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怎么好像都没有看到卿河君作画青山水墨花鸟石物了?”念酒好奇问道。
“柜抽里面有。”柳轻扶答曰,念酒转而一笑,“那我就看看咯?”
柳轻扶神色微动,似乎想起之前自己所作的那副白衣星朗,默默地察觉着身旁的少年举动,见柳轻扶默许,念酒也不嫌麻烦,就溜到柜抽前边看着,却还是一副笑盈盈地模样。
不过却也不显轻佻,只是细细抽开一副绘墨山水画迹已干,便也是轻声低吟着些旁人不懂的词汇,柳轻扶鲜少画人,连生灵也不似画景那般多,多为画景画物,却比起其余画作独有一处,风格清逸,尤为灵恰,似乎能把死的平的描成生的绘的,连墙角般的芦苇爬山藤都栩栩如生般融洽在一起,就算只是个门外汉看着也觉得精湛精细、一笔一划点到为止勾勒描绘,而不是胡乱潦草彰显洒脱的几笔寥寥作罢。
而似乎是柳轻扶的画作间偏爱融色染绢,丹青、黛色、妃色、石青、石绿等少见或是寻常的颜料着色自然是敷色自然而层层罩染,新颖如墨色枯荣,欣赏格局气势般含淳厚于淡远之中,艳丽而不失古雅,有种不属于这个世界的明净,也与画墨间的植物生灵相得益彰。
念酒虽然看着是很喜欢,但还是好奇那些颜色的着色,按理说不因是那般饱满得温和,干净或许平淡,却也显得柳轻扶心间真正的心迹,念酒大抵是知道其中些颜料是由植物或是矿物质提炼取其色泽,就比如“丹”一般指朱砂,矿物学名为辰砂,而“青”指石青,矿物学名为蓝铜矿,丹青一词最初是指可以制作成颜料的矿石,后也作为“丹青”。
但有一种颜色却是很醒目亮眼,念酒也很喜欢那种颜色,是张扬的红,清冽却热切,念酒却见那几幅画上似有点缀般生动,大概是一种“活”的颜色吧,而古画中的红色主要是由辰砂制成。
“喜欢?”柳轻扶见少年眼眸微亮,便也是一副见到了喜欢的模样,乖觉地坐好直着身子还去拂了拂那早已经渲染在纸上的颜色,便靠近了些温言道:“辰砂,也叫朱砂、丹砂,不过我有制些别的颜色,比这更好看些。”
“啊,我知道,不过这些颜色还挺多的嘛,你在哪里找的呀?”
“赭黄赭红、棕红棕褐、雄黄与雌黄等都是石色,常经过筛选、研磨、过滤、水漂、沉淀、加胶等工序制作而成,我相对而言比较喜欢石青,少时有时候会去看一下是怎么做的,自己也会带些去试试看。”
“要试试吗。”柳轻扶淡声询问了下,他记得似乎还有些颜料可以试试,只见少年摇了摇头,却扬起笑容来望着自己,“卿河君挺厉害的嘛。”
柳轻扶目光微微闪了下,才淡声陈述到,“这些都是基本必备的、不然也对这声卿河君愧不敢当了。”
“是嘛?那卿河君很在意吗。”念酒看着也就把画卷收好,乖觉的问道。
“倒没有,习惯了罢。”柳轻扶同少年的目光接触,先是下意识收了回去,却又不知犹豫什么,又望了过去。
眉目微微敛神,却稍许正色道:“不必叫我卿河君,起初认识也不是因为这名讳。”话语温和却表露有影,遮遮掩掩或是旁人也不明白他话语间的意思。
他起初说过不必这般称呼,那时少年或许是应答了下来,却不知是少年记性不易记得还是什么些原因,却常提及他的这个在外称号,也或许是因为时不时的常听外人念叨起,还是些别的什么。
少年却也只是微愣了一下,却是恍然大悟开怀而眉目温和,“是我忘记了,平常习惯这么叫了。”
念酒是知道的,毕竟柳轻扶这个名字在他脑海里已经形成习惯了,他或许是要改变一下了,那时也正巧听闻卿河,便也就那般叫着了,理智还是认为这是重新所认识的他,自然比不上自己之前的了解,便也尽量克制那些之前的习惯举动,免得被当成泼赖了。
毕竟谁也不会对一个陌生人有多大的情绪,更不会有什么自然而然相处许久的亲密举止了,他不敢,念酒甚至可以说是对卿河君这个名字保持着一定的距离与界限感,毕竟起初见时虽然知道那大抵是伪装但也是有些后顾之忧,怕那人看自己下意识有些厌恶不悦的神情,于是以往便也端着那天平界限,以免再看到那副神情举止。
毕竟就算知道现在这般或许是不会了,但感性还是会担忧的,所以还是不要让自己担忧了吧。
毕竟之前的教训可不能忘记了。
但既然是他先开的口,那自己放肆些应该没有问题吧?如果只是一点点,自己也不会担心让感性担忧了吧?
