亭亭不喜欢别人进来自己的院子里面,除了与父亲比较亲近的人与自己并不抗拒的少数人,也就只有酒酒可以这般被亭亭邀请进来,带他去看自己的宝藏,那都是他很喜欢的东西,所以要给他喜欢的人看。
他不用考虑钱财的问题,也不必在乎之后的衣食住所,但他自己也是有责任心的,自己所收集来的东西,都会照顾的好好的,鱼儿有每天去喂、也会陪它们玩一下,看一下是不是长大了些,将蟋蟀放到小丛林里面让他有个新的地方,还会给蟋蟀带些好吃的,池塘盘的蛙也是会定期去检查一下吃的怎么样了,声音不够响还会去看看是不是什么原因。
亭亭很喜欢这些呀。
每当在院子里面看到亭尘埃时,念酒都能够感觉到他的心情很好,这大抵不仅仅是因为这个环境是他觉得舒适的,并且还是他所喜欢的,也是因为这里都是他的宝藏,都是他一点一滴所建造起来的,关于亭亭的经历与过往。
夕阳西下之后,月亮也该出来透透气了,正值这个时间段的月光,不似正午的太阳那般灼热而炽,也不似初升起时的那般带着雾色朦胧,它是一种将要初升开幕的温柔与随和,就好似一幅水墨画般,全然漆黑幕布间当月光从天然形成的黑暗孔洞中显现,首先开辟的只是一点点的光亮,随后再缓缓上升、慢慢倒映于空中,将面前沾染了暗沉的景色改变,光辉渲染了周围。
正当我以为它只是这样,正当我以为它很温暖清朗、已然是惊艳到了我时,不消半刻,那抹光越过枝繁叶茂的林叶间升上,也在不知何时便将整个世界都照亮了,将小小的地方照亮了,并且能够看到水波粼粼的池塘中隐约游动的几尾鱼儿,使得丛林旁的蛙叫更为清晰浑厚,这时念酒便理解了为何亭尘埃并不惧怕黑暗。
大抵是黑暗之中本就会有光亮,也是因为所谓的漆黑也并不是褒义词,所谓的黑暗也并不是贬义词。
念酒不禁有些动容,大抵是因为亭尘埃真的很好吧,但也就是因为如此,和平人并不一样,所以才使得这般的区别对待。
虽然念酒也很喜欢现在的宁静随和,好像什么东西都不用去管,也都不必去在乎了般,只需要坐在这里发呆就已经感觉很好了,周围的一切也都是宁静而美好的事情,但是心中却清楚自己不能够什么都不管下去,毕竟有些时候,有些事情是你不得不去做的。
就好比,念酒很清楚的知晓自己此次前来是为了什么,也知晓风寒祥到底想要什么答案,自己这般查案到底是为了什么,若是有了什么差池会出现什么样的后果,这不仅仅是关乎于自己,更是柳轻扶的事情,几个家族的存亡与百姓的安宁,更是一个君主的权力。
在君王之下,臣子听命,大抵什么事情都不能够算是事情,眼前的安宁或许背后还藏着许多,毕竟亭尘埃之所以能够如今不必考虑这些,也是因为亭老爷都将那些所谓的繁杂事务处理好了,但所谓的处理好了,倒是什么样的处理好呢?
如果不是之前念酒所遇到的那些人,大抵也不会相信对子嗣这般关切的父亲会是一个视人命如草芥的人,也不会知晓原来身为县令想要将几个案子判错也是这般简单的事情,而所谓的权力也能够这般行事,但背后却不仅仅是这么简单,先不说官官相护,就仅仅只是那些百姓的纠葛已然是一笔债务了,是一笔记载了生迹上的债簿。
所以他做不到只看着眼前的安宁,却不去考虑之后的后果,更不能看到百姓的屈辱是那般的轻描淡写而过,那些压迫仍然是一层一层、一层一层的压迫下去,剥削着世人,禁锢着世人,他大抵知晓该怎么做,但这般不是他的世间,他也不能够随意使性轻举妄动。
很多事情其实环环相扣,他所做的不过是将自己的那一环完好的扣上,并做不到改变这个世间。
毕竟念酒一直知道,之前却也没有在亭尘埃的面前提起过。
念酒微微垂眸,想到到底记得风寒祥的那封书信,也是时间要紧迫些了,毕竟来浅河也都有快月余了,来来回回的忙活也都是为了将违法犯律的人捉拿,将公正与安康还于浅河。
但毕竟念酒也在书信中看到风寒祥言及浅河的亭家,也知晓肯定有不少事情是并未找到的,还得去亭家一趟了。
也就是这次了吧……
但这事情念酒之前却并未告知亭尘埃,虽说是来办事,但这事情实际上也是办他家的事情,念酒也是有过踌躇,但也知晓得做。
这件事情总是要让人知道的,更何况是亭尘埃。
比起等事情处理完后再告诉他,倒不如提前预测,也就趁着时间前去寻亭尘埃估计也还算没有问题的、念酒实际上也不敢保证亭尘埃会不会将事情告知。
但是扪心自问,念酒所认识的亭尘埃,是能够与任何生物成为朋友,就算别人欺辱也不会记仇的亭尘埃,这并不是傻。
实际上,亭尘埃比任何人都看得更开,也更懂得理解这个世界的另外一种活法,所谓的规则,实际上也是有多面性的。
所以,面对道德与责任,尽管是好友和两难之间,念酒也是该要做出选择了。
虽然很多事情都并非我们所愿,但是仍然能够秉持着自己的初心,至少这样也算是没有改变。
亭尘埃似乎看出来了酒酒有些心事,便偏头望来,眼眸依旧单纯,“酒酒有事情吗?”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第2页/共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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