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皇后只是看向了被抓捕着的白衣阿惘衣裙之处稍微脏乱,也面色略发薄寒稍微发颤着,她心下也是一时慌张,却也尽力克制着自己的心绪,似乎想要朝着帝王求情,却见阿惘紧抿薄唇,一副誓死抵抗的心态,却还是朝着自己这边稍微偏移,只是暗中以极小弧度摇着头,见自己见了没有轻举妄动后也才放心,但阿惘也知晓此时的一切解释也都变成了苍白的狡辩。
那暗卫随及便拿起腰间的粗鞭,面容上的黑色面具只是稍微抬眸放寒,松开之后便朝着那白衣女子的下摆处的双腿一挥鞭便劈打了过去,刺耳的破空声在寂寥荒谬的黑夜间显得十分的响亮,力道之大只是一瞬而过便见到了血痕,在柔弱女子身着的白衣之上显得十分的刺眼,但那女子却硬生生的憋着,直到忍不住闷哼了一声,整个躯体也便开始发颤了起来险些要瘫倒了下去,连带着唇色一瞬间也变得惨白好似纸糊的那般。
往日养尊处优的祸国宠妃如今却被毫不留情的责罚惩戒,又如何受得了呢?怕是受不了几鞭便能够昏厥过去。
但皇后兴许是看不下去了,仅仅只是撑着自己站起来来,朝着面前的陛下行礼恳请,“陛下、妾知晓如今时以定局,也无话可说,但恳请陛下能够看在曾经的过往上、放了阿惘。”
“或许阿惘固然有错,但千错万错也仅仅只是妾一人之责,无关她人。”此番话语坚定,但周围的暗夜见皇后起身前来,也并未阻拦,只是按兵不动。
却见君王听闻不过是转身望来,面上却仅仅只是带着几分的冷意,但皇后好似并不惧怕般,只是眼中含泪与他注视着,那一旁的死士见主上并非动作,也并未继续挥鞭,一时间也好似僵持住了那般。
或许君王能够知晓她的言下之意,曾经相伴数十年,虽说并未有什么郎情妾意,但她也是努力做着一位皇后该做的事情,也并未制止过帝王那般的肆无忌惮胡作非为。
“曾经長荨言过,若是将来有一日,希望陛下可以放人。”長荨此言,并非皇后此言,在此时,或许他也懂得了什么,却不曾想到如今这般的地步,她却会提及曾经的这般约定。
缄默无言,但帝王只是望着面前的女子,摸不清神态的模样,或许只是出神,也或许在打量。
但接下来帝王却做了一个令外人无法理解的事情,方才那般盛怒生气的君王如今在看到皇后恳请自己时,却只是稍微抬手扶住了皇后的手背,虽面容不改神色,但似乎也已然有些什么事情被重新提及了起来,他的面容上也并未似方才那般的动怒。
只是曾经的约定……他向来是守信之人,但君王不会是守信之人。
而此时周围一时安静,君王的眼眸却依旧如同他的手那般冰凉,见到面前長荨的面庞却被泪水惹得泪眼盈眶,也是她第一次在自己的面前这般的落泪,不觉间便主动握住了她的手背稍许摩挲了一二,却并未感觉有何温度。
他的手扶着皇后的手,却只是两相寒冷,无法取暖。
他本打算好好惩戒一二,之后再将那宫婢之女的尸体扔进乱葬岗便罢了,毕竟这段时日也不过是玩闹捉弄罢了,之后的事情他也有心维护皇后,却不曾想長荨却会这般唐突的提及了曾经的事情,或许他也知晓,故而一直忽视漠视了去。
他向来知晓長荨是坚定之人,但有了重要之人,便也会有了软肋与弱点,因为他向来懂得,所以君王从来都不表露自己在意什么,他知晓自己在意的东西会成为别人的眼中钉肉中刺,故而也从未表露,对于皇后也只余尊敬敬爱,算作家人,却也不似家人,何谈情爱,他更是唾弃虚伪爱意,自然不会去辱了皇后。
方才宠妃那般的自我胁迫在他的眼里不过是跳梁小丑,他自幼习武,这些动作在他看来不过是笨拙罢了。
只是在许久之前,他还记得,長荨是自己友人,难得的友人,皇子平生很少有真心实意待他的人,但長荨不同,在师伯与太师教导时他们也有畅谈交好畅所欲言,也会把酒言欢与阿哲一同长谈事态,那时年少还未立冠,而他们的关系也依旧不错,只是后来却反倒阴差阳错成为了夫妻一体,不知是命运捉弄还是因为命中注定已然如此。
只是那时最初,偏偏是皇家需要她的家族扶持帮助,而自己也需要有背后的家族助力,就连她自己也无法左右命运,自己便罢了,早已知晓。
偏偏也是她。
若是换了别的家族女子,他也不会那般敬重爱戴自己的皇后,但独独是長荨,自己的确有愧,尽管这愧在常年已然抵去了皇后之位稳如泰山不曾动摇,也无人敢主动招惹皇后平添死活,但他知晓这愧也仍然在自己的隐秘心间。
他知晓自己对她只有友人之情,却平添夫妻之责,而他也知晓,長荨不过是迫不得已,于是也便在大婚之时许诺过長荨,若是她日后在后宫之中待久了,可以离开。
自己不会阻拦。
毕竟身为好友,他也太过清楚長荨心中的理想与抱负,虽为女子,却仍然想要横刀策马护卫边疆,她不似自己生来便已然定好了前路,却又似自己,也比自己更为艰难,生在家族身为女子且为嫡女,在懂得了自己想要为何,却不得不舍弃了去选择责任与家族,为了别人而活。
这一次,自己不知道是否该继续下去。
但是,这毕竟是長荨第一次与自己提及,自己……是否该让她离开。
此间僵持着,却是他先妥协了。
帝王只是避开了皇后的手来,让她先自己稳住心神,但还是稍许克制,抬手扶住了她的肩头,见她面容上的泪珠也稍微停止了下来,也只是眼眸微黯,抬手指间替她擦去了下,动作比起往日的还要轻上几分,却只是缄默着无声安慰,或许少有人知晓他们之间的关系,或许不仅仅是夫妻君臣,也是儿时好友。
方才那些动作又如何能够伤得了他,就算是她们两人都想要伤自己,他也不会伤長荨。
见到君王换了一副态度对着自己,或许原先身为皇后的她也是有些放松了下来,但是心中却也顾虑着阿惘的伤口,便只是低眉俯下身来叩拜,“皇上保重龙体要紧,不若还是先回去吧。”这般赶人的话语,怕也是只有她会开口说的了。
看来也是因为见到了他听闻了她曾经的言语有了几分的松动,或许也知道自己在他的心中还是有些分量的,故而也敢如曾经那般的调侃一二,如今这局面就让他这么回去?那他现在大费周章的带死士前来岂不是来玩的?
不过想来,自己的个性曾经也好似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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