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瞒着你,我之前让山暮大人测了那孩子的命格,年少有一劫难,若是往日便也没什么,但他命中有兰鹤之象,却位于夜半北斗,略危且过于显露,若是没有破解之法或会有离殇之悲,碎星之痛。”信徒侧目看了眼那白玉粉嫩的孩童嬉戏玩耍着的模样,不知在想些什么,只是指间轻点,微风自来。
“那有可解之法吗?”那女子看向一旁还在玩耍着的孩童,忧心忡忡的询问着。
那信徒看着远山重峦,微风轻拂于檐下发间,青丝间别着一枚低调奢华轻灵流光勾翎,沉默一会,看着面前女子似笑非笑,才答到。
“有,凡人皆说天机不可泄露,其实也不亦然,我不过也是破了天机便被舍。”那信徒轻笑一声,不是是释然还是叹惋的寥寥几句,却只是接着道。“告诉你也无妨,不过这不可与旁人提及,唯亲近之人可言。”
那身旁的女子面容微染犹豫,愁眉不展,却仍是点头,却默不作声。
心里却只是思虑万千,原先她以为子兰只是个孩子便也不会有什么灾难,自己也能看着他长大至少无忧,那个父母不想让自己的孩子平平安安健健康康的。
她原先都已经打算好了要将艾家做大,至少可以让子兰好好的成长,还托人帮忙看着一些商铺选址定点,自己至少还有一些积蓄可以白手起家,金盆洗手不再干涉江湖中的事。
知道父亲这种东西对孩子的影响很大,便也在暗中找人拜托帮忙,若是有什么合适的人选呀好,让子兰一辈子这么无忧无虑的长大成人,看着他笑笑嘻嘻的一如既往,他还那么小,为何要有命格这种东西,便是要改天换地吗?
“或是他命格原生父亲的命格特殊,便将他原先的命路更改了些,许是会有所不同,若是有贵人相助,便是会有一定助力,你说若是一人命格特殊便也没什么影响,原是你旁若也是微慧缠绕,多有福源相助,俩俩相合,便易招祸患。”
“许是要寻一命中带煞,或是多有坎坷般的身世,也可找一灵泽微闪,常留温雅。”
“鹤止纤兰,双慧功源,就如同风雨便是要历经,也才能成长,历经坎坷也才能有相之匹敌的能力与心境,命格虽不可改,但磨砺千帆过后,便也能成就一番,或许日后稍一不慎失足落马,涉世未深年少无知易性格大变心境急转,遭遇什么不测,轻则微伤,重则殒命,这便是一劫,这么说倒是有些严重了,但不可过多看护,以免无知无能,酿成大错。”
“这么说这一生从年幼便是不能让他太过顺畅了、是吧。”按这话来说,本来就是命格不凡,便是要历经磨砺,经得起泥石风雨才能有自保自持的能力,要是太过顺畅平坦的路就容易出了差错,这就是两极,一端太过,就保不准能力不与之相匹配,以往便不好……
“他还挺小的……现在才五岁呢。”身为母亲的女子抱胸看着无忧无虑天真懂事的孩童,她知道啊,子兰本来就很乖,知道自己不容易,也从来都不提他的父亲是谁,也没有问过,和自己四处奔波也没有哭闹埋怨,反而还会很细心的帮自己的忙。
他还那么小、在雨夜里会半梦半醒的爬起来替自己盖好被子,看自己有没有发热风寒,在自己有时暂时出去一趟的时候也会替自己看着盛好饭等着自己回来才肯吃,看到了陌生人或是陌生的地方也不会四处打量观望,只是紧紧的抓着自己的手跟好自己,因为他知道娘亲为了找一处住处已经很不容易了,所以自己要更懂事一点。
因为娘亲都是一个人在好好的照顾自己,这些子兰不会!就只能陪着娘亲啦!他可以逗母亲笑!还可以替母亲看家叠被褥、要是下雨天天气凉还要监督娘亲有没有盖好被子,要不然容易着凉的!
那孩子从来都没有怎么闹过,却是可惜了,若是当初自己不那么决定,他若是生在别人家,可能会更好吧。
可是自己真的舍不得。
其实怎么说,艾子兰从小就没什么安全感,就算是娘亲一直都在自己的身边,但仍有些风言风语溜了过来,说他是没人要的孩子,问自己父亲去哪里了,为什么没有看到他父母,是不是不要他了?抛弃了他?
要不就是看自己一个人在家里就偷偷溜进来问自己为什么娘亲天天出去和那些男的聊天,四处奔波,不会是惹了什么大人物才会这样的吧?艾子兰反驳过的,娘亲只是为了要和别人谈生意!才不是他们说的那样子,他也不知道为什么那些人看他的眼神是那样的,他不喜欢!真的不喜欢。
那些个逾越的眼神和举动他真的很讨厌,管他们什么事!凭什么这样说、但是在他们说出娘亲会不要自己的时候理直气壮地说了回去,却还是在一个人的屋子里忍不住的偷偷抹眼泪了,他那个时候可难受了,还在一直安慰自己。
娘亲才不会不喜欢自己……自己才不是累赘,他很听话的,所以娘亲也是很喜欢自己的。
但是看娘亲那么辛苦,是不是因为自己的原因,还是因为自己的父亲?
