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作日游乐场人要少一些,但也没少到哪去。
余砚池牵着两个小豆丁,很有大哥大气势地发问:“天天吃饭没有?”
肖天一新鲜地四处看:“吃早饭啦。”
“现在饿不饿?”
男孩的视线紧紧黏在路边摊位的棉花糖上,咽咽口水:“饿。”
“那行,”余砚池拍板,“吃个饭咱们再去玩。”
肖天一眼睛亮晶晶的:“吃棉花糖吗?”
武年年瞥他一眼,真会想。
余砚池被逗乐,敲他脑袋:“哪有吃饭吃棉花糖的。”
肖天一可没武年年那么耐揍,捂住脑袋委屈巴巴地揉,心里还惦记吃:“那吃什么?”
滑开锁屏,余砚池翻阅着这个游乐场的攻略,挑了几家看起来不错的给她们念:“火锅,烤肉,粤菜,小吃什么的,有想吃的吗?”
武年年举手:“火锅。”
余砚池和她唱反调:“炒菜。”
肖天一瞧瞧武年年,又抬脸瞧瞧余砚池,纠结的整张脸都起皱,他没底气地说:“火锅吧……”
余砚池倒吸一口凉气,带两个小孩去吃火锅他还能吃上东西 ?
“小孩子要尽量少吃火锅,不行咱换一个?”余砚池试图挽救。
武年年连连摇头:“不要,就吃火锅。”
肖天一点头:“就吃火锅。”
没辙,余砚池叹口气领着俩祖宗去吃火锅串串。
“鸳鸯锅,一番茄一麻辣。”
武年年不解:“火锅怎么能不吃辣呢?”
“小孩子就不能吃。”余砚池笑笑。
武年年:“我不是小孩子,我可以吃。”
肖天一学舌:“我也能吃。”
余砚池给他们递托盘,一人赠一个脑崩:“能什么能,你俩都吃番茄锅。”
武年年争取:“不加辣的火锅叫什么火锅!”
“想吃火锅就听我的,不然别吃。”余砚池暴.政压制。
武年年识时务者为俊杰,忍气吞声捧着托盘去选串串,郁闷地想,等我变回去谁都别想管我。
尽管这顿饭开始的不怎么顺利,好在吃火锅的过程还是比较和谐。
余砚池禁不住两祖宗死缠烂打,松口给他们一人尝了一串麻辣的。
这家锅底确实不错,番茄与麻辣风味不相上下。
一大两小心满意足地走出店面,边逛边选想玩的项目。
余砚池从头到尾翻来覆去地通读传单,越看越后悔。
他最开始的想法是自己出来玩顺便带个小孩,完完全全忘记了小孩子在游乐场里的诸多限制,也就是说他这一趟就纯陪玩。
冤种竟是我自己。
无奈地长出一口气,余砚池卷起传单,没精打采地问:“你们想玩什么?”
肖天一:“海盗船!”
余砚池:“玩不了。”
武年年:“过山车。”
余砚池瞥了眼堪堪到自己膝盖的两人,哼笑一声不说话。
肖天一试探:“大摆锤?”
余砚池无奈:“说点你们这个身高能玩的吧。”
武年年烦躁地说:“那除了儿童乐园还有几个能玩的?”
余砚池眼睛一亮,思路打开:“我把你们送去儿童乐园,你们自己在那玩行不行?”
然后我自己去成人世界刺激刺激。
肖天一踌躇一番,觉得也还不错想答应,被武年年拦下来。
她眨眨眼,活泛道:“我们不能抛弃你一个人去玩。”
小墙头草瞅瞅武年年登时变卦,转头对着余砚池使劲摇头:“不行不行。”
余砚池微笑:“我不介意。”
武年年坚持:“我不同意。”
儿童城堡爬来爬去真的很没意思,她不乐意去。
他抱胸问:“那你们想怎么办?”
肖天一拽拽武年年,又拽拽余砚池:“咱们去玩碰碰车!”
两个驾龄近六年的大人,眼神微妙地看了他一眼。
“那就玩吧,”余砚池踢踢武年年屁股,问,“你还有意见没?”
武年年摇摇头。
三人直奔碰碰车,排队没有五分钟就被放进去。
俩小孩没一个愿意和他一辆车的,最后只好一人一辆。
余砚池两条长腿委屈地蜷缩在红色小车里,扫视一圈注意到年轻学生多一些,正常,应该很少有工作日带崽出来玩的家长。
他开始还怕俩小孩应付不来,想过去帮帮他们,结果慢了一步俩崽就被里三圈外三圈围得团团转,挤都挤不进去。
看得出来一群人在逗小孩子玩,余砚池也就不再着急,沿边很佛系地转圈圈。
武年年领着肖天一莽得很,被一群人包围也不怕,横冲直撞硬是杀出一条血路。
腥风血雨的那波人满场地乱撞,岁月静好被冲散,整片场地都陷入刀光剑影的境地。
余砚池也想保持冷静,但不知被谁接连往墙上撞,顶得他胃里咕噜噜地响。
之后也不管谁,看见就撞,别说记得保护自家俩娃,余砚池恐怕都忘记肖天一和武年年是谁了。
一场酣畅淋漓的战争结束,余砚池缩着腿意得志满地钻出他的战车。
他扒拉着凌乱的发迈步朝外走,总感觉自己忘记点什么。
武年年:“余砚池!”
