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现在不无聊了。”余年揉揉程业的小脑瓜子,笑着说,“你头发蹭得我好痒啊。”
她的社交圈很小,小到只有林木一个知心好友,微信上一只手都可以数得过来的异性好友,更没有关系好的异性朋友。
每天二点一线,家,公司。
她对家的感知就是热闹的,爸爸妈妈听着她讲的幼时儿话哈哈大笑,小时候邻居们都夸她打扮的像个小公主一样漂亮,走到哪都有人夸她,被大人们的爱包围着,但她不知道那是爱,只道是寻常。
刚上幼儿园,她不懂那些小朋友为什么要哭,显得她格格不入,别的小朋友一块玩的时候,她总融不到一块,自己一个人趴在教室里睡觉。
听着外面的欢声笑语声,第一次感到了孤独,说不出来那是什么,只觉得心里不好受,想哭想回家。
时间久了,她试着去融入她们,结果小朋友们玩久了就开始介意起旁人的加入了,幼稚的说不跟谁谁玩,只跟谁谁玩。
气的余年心直口快忍不住说了几句她们,她们就更不待见余年了。
小孩脾性大,说话没轻没重的,还喜欢动手打人。
看着她们有时打成一团,就安慰自己,看吧,玩的再好也会打起来的,只想快点长大,想着等上了小学就好了吧。
小学生在一块吵吵闹闹啥都说,吵架了扭头就忘,开始对外面的新鲜事物感到好奇,议论着今天去哪玩了,看电影了。
余年也能加入她们的话题聊几句天。
初中就不一样了,嫌小学生时期幼稚了,青春期的发育使她们开始注重自己了,有了爱美之心,偷偷打扮,还会聚在一块讨论化妆。
记得初中刚开学那会也没发校服,余年参与不到她们的话题交不到朋友,有次一个女同学见教室只剩余年一个人,就问她的衣服好看吗?
余年很庆幸有人跟她讲话,看着那位女同学穿的墨绿色中长款外套很丑,本想幽默下能交到好朋友,没想到却弄巧成拙。
“还行,能看。”
“还行!能看?”
那位女同学气急败坏的走了,跟别人抱怨,说余年坏话。
余年开始怀疑自己没有社交能力,说不来漂亮的话,不会主动去讨好,也不会去附和夸赞别人。
在校园里总是一个人的身影,变得逃避上学了,妈妈开导她这不是她的问题,不用在意别人的看法,她的生活不应该被这些人影响,可话是这么说的,到了学校看着别人成群结伴的,有说有笑的,还是会难过伤心。
她告诉妈妈她会变好的,为自己,她要去追寻独属于自己的天地。
高中一开学,余年就表现的友好洒脱,见谁都能说几句话,为了合群扯出了虚假的笑容,说了违心的话。
相处了段时间,其他人总能找到与自己的一类的人玩,又剩下了余年一个人,像是掉进了怪圈里。
不过她发现了一个跟她相似的人,她独来独往的,说不定两个独孤的人能凑在一块玩。
中午食堂打饭,余年鼓起了勇气上前跟她搭话,跟她站在同一窗口排队。
打完了饭才意识到打了不喜欢吃的芹菜,味道她能接受,就是不喜欢吃。
撑着头在餐盘里挑挑拣拣的,对面的人像是看穿了她,把她餐盘里的芹菜挑了出来。
“不喜欢吃的菜就不要吃了,不喜欢说的话也不要说了。”
余年愣住了神,抬眼去望着对面的林木,一时不知怎么开口,视线模糊了。
“自我介绍下,我是林木,你愿意和我交朋友吗?”
余年一直记得那时的林木笑的多么动人。
这一天,这一时刻,她收获到了人生中第一份天赐的友谊,从此,不再惧怕单独吃饭的尴尬,课上的两人一组,体育课解散后的无措,一个人在校园里孤寂的背影。
校园里两个独自的身影变成了形影不离。
高中三年余年在林木身边改变了许多,性情直爽,会根据合适的场景说恰当的话。
毕了业上了班,踏进了社会社交方面见了谁都能说几句客套话。
参加聚会也不怯场,当然还是要有林木陪在身边,要不然还是会有点没安全感,林木就是她的定心石。
她内心还是个脆弱爱哭的小女孩。
二十几岁刚踏进社会第一步,社会会狠狠打破你美好的幻想,不仅要面对着迷茫和未知,同时还要学会独立,独自租房子住,独自找工作,独自解决从没遇到过的各种问题。
回头看看走过的路,自己已经可以完成很多小时候不敢想的事情了,很棒了。
怎么能让一个刚上战场的新兵蛋子成为战无不胜,威风凌凌英勇杀敌的大将军呢?
以实战为经验,徂就最锋利的剑芒。
现在遇上了程业,翻找着幼时的记忆才明白她小时候是在被爱包围。
没有人会无缘无故的对一个人好,因为别人没有义务。
家人对余年好是亲情。
林木对余年好是友情。
程业对余年好是爱情。
这其中都脱离不了爱,是爱才会让一个人奋不顾身,义无反顾。
爱是伟大的。
“林木教宋已舟滑雪,怎么还没回来。”余年等着急了。
来滑雪时,宋已舟说对滑雪一窍不通,拉着林木去教他滑,这都到饭点了还没回来。
“宋已舟这小子装的,一时半会是回不来了,饿了我去给你买吃的。”程业对宋已舟那点小心思看破说破。
“他比你还会装。”余年锐评道,“来了。”
在背后说别人坏话就一定会被抓包。
余年心虚的端坐好。
程业则好不容易抓到机会嘲笑他一番,“滑雪不是有手就会,有必要学怎么久”
“来比比篮球?”宋已来时就耳垂通红,单挑眉语气平平的说。
“我为什么要拿我的短板去跟你的长板比,这对我不公平。”
就比如一个又白又矮的人和一个又黑又高的人,一个说我比你白,一个说我比你高。
这是没有意义且无理的要求。
“知道不公平还多嘴。”
“哦,”程业转头搂着余年就走,“我们吃饭去。”
宋已舟:“……”
林木戳戳宋已舟的脸蛋,笑着说:“走吧,吃饭去。”
宋已舟眼底闪过一丝笑意,立刻垂下眼眸,跟上林木,“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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