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念酒之前去拜访故卿之时也是看到了的,卿玉府邸里面那么大几个绘摹瓷瓶,能够产出这种瓷器的地方也就这么几个,左右思虑一下或许知晓,且一看便也知晓其价格不菲,寻常人家都是承受不起的,就连风寒祥那应该也都不多的,而摆在外边的就有两瓶,虽然平常摆在那也不怎么起眼,但也是够奢华的了,好好调查一下也是可以寻找到蛛丝马迹。
虽然说这和贪污贿赂没有多大的干系,充其量不过是说明其家产丰厚,故清玉生母本就是皇贵妃之位,自然也是家世颇好的,这听起来倒也没有什么意思,但故卿之的家族却也不好说,毕竟家中较乱,什么关系也都有些,这其实也能够理解。
但是,你若是去把人家祖上十八代的族谱给挖出来,其实还是可以看到的,那浅河县令其实与皇宫有些那么千丝万缕之间的联系的,虽然是隔的有些远的,一般也不会想到这两者其中会有什么干系,但是能够运用不少的财富还不被发现,除去官官相护隐瞒为之,那也能够察觉到其中的水倒也算得上是深。
但是吧,水深且浊,必有污浊蠕虫。
所以若是放些长线,说不定也能吊起来几头小鱼儿,这样、大鱼怎么不会起来呢。
况且……二郎那家伙,也的确好骗些,或者说是自己好骗,万一哪天被识破,那也就不能确认这二郎到底是哪处的人了。
但是表面上明确的是,风寒祥现如今是打算借助惩治贪官**来收攘民心,尘缘国的民心基本上已收,但对于天子的心却也是飘忽不定的。
水能载舟亦能覆舟,天下君主未定,一切也皆未险阻扼要。
而如今能与风寒祥抗衡且名正言顺,自然是那故卿之,两位皆为皇子。
虽说故卿之出身低微,且为次子,但毕竟已经盘踞皇城许久,且收攘官派诸多,自然也是较为有利,而风寒祥及为正统,却也多不了解,才归皇城,虽说若是风寒祥继位也并无多大争议,但毕竟若是故卿之想的话,那也是有着威胁性的,而现在虽然表面看起来倒也算是相处融洽,但皇位之争,远不止那般风平浪静,雷霆之怒,也不是谁都能承受的起,尘缘刚平稳不久,再生事端其为下策。
虽然说念酒与柳轻扶是受命前来探查审理,但毕竟也是为了低调行事不必打草惊蛇也就没有什么人知晓到底具体为何,而风寒祥却也把无谓叫上,明知无谓与他不合,却也于其身份不妥,这般一意孤行却也没有人阻止,念酒大抵也是能估摸风寒祥的能力大概的。
故卿之也不知是否知晓,若是昭然若揭便也没有什么事情,主要还是怕背后插手,念酒起初刚来时也有观察到风寒祥与故卿之的关系,看起来倒也兄友弟恭、笑脸相迎……
怎么说呢,跟念酒觉得的笑面虎蛮像的,事出反常必有妖,左右这是尘缘的事情,念酒的目的也不是为了这个,所以之后究竟会变成什么地步,这也就是走一步看一步的。
但毕竟这事情风寒祥已经有了解释,这其中的弯弯绕绕也不是他们能够查到的,自然是不能够多问。
但念酒也知晓不仅仅是无谓,就算是自己见着了那心中也是五味瓶般翻了,毕竟若自己如无谓这般的境遇,估计也没有那般平静,自己原先好好的过活却突发意外家族蒙冤流落至此,现如今先帝已去又重新翻案加官进爵,这般也未免是可笑了些。
但就算是这般又能够如何,毕竟天下如何不过是帝王的几句言辞罢了,要你满门灭绝便是围剿杀之,要翻案也是轻轻浅浅的加官进爵位享太庙,这般便能够将人轻易的玩弄于鼓掌之中,那些命途的波澜与坎坷却都不过是旁人的几言几语罢了。
所谓君要臣死、又有谁能够忤逆的呢。
这般的皇权至上,也莫有些可笑了。
但现如今的帝王不是先帝,这般又能够怨谁呢?人已经去了,那些所谓的陈年往事还是现如今的新帝翻案,到底是该谢还是该叱,他一个落魄候门又能够如何?
