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想什么?”那道声音却带着几分坦然温和,熟视无睹般击碎了自己心中的疯狂与偏执,从染血褪去,恢复正常。
但自己只是一时无言,“……”
但还未等自己思绪扩散,也便见侯哲望来,但风奕濯还是知晓这时四下无人,也便将曾经的那些事情交代了一二,虽然没有必要与他而言,但他也全凭心意。
只是这时侯哲语态与起初也不大相同,反而也稍微随和了些,说他这般过来,若是朝廷之上那些老臣言语,怕也是难办的,不免调侃一二,打趣起了对方的姿态来。
那般的尽职尽责一根筋不懂得变通木鱼脑袋装傻充愣伪善老实,可都是那些老臣对他的评价,所以说就算是做的怎么好,也还是会有人看不惯,无非就是利益纠葛罢了。
自己倒是清楚的很,也替侯哲私下拦了不少折子,要不自己桌案上也要堆上一桌子,甚是苦恼。
侯哲听闻只是一时木呆,估计也是未曾知晓这些,但还是吞吞吐吐的迟疑问话,反倒是后知后觉其中来。
而听闻侯哲的言语,风奕濯只是低笑一声,却好似与以往那般张扬嚣张道。
“战乱杀伐我都不怕,何曾畏惧那些老顽固?父皇在时,朝廷之上多少的老臣新秀,开国元勋朝廷栋梁朕连根拔起不留余力,若非是他们独揽权势,朕如何会只留下一个太师,那镇国公在沙场上救过朕的命,但人人皆说朕不顾情谊将其杀之,谁有知晓他心里想着些什么?为了权势兵马故意为之,也不惜陷害假意救之,朕的确给了他武将之权,但也并未言说过便可以动荡朝廷,动摇人心。”
风奕濯言即也只是将那些外人也不曾知晓的事情告知了些,毕竟他若是没有证据,也不会坦然说这些话语,之前那般侯哲自然也是知晓的。
“他们一个个明面上说着为朝廷为家国鞠躬尽瘁死而后已,在战乱暴露时那个不是躲得最快的?若真有忠义之臣,我自然是不会苛待,保他们家族百年绵延安康,后代簪缨封侯,那些奉公执法、所谓的正气表率,倘若能够将各部管理的妥妥当当,朕那时也不必那般作为。”
“你既是忠良,也是我从小一同的伴友,我会好好看护你的后辈的。”
说到最后,风奕濯只是偏眸朝他这边望来,听闻好似好话,但若是侯哲知晓了后面的事情,估计连踹他的心都有了,说着是好好看护,结果就是去抄家灭门了去的。
况且如今他虽不知,也是知悉自己也并未有什么显赫功绩,无缘无故不问缘由就这般言语,自然也是没有什么好事情的。
心下也未觉好事。
“皇上此番、臣惶恐。”侯哲也只是稍许缄默,而后老老实实道。
“怎么?你也觉得朕就是那般的人吗、罢了,朕也不必与你白费口舌,既然爱卿如此认为,那么,便下去领罚吧。”风奕濯见他不相信,也不打算多言,只是说罢领罚也便起身打算离开。
“不过你觉得我会有道德伦理这东西吗?当然不会,只不过这事情朕的确是乱来的,毕竟就算是女子为官也就罢了,偏偏去寻的是那娼妓伶人来做,也不知道是不是可笑般笑掉大牙,那些诗书礼赋百家所长也不知识不识清?”但到最后,他还是将自己的心底话言语几分,尽管知晓他们见解不同,难免有辩夺。
风奕濯却在走之前又见一旁还有一壶酒水,也便顺手拎了起来,“不过朕如今心情舒畅,也便免了你的罚,早些回去吧,明日的战役可难些的。”说罢也便离开。
侯哲默不作声,只是望着那人将酒拎走的地方稍许出神,心中暗藏着自己的心绪与情绪,却低声不知在哼吟着什么,只是声音太低,或许连他自己也都无法听闻,却还是下意识的察觉到了。
他们之间,好似好友,终归是帝王臣子,也便是几字之差,便有天隔,况且世俗,便是连友也无法相称。
只能如此,便是如此也好。
至此之后,之后的日子也好似往常那般。
只是这位帝王的目光却并未停留在将军身上,反而与那些将士与士兵倒是近了些,也便会谈论些曾经的事情来,侯哲虽然心中有些动摇,但是面上不显,也只是与以往那般,忽略自己心中的感受,他早已经是能够很好的习惯了。
但是,对于侯哲而言,比起他身为帝王时,实际上侯哲在风奕濯与自己才是好友时、便已然心悦了,却只是不言,也不曾有言,却依旧记得在四下无人之时,在战乱平定之后,百般繁忙的事务处理之后歇上一歇时,也才想起了曾经的曲调与填词,想起那画师与琴女之间的故事,隐晦而隐匿着表达着彼此之间的感情,大抵也仍然对此抱有爱意,随着时间不曾消磨,距离也不在乎遥远与否,只是单纯的喜爱,这奇怪的曲调与填词。
这曲调填词,也是侯哲与风奕濯初见时所见,更似他们的之后,结束与结局所言……
不知是否成真,寻了许久的琴女总归是不在尘间,而画师也不知是否入心,却是大梦一场,寻不到,也未曾见到。
无人知晓这位帝王的曾经与过往,却只道他那肆无忌惮百无禁忌的作态与行径,他的暴戾与彰显猖狂,若是用理性去看,这君王的举措与姿态也毫无艺术感和美感,但倘若用感性去解读,便会看出这就是情绪汹涌之时的歇斯底里与悲哀无奈,只需要嘶吼与呐喊般的笑意,从表情与言语之中的调侃与玩笑,从姿态与身形之间的喜怒无常之中,无不言及。
或许帝王也并非是那么不能懂的,只是他那每一句都是宣泄,也都是放肆,心中的人,寻不回来,就连原本的自己也无法找到,站在迷雾之中、一个疯子内心呐喊罢了。
他的计划就好似是一直发疯,直到有人爱上真正的他。
为什么会有人喜欢他?
为什么将军偏偏便放不下这位至交好友的帝王。
大抵是见过太多尘世,也听多了循规蹈矩的言语,偶尔见证一下疯言疯语的姿态,也便要见到那惊鸿一瞥间帝王,像是侯哲察觉那般,曾经的自己就好似少年时叫嚣嘶哑着说日后要在战场上保家卫国,讲述着他们的朝廷局势,也讲述着家族的荣辱兴衰,饮酒作乐却仍然抱有鸿愿志向。
对生活,对爱情,对人生的迷茫,纵使是将军,也在年少时清朗明确,只是却对昔日的好友,从未放下罢了。
侯哲那时年少,却懂得很多道理,他并非是全然习武,毕竟也是世家出身的公子哥,虽平日习性练武习军,却也偏好作曲,说得上是他年少时少有的一个小爱好罢了,回想起来,已然许久未碰,已然数十年。
而那位皇子,虽说是皇后君王的嫡子,但也多了几分的洒脱与不羁,从曾经便是这般,他们起初并非是因太师认识。
远在很久、早在许久之前他们便已然相熟,那时夏日的炎热烈阳蝉鸣知了在皇宫之中也依旧炽热,有清风从庭院间拂过悄无声息也让人当觉舒心,而风奕濯只是坐落在一旁殿庭内宣卷作画,而自己也恰好那时与父亲一同入宫,偶然误入,至此也便开始了初见。
只是……将军也曾想,侯哲那时也曾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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