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4章 一枕槐安.恰知第304章

那些想法,本不该告知酒之的,他不能够这般固执己见自我堕落,自己更不该那般偏执想着的,就算是这世道再怎么逼迫威胁着他,就算是君王如何的权势浩大,他也该好好的沉寂下去死掉,成为家族与王朝的戏台傀儡,而并非是忽然有了思想那般,想要有了守护着的事物,眼睁睁看着自己所爱之人被一次又一次的当成靶子受到伤害,他何尝不懂得,却只是在这里发呆而空洞般发酵着那些可怕想法。

他不是无能为力,只不过是在酝酿一个更疯狂的事情罢了。

或许如今他才理解为何有人会奋起反抗,去反驳君王的决策与世道,自己该如何做呢、尽管知晓了结局。

他又是何错何对,就算是要先与心爱之人一同也要先承认自己的错误,好似施恩那般胆战心惊接受着那种想法,曾经彻查监督案件秩序的人,好似也变成了反抗者那般,但他仍然懦弱,不如那些人用生命做赌,他心知自己逃离不开,也知悉如今时局未定。

自己能够做什么吗、还是什么都不做的好。

“我都不想待在这个鬼地方,莫要说是阿酒了。”浮生的话语轻柔温和,却只是将里面的人唤了现身,见到了面前的那束光,来面对着这般的世道,也仅仅只是松开揽住他的手,却往后退了两步,大抵也只有接触了温暖的光阳,才会知晓自己之前是何的身居意识。

“若是阿酒想要、我赠予你吧。”他只是起身后退,却拿起书信简封来安放在了桌案上的一角,而后看着那烛火的光辉依旧照耀着屋中,随及抬手撩起细挑将烛光挑灭了,随及周围暗下,也需要过段时日方才看得清夜间,浮生只是抬眸看向了那窗棂之外的月光不知何时朦胧显露出了些许,比起平日更为皎洁清澈,却也更为明亮。

透过窗棂照进,却碎成了斑驳着的光影,在清冷的面庞之上显露出几分的端详来,那眼眸之中的清澈澄澈之意却比起任何时候都干净而自由,却也直白清澈如同原本的浮生那般,这方寸之地却也是另外的一处窗,却只是声音悠扬清朗,带着几分的透彻与温和。

“我仍就懦弱胆怯,却无法逃离,但日后希望阿酒见到的世道不是这般的世道、但愿酒之结交的人是那性情相投以为己任。”他只是稍垂眉眸,看着那桌案旁放着的一副崭新的画卷,将其打开来,便也趁着月色研磨墨砚、接着持笔落座,书写画卷的一展新的序幕,将他内心之间的美好绘于其间,也将苦涩融入诗句之中。

是独独为酒之而作。

或许在浮生的心中,美好大抵是念酒本身,而苦涩大抵是拥有后再离开,或许有的人一生之中总是会遇到那个人,让他懂得了人情冷暖与爱的美好,但那时却忽然离开,也便懂得了苦涩为何,或许他日后会比起第一次见面时还要寂寞吧。

或许说、如今便已然是了,时局定了,他只能够创造一个更为鲜艳清朗的未来,等那人日后可以看到。

他只是神色冷淡、安静地坐在那桌案前,深沉清澈的眼底翻涌着千般情愫,却也皆融入笔尖绘制,挑选了自己择制而作的色彩,添入其中,心中却只是思虑着,若是后人可以知悉他的画卷落于何处,便能够知晓他如今的心意了。

他将后世皆想好了,就算是人灭天灾,但画卷不毁不灭,烧不毁也无法随着时间破旧消逝,就这般永存于世间便好,他绘了一夜的画卷,也想了一夜的经历,从自己与酒之初始、相认、相知、从学塾到浅河互帮互助一同协作,再到如今在仕途上在屋檐下,自己该做什么、自己也曾做过什么。

他将木牌与玉佩皆与画卷一同收入其中,再将其打理好铺上药水,封存在一处地方,那处地方想来没有人能够找到,至少没有本家人可以知悉便是,思索间,他只是坐在床边看着酒之,却只是稍许垂眸敛神。

浮生也想过许多,这些的一切本不该让酒之与自己一同经历,酒之也不该被自己所连累而在此地居住停滞,也不必被自己所局限连累着,要经历这般的困境与不解,他明知晓自己渴望着,所以才会表达出那般诱拐的表现,故作清冷疏离,却想要他靠近自己,不知不觉间好似严厉淡漠那般,也小心翼翼使得他进入了自己的领地之中适时地显露出几分的柔软,再让他放下戒心来,卿河君如何是清冷淡漠一清二白呢?

有个人被锁在了这里,终身无法逃离。

无论如何,他也都无法释怀,更无法放下。

他本不想耿耿于怀,但他惯会隐忍,只有在他在时可以喘息一二,但他离开之后,他也便无人再可言语那些,兴许浮生也是知晓要是一味寻求安逸、大概会舒舒服服平安顺遂,但是夜深人静时的彷徨不安与毫无适从,总会冒出来,他也曾知晓,也曾设想过,身为浮生的设想与白日梦。

其实真正纠结的,大概是是否会遇到一个知晓他的人,也能够相互了解,彼此慰藉信任着对方。

毕竟总是畏手畏脚,权衡再三的是卿河君,是柳氏公子,但不是浮生,浮生会很认真思考一些可能不那么务实,但是有价值的东西,也会时而变得有些斤斤计较起来想要融入爱人的群体之中,也会在空余时做几番白日梦,在现实与虚幻之中找得到浪漫主义的色彩,想去做什么便去做什么,喜欢便说出来。

真的……很喜欢很喜欢酒之。

不想要离开、不想要分别,浮生也想任性一下。

但身为他身体里面柳氏公子的那部分总是会站在一旁驻足告诫着之后的利弊得失,永远的理智与清明,而卿河君也仅仅只是被现实所打败了的人而已,他本来有着自己的白日梦与创造,却还是被现实撕开了一条裂缝,灌进了黑色色泽,只有浮生被藏匿着好些,世人不知、外人不明,却还是被家人发现了,亦与酒之相伴。

日安,酒之。

若是可以的话,我希望每次、第一眼见之皆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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