念酒思索着但想来自己的确是片面了,毕竟自己到底也只是一个看客,这些事情并非是自己身上发生的,就算是能够理解无谓的处境但也并非是真正的感同身受,更何况人各有志,对事物的看法也都是不同的,自己也未必能够全然知晓无谓的心绪。
若是说出来大抵念酒还能够理解几分,但若是不说,用着揣测,念酒也不能够很好的估摸出来,毕竟无谓不是一般人啊,念酒只是浅浅的注视着,毕竟他从无谓的身上看到的品质与秉信也都是独一无二的。
坚韧沉稳,且冷静果断,若说是男子,也算是极好的了。
其实念酒也有担心的,毕竟说起来虽然平日不怎么看重,但到底柳轻扶也是朝廷官员,虽是风寒祥一派,但也不保这位皇子会有什么独特的见解,想要将柳家灭了也不是什么不可能的事情,现在看来倒也不会,毕竟还需要柳家的助力,但日后可就不一定了。
就算是风寒祥没有成为新帝,而是故卿之这位三皇子成为了新帝,那也是很麻烦的。
毕竟柳轻扶现如今可是大皇子的派系,若是三皇子上任,怕是也不会有什么好下场。
一朝天子一朝臣,这的确是不置可否的。
念酒还是有过担忧的,毕竟无论这两位皇子哪一位都不是好对付的,若是无谓那大抵还是可以的,就是有着那一份愧疚与亏欠,大抵日后也不会太过难过,但就是怕风寒祥与他还会有些纠葛,而无谓又是个性子耿直了,怕是认定的事情便不好改过,风寒祥若是一招惹无谓,第一次可以当没有看到,第二次可以当做你不存在,那一而再再而三怕是会惹毛了的。
所以啊,之后的事情是福是祸,那也都是不一定的。
在这个时代,就算你是达官权贵或是世家名门,那也是朝不保夕小心谨慎,那一朝君主改之,那关乎于你的一切所有也都意味着有洗牌的可能,或是谨慎保全,或是名门全灭,念酒大抵也能懂得为何柳老爷身为一朝丞相却还要罢官养老了,若并非这般,怕是柳家在朝堂上的地位会太过树大招风,使得朝局不稳。
而柳老夫人曾经的过往却也都只字不提,那些辉煌与盛名也都隐藏在了过去,柳夫人身为将军府唯一一位仍然在世的嫡女,却从未回过侯府,也并未有过什么帮衬,大抵每个人都有所难免不得已之处,也并非是谁都衣食无忧坦坦荡荡的。
这般啊,念酒也知晓就算是自己也做不出什么真正的作为,想要改变自己的命运就很难了,而要使得旁人的命运更改,更是棋差一朝,便是全乱了。
而要说现如今最为困惑的,大抵也是无谓了,念酒不知他的想法,但谁遇到这种事情也都会百感交集,更何况最初念酒与无谓见面时还记得,无谓那时的执念与恨意可不浅,说放下也不可能全然,自己的确是将无谓当为好友,面对如今这种局面虽改变不了什么,但好歹还是可以安慰几句的。
念酒其实是知晓的,不若也不会与无谓志趣相投,他也同样欣赏着无谓的秉信,这是这世间很难能够做到的,更何况是经历了钱财与鸿志,自己的处境与地位的变化,却仍然能够像无谓这般的人,少之又少。
见无谓在那边看过书信之后也是有些沉思缄默,也是少有难得坐在池塘旁吹着夜风沉默不语,念酒便也陪同一旁缄默片刻。
“可愿说说?”说出来会好些,在心中埋藏的久了,也是很难受的。
“我曾经一直想着沉冤昭雪、等着查到主谋真相大白的那天,这边也能解了心头之恨……”
“虽然说那些过往不一定再会回来了,但是至少可以还侯府一个正大光明的清白。”无谓淡声道,虽然语气比起之前最初见到时已经好上了许多,但当时的确是有那份执念,但念酒始终不知到底是真的就这么轻而易举的就看开了,还是说心里还是会留有遗憾。
虽然无谓之前那段时间好似和解了那般看开了,但是其实说看开也不尽然。
毕竟江湖之间,其实很多事情消息混杂也难以查询,如大海捞针般久而久之便也没有那般执着,但其实一旦有了什么风吹草动还是会去关注,或许这件事在心里已经成为了一道口子,就算结痂却也没有愈合。
念酒便也同坐在那池塘边,看着那水中清澈见底的鲤鱼,“都是鲤鱼是代表嘱咐与安康,故而有锦鲤之称。”
念酒却也答非所问到:“子非鱼、安之鱼之乐,子非我,安之我不知鱼之乐,却也不尽然。”
“多数时候人们执着于答案与真相,便也日复一日的去执着、成为了执念与悔恨,但是其实有时候不那么追求答案,或许才会发现答案就在身边。”
念酒抬眸直视着面前的无谓,却也只是划水轻笑了下,“做自己认为正确的事情就好、无论过去了多久,就算是几年不去过问,但你知晓有些东西就在自己的心中。”
“如果有机会,那自然是要抓紧。”念酒站起身来拍了拍无谓的肩膀,“我们一起查,相信不远一定可以找到真相的。”
“水看着浅、但里面却也如深不见底,或许倒映着上空,故而多数人不知晓里面蕴含着的深渊。”念酒将手从肩膀落下,却也抬起略张五指,“不求殚精竭虑、但愿问心无愧。”
便也不出所料得到了一份承诺,两人击掌相握,那不仅仅只是彼此的誓言,更是对未来的自己的一份保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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