和好了。”

过了良久父亲才说:“和好了。”

林念嗯了声,母亲似乎还要说什么,话还没出口林念先说:“我原谅你们了。”话及便闭上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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念念不忘,没有回响
连载中笔名都被占用了1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