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面前的路都是无止境般,艾子兰趴在年长者的背上却是稳稳当当的,无论是下坡路还是林间,好像都没有什么能够伤害他的一样。
却也正因为这段路程的闲谈,让艾子兰觉得两人之间的关系也没有那么生疏,反而还冥冥之中不自觉之间也融洽的起来了,话反而还变多了些。
实际上在艾子兰自己的认知里自己根本就不是那种别人家的小孩,与自己师兄截然不同的自己,是那种别人庆幸没出生在自己家的小孩吧。
听起来蛮劝退的吧,他自己有时候都清楚自己的不好。
但是他现在却不像以前那样,而是敢在自己最亲近的人的面前直言不讳说出来了,大概也是经历了刚才那一遭才有些醒悟过来。
好像也没有什么事不敢说、而担心害怕的了。
“那你若觉怎么样的才好?”雲容侧眸着看着少年的发间,他也隐约能察觉到一点少年心中的忐忑疑虑,但更多的还是感觉到安心。
大概是少年愿意把话说给自己听吧,把自己心里面一直都不敢说的话。
“现在……不太好,我想要以后能好一点。”艾子兰犹豫了一下,才堪堪开口。
“以后是有什么想要做的事情、想要成为的模样,所以才想再努力一下,要成为那种人吗。”雲容清浅一笑,“或许在你的想法你可能会觉得那种样子会很好,但是……我还是喜欢你。”雲容认真道。
“没有那么多富丽堂皇的道理与缘由,只是觉得像现在这样就好。”说着便也与艾子兰面向远山重峦,悠然自得不假思索。
“你的父亲也没有多上进,只是喜欢游山玩水,看景与喧嚣,夜的寂寥无声,有时能与老友谈上几句,再看看自己的牵挂就好了。”
“以前的志向远大现在回想起来却如同笑话那般,自己有时也会拿来打趣一二,但总归也没有什么不好的,我自然也不曾悔恨。”
“尽管是海枯石烂千帆得过,但或许你最开始的也就是你一直所想要得到的,我现在却能想起当初,倒也不枉此生。”或许也是经历的多了,却仍然能保持最初的那份心态,悠然自得而自在其中,并也没什么不能说、不敢说、不愿说的。
倒也不如畅快些、把自己的所思所想所念皆与少年般,与其而言。
“我啊……我大概想的是事了拂衣去,深藏身与名。”师尊淡声陈述着,大抵是把他这曾经的所作所为般风轻云携着叙述着过了,却是用了一典故般的诗句,却惹的背上的少年一阵生笑,扬头俯在男子背脊上,没大没小般却像是与朋友一同谈天到,“我怎么没觉得‘你深藏身与名’啊。”
而那名声显赫的雲容也不过是清浅一笑,“我也没办法、大抵是那些弟子的功劳吧。”
若是旁人说了这话或许还会觉得有些高傲旁骛,而却在雲容的话语间化为绕指拂风霁月生辉般,而后一浅笑淡然豁达犹风般缠绕在耳畔低语,痴极嗔极而心动不已,少年听着自觉果不其然,像这般的男子的确是很会晰人而浑然不觉,至少是大半的姑娘家都会喜欢的,一点都不像是一个已经有了自己这般大孩子的人,反而还更像个略长些的兄长。
这么想着便也就口无遮拦般的说了出来,语句却是莺莺切切的温和,却见男子似乎微微一愣,随后化为一勾勒含柔,却还是温和回答着,“是吗、那我便做兄长也行,背着你、护着你,见证你的一生,从今往后,你若是愿意,我可以一直伴着。”
柔声细语而豆腐心的人,真的是有一种莫名的吸引力嘛,连艾子兰都不得不这么承认了,而且还是对平常都没有什么人能这么温和对他,有种仿佛已经祈愿实现了那般的悸动不安,指尖微紧了些,大抵是不舍得了。
要是这个人真的是他父亲就好了……那样自己从小也不会那般被人舆论了。
这算是承诺吗。
酒藏曲巷阡陌里,却也难掩少年般的心迹已逝,像乐起弦声终有须时,又似宫商角徵羽,如佛堂寺庙的青灯古佛,一念之差,便也回不了头了,不愿渡己,何须渡人,便也如男子知晓了他繁乱而直白心绪那般,微微颔首偏头,“你若愿意,这是承诺。”
尽管是第一次开口给予少年承诺,他便也是乐此不疲。
无论是走过茕茕子立那般遥遥无期,还是春雨洒落那般淅淅沥沥,梅雨时节的落雨的延绵无期,他所见山川阔海百鸟争鸣、云烟缱绻万般尘世,却也不及夜幕少年的温言细语,他这便也能守着一人便也好……
“你可想好了。”
“那是、怎么会没有想好。”
那人只是抿唇温笑,“跟着我可是要吃苦头的,风餐露宿与鸟兽为伴,与天地共枕,也见不到这般的烟火人间。”
“早在几年前就已经想好了!”艾子兰抵唇微黯,声调却是不同以往般气宇轩昂,他已经很久很久了,等能见到的这一刻便也注定了般。
雲容不过微微抿唇,眉目清秀不似仙尊,却因少年上扬的话语指尖微动,大抵这也便是他的劫吧。
因少年是被背在脊背上的,所以也没有瞧见那仙人的温色,也如平常般大大咧咧了起来。
一路上自然是没有发觉的问得多了些。
“可与艾娘子说过了?”雲容不动声色的点醒了一句。
艾子兰这才微微愣了愣,犹豫了一下,搭在那男子身上的手指微微攥紧了些,这才开口,“我回去会和她说的、再不济……我给她寄几封书信就好。”
雲容只是无声无息的笑了一声,却似乎也值得少年心中的挣扎与考虑,“我会与艾娘子解释的,虽说有几年没联系了,但毕竟事关于你,自然会是上心几分。”这孩子可是拥有着他的命脉,电影是注定了他今后的生活并不能像普通人那般平平淡淡,或是凶险安康,但护着便是了。
但护着的过程中也还需要历练,要么证明自己的独一无二。
却也自知,那毕竟也是他的娘亲,话语也稍显柔和了些,“艾娘子现如今已有所属,虽未曾言语,但其为心之所向,我自知晓,便也于愧稍轻。”
“便早些回去吧。”雲容言语看了看面前的路径,“这处为虚幻之境,那魇魔已收,并也不能亲自解开,也需耗些时间,否之而易崩塌。”
“此地时间流逝会与外界稍有不同,你出去后我便不能陪你,还有一些事情需要处理完后再来寻你,可好?”雲容问着,却也是那般询问的语句,虽然能直接就走,但还是刻意问了一下。
像是想听到少年的应答那般,侧耳倾听。
“嗯……也行、天都快黑了,我回去看看,要不然夫子又该唠叨我了。”艾子兰沉默了一下才应答,却也看不出来有什么失落的模样。
雲容只是轻笑了声,“我会很快回来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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