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人体进化出的反射性防御机制、警告大脑有来自外界的不明物入侵、而后抹去痛觉也意味着丧失痒感,由于痒感与痛感同宗同源,滚烫的水流继续冲刷穿透着上表皮层与灼伤真皮内里直到摸到扁薄囊盈的水疱,鹄二郎都没有发觉自己是被烫伤了的。
早已经因为大雪浑然不觉双手皮肤早已因寒冬侵袭而血管疼挛生出许多青紫红斑状的冻疮,烫伤的皮肤编织变厚且发紫发青。
念酒也不过是神色微变,看着那个未曾相识的模样微微沉思,明面上却仍然是那般波澜不惊的风格,却也下意识和那府邸的匾额对视了一下,才继续向前走去。
却也下意识凑近了些,不动声色的与那些离那旁边的高挂红灯笼远了些,却也看到一个小姑娘家的急匆匆的走来,将那男孩扶起,之后也是朝着侍卫道了几声歉也就背着离开了。
但念酒也看得出她们大抵是不相识的、素未谋面,谁也不理解为什么大雪天的要背一个乞儿回家,况且看模样她自己也不是很富裕的模样。
但鹄二郎却也很是清楚,虽然那段时间的事情记不大清了,但是他那时还是能够迷迷糊糊的睡着前感觉到,有个人正在背着自己艰难的向前走去。
但鹄二郎后来清醒后发现自己咋一处屋子中,一个长得好看的姐姐笑盈盈地在给自己擦脸,还叫自己不要乱动,虽然是比较严肃的,但话语听起来却也温温柔柔的,她告诉自己叫覆覆、也可以直接叫她姐姐,是因为在路上看到他晕倒了,所以就把他带回来了。
毕竟那些官员可不会怜惜,只是觉得碍眼,所以不能一直躺在那边,要不然会被赶走的。
那个姑娘自然是知晓。
姐姐之后却也是淡然到,显然是有几分知礼的模样,虽不知是从何而知的。
“法者,所以兴功惧暴也;律者,所以定分止争也;令者,所以令人知事也。”
“法律政令者,吏民规矩绳墨也,令人知事,定分止争。”
那个姐姐虽然看起来温温柔柔的,但是说出来的话当时二郎并不懂,或许说当时的二郎并不叫鹄二郎。
“你叫什么名字?”话语轻轻浅浅。
“没有名字吗?”
“那我唤一声二郎可好,你叫我姐姐可以吗。”
“要是以后不介意的话、就跟着姐姐吧。”
“二郎问刚刚姐姐说的是什么意思?不过是路过学塾听闻了先生的讲话……”那个姐姐温柔笑着端来一碗温汤,也是知晓二郎被烫伤了,不过这般的大冷天被热水烫伤,旁人见了却也是笑话般,但姐姐却也从来不会表现出来那些嘲讽与伤害。
或许有些人从出生起便不知晓如何去伤害别人、也不知嘲讽与蜚语。
这样温柔的人,大抵的确少见。
但姐姐仍然是温和的坐在床边喂着温汤,可能像二郎当时都不知道为什么有人会烫他,当他问起时姐姐也只是轻巧的温言,“可能他们是没有看到、所以不小心撒到了二郎身上,没关系的,以后我们不要去他们那边就好了。”
却也细细讲解了下刚才二郎没有听懂的话,而古代法律文献对法律的功能有较为全面的叙述,强调的是定“分”止争,而不是定“纷”止争。
“一兔走,百人逐之,非以兔为可分以为百,由名之未定也。夫卖兔者满市,而盗不敢取,由名分已定也,故名分未定,尧、舜、禹、汤且皆如鹜焉而逐之;名分已定,贪盗不取。”
“其大意是指,众人之所以追逐在野外奔跑的野兔,并不是因为众人对野兔可分而得之,而是因为无主的野兔给众人提供了积极争取所有权的动力,被捕获的野兔在市集出售,因其权属既定,他人就不能随意盗取。”
“这意味着,诸如野兔之类的东西在名分未定的情况下,即使是尧舜等圣人,也会去追逐它,而在归属已定时,即使是盗贼也不能随意掠取,而法制的对象是熙熙攘攘的名利之徒,因此需要依靠法律的奖惩,使之趋利避害,减少纠纷。”
“但若是情况不同而言,不可律己而恪守,有的人却也因为权势而持强欺凌、以大欺小、以众对寡,便也是对于法制的无视,有的人只手遮天,却也可以平白无故白日青天欺凌他人,徒生祸事,这种人,其一、不惹之,其二、规避止,这其三……”
“二郎还小,姐姐长大之后在告诉你。”
二郎那个时候想,他阿姐是世界上最好的阿姐。
他本来就是孤身一人,却也幸得遇见,有了遮风挡雨的屋子,虽然矮旧、却也足够了,虽然清苦、但好在有姐姐在,月夜就寝时却也听说姐姐曾经家父身亡、为了安葬尽孝,便也卖身葬父,但却也遇到了一位好心的贵人,不仅给足了钱财,而且还并不对她约束限制,并无要让她为奴为婢的打算。
若是说起,便是这天下为奴为婢的人够多了,若是连清白人家都入了奴籍,那这天下可还有安居乐业、百姓安康?
他不过是举手之劳,能够解旁人的燃眉之急自然也是乐意至极。
之后便也摆手离开了,但姐姐却虽不记得他的外貌,却也依旧记得他的话语,他腰间挂着一枚玄黑的玉佩,手上的老茧却也很厚,所以啊……
“姐姐是遇到了好人吧?就像二郎遇到姐姐,姐姐是最好的人!”二郎坐在床边开心着,却也乖乖的喝着那碗温汤。
而姐姐也只是轻笑了一下,“是呀、姐姐遇到了好人,所以想延续下去,能把这个信念传递给别人。”
“好了,二郎喝完就乖乖睡觉啦。”姐姐说着便也收拾着碗筷,又看了一眼乖乖躺在床上的小孩子,也就转身回去洗碗勺了。
后来也是顺理成章,二郎拥有了一个姐姐,最最最好的姐姐!姐姐平常会上山砍柴,却也只是找些小树枝树棍,但是姐姐平常会刺绣,刺的可好了,还可以拿去卖了换钱,而且还知悉去帮忙,平常也是算得上是可以满足温饱,而二郎却也是慢慢的长大着,当然性子也是越发跳脱了。
但是姐姐都会很好的教道理,说话温温和和,几乎就是没有生气过的。
“我不要叫姐姐了!”鹄二郎不满到。
“我已经是个大人了!以后我就叫阿姐吧?听起来二郎就很成熟的模样!”
“好啊。”阿姐说笑言谈着替少年盛了一碗米饭,加上几叠小菜,“快点吃吧、要不然该凉了。”
“阿姐骗人、明明才刚盛出来呢。”鹄二郎大声道,“阿姐也快点一起来吃吧,都忙活一天了、阿姐辛苦了!”
“二郎好好长大,阿姐就不辛苦了。”姐姐笑吟吟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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