“不叫卿河君吗?那叫什么……”念酒思索着,“浮生哥哥?”
念酒话音刚落,便看到面前的男子耳根蓦然肉眼可见的转红了起来,便也是好笑来劲了,再接再厉着,“浮生哥哥比我大些,这样叫应该没问题吧?”
却见柳轻扶垂眸抿唇,一副羞怯的模样,看着让人好生喜欢,本来就白净温雅,偏生是要不近人情故作冷漠,却被看穿了伪装、进了身,也是戛然徒生出几抹羞怯般的薄绯,却仍然抿唇不语故作冷板,却还是让聪明伶俐的少年看了去那伪装下的真实。
略攥紧些了修长温润的手指微抵着案角,却还是故作温雅的轻咳一声,才想着斟酌开口,却被少年满脸笑意打破堆叠好的辞藻言语,心间不禁加快了几分温和暖流般的律动,却不知所言,徒惹的处事不变的公子颇有些手足无措般涩然携绯,任谁见去了都要好道一声陌上人如巅,携崖半落尘啊。
念酒看着柳轻扶那好感好不容易上涨了那么一点,那心里叫着个欢快开心,也不费自己这几天天天去撩柳轻扶。
也对,自己刚开始那装傻充愣的模样看着也不像是要交朋友的模样,搞不好都会惹的人不快。
还好柳轻扶宰相肚里能撑船,心大的不介意,要不然自己大概这种状态早凉了,嘻嘻……
所以说试一试小七的话没错吧?!棒棒哒!
还在码字的小七突然惊醒弓起了腰子,一副惊觉害怕的模样、呜呜呜、自己好像搞砸了。
但念酒不觉得呀,反而还乐滋滋的晃荡着双腿,看着之前远处那边秋千那围着一圈的姑娘家在荡秋千玩游戏,不过亭尘埃走了呀……是有点无聊啊。
但是不是还有柳沿竹嘛!嗯……普安常那边应该是没问题了,就是艾子兰之前是心情不好、一直维持到了最近才转好的。
之前还好,艾子兰虽然说心情不好吧,但是还会理我,但是现在心情好了之后是连理人的心情都没有了,不知道有什么事情。
念酒也想帮吧,但是鉴于上次帮了普安常后面耽搁了不少时间,而且还有沐如暮这人间绝性,也是了解了些有关事情,那还是算了吧。
其实也不是这个原因啦,不过艾子兰之前问自己和雲容师尊有什么关系那些的,念酒就特地去查了一查,才发现还有这么段惊世骇俗的大秘密。
艾子兰身份的确不简单,背后靠山抗抗的!那都不需要自己去锦上添花,就有人火燎火赶着去照顾了。
自己去嘛、那还叫添乱,也帮不上什么忙,而且自己这个假身份还是有千丝万缕的关系的,万一帮忙还帮倒忙了把自己身份暴露了那得不偿失。
虽然说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的,但那也是早晚的事情,能迟一点的就迟一点嘛!
不过平常送关爱陪聊天念酒还是到位的,只不过是不添乱了而已,要不然雲容亲自上场自己马甲掉了就凉快了。
好感都没有刷够怎么可以掉马勒?
其实念酒这个想法还是没有问题的。
按照主观性来说他对旁人的好已经仁至义尽了,毕竟能帮则帮嘛,要是帮不上什么了、还掉马甲了那也不好。
那最近也只能专心开始他的攻略咯。
念酒又讨了几分话语上的便宜,也才堪堪乐呵乐呵的离开了,毕竟还是要回去的,要不然自己迟到了夫子又要生气啦。
于是便也和柳轻扶打了个招呼便也溜达了回去,柳轻扶也不过是点了点头,便也捧着书细看着,眉目淡然自若,却徒生几分思索。
待念酒走后,柳轻扶才悠然起身,侧身到了屋中一旁的角落,看着那抽柜的表面临摹,目光微沉,却还是抽开了里层屉柜暗格。
里面放着一枚纯白无瑕却携紫斒斓的玉佩,却只听一声轻叹,如鱼跃水浮泊般,悄无声息,跃然落下。
或许他是起初因意外偶遇,接触注视后欣赏注意,但后来也便是考量思虑,或许是君子之交淡如水般,却又如一种说不明道不清的情绪却不是这般认为,隐隐能察觉自己或许有些别的思想。
毕竟自己为何会见他与别人较好会有些莫名的情绪,或许自己易如平常般淡漠处事,却仍然会担忧起那些处境感觉,他大抵会觉得这般是为不妥,虽不是不对,但却也不好定论。
自己也或许如一厢情愿般,但若是自己这般过了,那以后便也回不来了,他或许直觉自己以往会后悔般,还未好往后,便已担忧错过。
所以、自己到底在想些什么……若是书籍能道得清,自己也可看得出这万般犹如困兽故步自封的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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