但他也慢慢发现好像娘没有那么喜欢自己了,明明之前自己那么乖,现在却也不怎么过问自己的小情绪了,就好像像他们说的一样,虽然表面上看起来和平常一样,但是娘亲不会在回来的时候揉揉自己的脑袋了,也不会因为换地方就担心自己不习惯和自己聊天。
他原先不会骂人,便是懂事,也不挑食,更不会无理取闹,但似乎他们都不喜欢这样的自己,他们说这样的性格容易受欺负,于是等长大后他便开始什么话都学,有时候看人不顺眼了骂出来的话真的是下三滥都听不得,这样他们就不会说那些个乱七八糟恶心的东西了。
后来他有了一个父亲,不知道是真的还是假的,但就是感觉好像有什么东西改变了。
他还是和明面上一样。
父亲或许是扮演着一个严肃深沉、不善言辞、不苟言笑的角色,但对于艾子兰而言,却总能看到他那名义上的父亲嬉皮笑脸没个正型的和他娘一起胡作非为无法无天,娘做戏他就帮衬,娘要吃饭他就帮忙洗碗筷递筷子,要是要出门也不用娘亲说就已经把骏马备好,一个乌云过驰,一匹白雪携流华,然后就在艾子兰睡梦中就逃之夭夭溜之大吉了。
艾子兰真的不清楚他们快马加鞭意气昂扬的仰天长笑策马奔腾离开了之后到底有没有想过自己,至少接下来的条例事宜给他列列吧???
要么每次都是这样溜之大吉一身轻松,自己倒好,都不知道为什么娘当家主还在屋子里的时候就啥事没有,怎么一走了什么稀奇古怪的事情都能接二连三找上门来,要么就是隔三差五的解决完一个又来一个,就没个消停,搞得艾子兰就算现在看到有人敢闯入家门都直接叫打手往外赶。
不过介于那些个三叔公六叔婆的脾气不是很好的样子也比较记仇,他一般还是把人请进来瓜果茶点都给备好慢悠悠的叫人先去伺候着,然后自个儿再起来优哉游哉的穿衣服起来,然后再过去对付,不过有时候嘴瓢把人说的口无遮童言无忌遍体鳞伤的也不是很好,毕竟还是会告到自己远在天边的娘那儿,然后就疾风骏马的刚回来了。
以至于以后艾子兰看到自己娘就老老实实的坐在旁位上等着教训心里却还是在念叨,然后艾子兰一般也鲜少见到自己那位父亲。
当然,以上所述的父亲都是在娘面前那微乎几微的表面形象,说实在的,虽然面上是有一个父亲吧,但其实真的从小到大都没什么交流过,尤其是在私下时更是少言寡语,都没怎么聊过。
主要是艾子兰本来也就不是那性格,但也不清楚这所谓的父亲究竟意味着什么?毕竟他从来也都没有见过他那成天在娘亲面前嬉皮笑脸的父亲在自己面前是那个样子的,但都常常不苟言笑,可以说是不善言辞到了极点,他甚至都怀疑是不是这“爹”生的?
结果事实证明,艾子兰还勉强猜对了?毕竟外面的风言风语认真注意一些蛛丝马迹认真去查还是能找到的,他就说难怪,还真的不算是啊?
想着艾子兰蹲在路边还有点莫名的小难过,低落的埋头画圈圈溜蚂蚁着,不过也没有和自己说过嘛,要他说这样别别扭扭还不如早点告诉自己,就算是做兄弟也是可以的嘛。
听着别人言语中的父亲是痛哭时可以倚靠的宽厚肩膀、虽然自己父亲从来也不算吧?
是满眼笑意的欲言又止?他就没见过有什么时候会是欲言又止,当然,对他娘除外。
是严厉眼神声声训斥?
不过好像也没怎么训过自己啊、顶多就是一个脑瓜崩,嗯、惹他娘不高兴的时候有一次……
还是远行时背后的深深凝视?他就没怎么远行过,顶多就是出去闹腾被大人揪回来而已,不过要说出去那还是娘出去出去的更多吧?然后他那名义上的父亲就紧跟其后,不离不弃、妇唱夫随的样子看着都能把隔夜饭给吐出来。
不过自己这次出来来柳府的时候也不知道他娘在干嘛,不过他那父亲好像也没有出来送过的吧?算了算了,他都已经习惯了,每次都是这样。
听说是他父亲之前还是鼎鼎有名的江洋大盗,采花贼是什么鬼?不过好歹在传闻里面他这江洋大盗的父亲年轻时可是辣手摧花一步一暗器的俊逸潇洒。
不过听说长得还可以,清瘦修长,白白净净,表情玩世不恭加腼腆羞涩,没想到父亲也曾这么少年嘛。
艾子兰想着也不知道现在家里怎么样了,没了自己肯定很无聊吧?说不定她俩也又出去了?
不过临走之前的前几天好像还嘱咐了一句注意身体吧?就是这么久也没看到娘或者是父亲一封信、不是说是飞鸽传书的嘛。
结果反倒是沐如暮先是来了,而且还不是自己听岔了,是沐如暮自己亲口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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