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调查

这些天,李亚龙一直陪着南雪。

张浔的私宅并未有任何线索,纪沉那边也在不断扯皮,南雪只好去张浔出事的学院看看有没有什么线索。

梭垭学院里,

这是世家子弟们学习的地方,从这里出来之后,他们或是继承家业,或是两姓联姻。曾经的南雪,也是这里的一员,现而今,却是物是人非。

“这里可是我们所有人的青春。”李亚龙感慨道。

“大都好物不坚牢,彩云易散琉璃碎,是是非非,最终剩下的,也只会像梦一般碎落,像风一样无痕。”南雪看着那落日余晖,你们还能照亮这世间多久呢?

看出她兴致不高,李亚龙便让她去教室看看,而自己则是回了裕隆商会,不能总是为着那人的幸福鞍前马后,他偌大的家业都要败光了。

因着要继承谈郗,张浔学习的是金融财商。走进偌大的教室,认真听课的学生,招猫逗狗的公子……并没有人因为张浔的离开而改变自己的生活,所有的一切,都在按着他原有的轨迹运转。

南雪坐在了后排一个男孩旁边,

“同学,这个导师我没见过,请问这是哪个专业?”南雪一脸无辜。

“啊,哦,这是金融学。”男孩显然愣了一下。

“嗯……金融吗,看来我是走错教室了。不过,听说金融学几个月前出了一件大事,是关于那个张浔的,你知道吗?”好奇心使南雪的眸中挂满星星,像一个小迷妹一样看着男孩。

“我,我不知道的。你别问了。”听到张浔的名字,男孩显然有些紧张,他的家族很小,每每在学校,都是谨言慎行,生怕哪一天就遭遇横祸,不明不白身首异处。听说张浔是大家族的公子,他更是不敢招惹。急匆匆离开了教室,连学习都更是不顾了。

见此,南雪知道,张浔这个名字是个忌讳。但一大片竹林里怎可能都是好笋。梭垭学院鱼龙混杂,总是会有两个大胆的,就像……廖磊。

廖家开着一家不大不小的赌场,但廖老板的妻子却与军府沾亲带故。若是早年间还好,但如今……整个京都的人都知道,司家新晋掌权者乃是杀父夺权,其手段血腥狠辣,因此,并未有人愿意招惹这尊杀神。对这廖家小少爷,也就恭敬了些许,他跋扈的性子便是由此而来。

“廖少爷,听说整个梭垭都要给你面子,所言非虚?”南雪一副大胆的模样,她的双手虚虚的叉着腰,微曲着腿,仰头看着廖磊。

“当然是真的。”廖磊看着她,一脸不屑。

“那如今整个梭垭对张浔一案都讳莫至深,你可敢提否?”不信,怀疑将廖磊激怒。

“哼,我为什么不敢。他季岩不过是说出了众人皆知的秘密,何错之有?张洵杀人,就该一命抵一命。”

“季岩他说了什么?”

“我凭什么告诉你。”饶是南雪再怎么刺激他,他也不肯再言语半句。

也是,他只是跋扈了些,又不是没脑子。南雪想着,便也不再套他的话。

张浔私宅

南雪让人打扫了一间客房住了下来。其实,雪居早已收拾妥当,只是她不愿回去而已。因为……军府就在雪居旁边,她不想给司衍希望,一丝一毫都不行。

季岩究竟说了什么?能让张浔杀了他?南雪百思不得其解。

军府

“怎么样了?”司衍按着鼻翼两侧,问道。

“南小姐最后去见了廖少爷。”云邬恭敬的回禀。

“廖家父子现已带回,正在门外。”

“让他们进来。”

“是的,先生。”

云邬离开不久,廖家父子就到了主厅。

“廖伯父好。”司衍的唇边挂着笑,早先的疲惫已悄然无踪。

“司先生,这么晚了,不知有什么事?”廖颉有些紧张,他知道,这个大侄子,他要不起。

“想和小弟叙叙家常,不知道廖伯父能否应允。”

“当然,一个傻小子,就是知道什么,恐怕自己还迷糊着呢。能得司先生指导,简直就是他的福份。”汗水沁满了廖颉的额头。

“我找云少将还有些事,先出去了。”见司衍迟迟不说话,廖颉急忙找了理由离开。

“伯父慢走。”

“小磊,今天下午,有一个女孩来找你挑衅。她说了什么?有没有伤害到你?”司衍一脸担忧。

“司先生怎么知道。今天下午确实有一个女的来找我问关于张浔的事。”他将关于南雪的事一五一十的讲了出来。

“除此之外呢?”