肖天一踮脚摆手跟着喊:“叔叔!”
余砚池脚步猛地一顿,拍拍脑袋掉头慌乱地拨开人群跑回去。
武年年和肖天一两个小豆丁被堵得严严实实寸步难行。
历经千难万阻余砚池终于把人接到自己手里,一口气没松完就被武年年质问。
她皱眉:“你怎么不等我们,一个人先走了?”
余砚池心虚地偏开视线,恰巧撞上肖天一严苛的眼神。
他双手合十致歉:“我的错,请你们吃棉花糖行不行?”
“好——”肖天一想都不用想的,迅速变脸欢快地答应下来。
武年年没意见,和肖天一一左一右牵住余砚池,张望着寻找棉花糖小车。
他们运气还算不错,没多会儿就碰到在园区内转悠的奶黄色推车。
肖天一眼睛一亮,放下余砚池的手小炮弹一样往人堆里扎。
余砚池懵了一会儿,反应过来着急忙慌地把人拎回身边,他凶巴巴地教训:“不许乱跑。”
肖天一蹬蹬腿:“棉花糖!棉花糖!”
余砚池头疼:“棉花糖又不会跑。”
武年年探头探脑地观察,好半晌才在一团乱麻地人群中理出一条队伍。
“这里,排队。”她招呼游离在外的两人。
等排起队才发现真正来买棉花糖没多少,更多人是来这打卡兔老板的。
肖天一和武年年踮脚趴在小推车边缘,好奇地盯着兔老板。
那其实就一套平平无奇玩偶服,但最吸引人的,是玩偶服上的变脸机关。
兔老板可以根据自己的情绪来置换玩偶的表情,俩小孩目不转睛地看着,等待再一次近距离欣赏变脸过程的机会。
躲在玩偶服里的工作人员素质相当高,视而不见两道灼热的目光,温柔地问:“小朋友想吃什么口味呀?”
肖天一举手:“蓝色。”
武年年瞅了会儿样品,挑选:“红色。”
“好嘞。”
余砚池趁兔老板制作棉花糖的空隙,问:“多少钱?”
兔老板含笑回答:“两串60,给您个优惠50。”
武年年难以置信地睁大眼睛,我知道你们城里物价高,但你先别高,一串棉花糖30到底是谁疯了?
没等她阻止,余砚池眼都不眨地扫码支付完成。
救命。
小年兽紧紧地攥过棉花糖,恶狠狠地咬下一口,再一口。
她其实不怎么爱吃太甜的东西,嘴巴里发腻,但一想到这一串东西的价钱,武年年顿时什么毛病都消失,吃得一干二净,棍棍上一星半点剩下的糖也找不见。
小年兽吃的急,嘴巴周粘的到处都是,肖天一看看前面的一对,又看看武年年,犹豫一会儿,吧唧一口干脆地亲上去。
武年年瞳孔紧缩,整只兽顿时僵在原地。
余砚池划拉着手机,但余光一直注意着两个小朋友,肖天一那一口落下去他手机差点没拿稳。
男孩眨巴眨巴眼,瞅瞅这个又瞅瞅那个,哈哈大笑着问:“你们在玩木头人吗?”
率先回过神的是余砚池,他一手一个把两小孩夹在腋下搬到路边休憩的长椅上。
他缓口气,蹲下身一只手把住肖天一的后颈,另一只手指指武年年冷静地问:“你刚刚为什么要亲她?”
肖天一答:“年年嘴巴上有棉花糖,不干净。”
余砚池语气缓了缓:“那你怎么不用手?”
男孩手舞足蹈地比划:“刚刚的哥哥就是那样帮姐姐的呀。”
“那……”余砚池被噎了下,认真地和他解释,“哥哥喜欢姐姐所以可以那样,你不可以随便亲人家小女孩,知道吗?”
肖天一眨眨眼:“我喜欢年年啊。”
余老板舔舔唇,深觉自己遇上了今生最大的挑战之一,他有些抓狂,文雯的家庭教育怎么这么不到位。
武年年懵过一阵后就没太在意这个小插曲,见余砚池说不出什么花来了,于是主动解围,强硬地开口:“在你长大之前都不可以随便亲女孩子,记住没?”
天天不理解:“为什么?”
锤了下他脑袋,武年年理直气壮:“哪有那么多为什么,不许亲就是不许亲。”
肖天一吃痛,老老实实地答应:“好吧。”
余砚池看着武年年这熟悉的行事作风,一秒梦回,小姑娘一槌头下去他额角条件反射地痛了两秒。
不愧是姓武的一家人。
后来知道真相的余砚池:犹豫就会败北!
没有不尊重番茄锅的意思,每一种口味都值得尊重!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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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游乐场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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