“除此之外?没有了,她就问了这些。”

“好,我知道了。小磊,去看看你父亲吧。”

“好的,司先生。”

廖磊离开后,

“司先生真是一丝一毫都不愿放过南小姐的消息。”

“快要离开了吧,秦少主。”看到来人,司衍没有一丝意外。

“司先生料事如神,如今梦澜已然回国,我也该离开了,多年好友,特来辞行。”秦翊弯了弯腰,拜别了司衍。

“我不愿放过南雪,你又何曾放过了徐梦澜呢。我们,都是一类人。”

上官家,主厅

“先生,三小姐依旧在查张少爷的事,从回京至今,从未间断,是否还是禁止三小姐看当时的卷宗。”纪沉面对着主位上的人,不敢有一丝懈怠。

“不,她既然如此坚持,你就帮帮她。”

“是,先生。”

“父亲,你想阿雪,何不光明正大的见。无论当年发生什么,您终究是她的父亲。”上官璘说道。

“璘儿,那你呢?你可怪我当年没救你妹妹,放弃你母亲?”上官悭看着自己的大儿子,询问道。

“我……”上官璘不知说些什么,要说他没怨恨过父亲,这显然是不可能的,可这些年,他不知道多少次,看到父亲在母亲的衣冠冢前落泪,也尝过身为上位者的无奈,他……

“不必忧心,孩子,日后,你自会明白其中道理。”

璘儿,等你坐上这个位置就会知道,我先是上官家家主,然后才是你们的父亲,身为一国长官,诸多事情皆是身不由己,大权在握亦是护不住自己的妻女,何其可悲,又何其无能。所以啊……相见,不如怀念。至少,在阿雪心中,我这个父亲,不会有太多的不堪。

…………

南雪再一次来到法院时,纪沉终是松了口,将关于张浔的卷宗调了出来。

两个月前,午后,

张浔在神像前踱步,他随意的踢着脚边的石子,手中的刀一抽一合,烦躁挤满了他的眉宇,看上去,他的心情似乎并不好。

不一会儿,季岩找到了这里,两人的声音不大,看表情,张浔很是不耐,季岩则是一脸挑衅。之后的一幕,也是最重要的一幕,季岩突然声音高涨,

“张浔,谈郗公子又怎样,整个梭垭,甚至整个京都谁人不知,谈郗张家如今是齐夫人这个外姓人掌权,而你,往好处讲则是身为亲身母亲尊重自己的儿子,希望他有自由身,可所有人,包括你,都心知肚明,她齐茌只是将你当成前会长的替代品。”

“你……”张浔一拳打在季岩脸上,

虽然所有人都知道,却从未有人将这件事放在明面上讲,毕竟,世家豪门中没有哪一家是真的干净的。如今,心口的伤疤被人挑开放到阳光下随意践踏,张浔自是不好受的。

“哈哈,张浔,你恼凶成怒了。可是,这是事实呀,难道,我说错了吗?这众人皆知的秘密,你问问在场的人,哪个不知道?啊?”越来越多的人聚集,季岩也越发癫狂,开始胡言乱语。

“你之所以能这么嚣张,全凭你这张脸呀,你这张和前会长一般无二的脸,供得你那疯魔的母亲睹物思人。”

“就连那南少族长,也只是为了哄骗你。”

这句话,彻底惹怒了张浔,他不顾一切的拔出手中的匕首,向季岩刺去。

一时间,鲜血染红了季岩的肩膀,也让张浔回了神,他知道,有人算计了他,可……为时已晚。猛的拔出匕首,看着手中沾了血的凶器,不断的用衣袖擦拭着,企图让它不被鲜血玷污,他好想说,他后悔了……

一刻钟,两刻钟……

张浔渐渐麻木,他呆呆的站在原地,看着倒在血泊中的季岩被带走,看着叫着阿浔的南雪着急的向自己跑来,却被后来的母亲打晕带走,而自己的亲生母亲,未曾给过自己一个眼神,哪怕是怜悯。

他知道,季岩说的没错,这个所有人都知道的秘密,早已不再是秘密,他的母亲,从未拿正眼瞧过他。呵呵,徐梦澜,你说我们都渴望自由,所以我们当是一类人,你错了。我们,从来都不是,你有爱你的爷爷,而我,连一份施舍都求不来。

张浔被警卫队带走,没有丝毫反抗。

南雪站在监控室看着这一幕,内心百感交集,可这不是她伤感的时候,他还要给张浔一个清白。

可看着手中的资料,所有的证据都指向了张浔滥杀他人,南雪又手足无措起来,她终究没有成长起来。

“慢慢来,一切尽力就好,张浔一事,也是命运使然。”李亚龙劝说道。

“可我从不信命的,三哥哥。”南雪看着李亚龙,这一瞬,李亚龙似乎看到了未来的汀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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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载中浮梦雪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