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别让他跑了!”
“快追!呸!该死!”
“呼……呼……”
呼吸越来越紧促,纪冉堂捏紧了手里的匕首,咬咬牙,拨开错乱的低矮的枝叶树杈,钻向深处。
心脏突突地跳动着,这一刻,纪冉堂感受到了胸腔的剧烈起伏。背倚着枝杈,双眼瞪圆,纪冉堂不禁用手捂紧了嘴唇,他不能发出一点声音,哪怕溢出丝毫,他也可能命丧于此。
近了,他听见脚步声越来越近,伴随着杀手的怒骂。
“人呢?!”
“头……哎?那有火光!”
“咦?人在那里!他朝火光奔去了,追!”
不防被石头绊住,一个踉跄,纪冉堂快速稳住身子,忍住脚腕抽心的痛跑开。
火,他只要跑到火边,应该就能有一线生机。
“主子,似乎是有人被追杀了,我们可要管管?”
垂卿瞥了一眼状况,递了盐瓶给架火烤着鱼的男子。
凤眸微眯,男子哼笑一声:“垂卿,谁是你的主子?”
“是,垂卿知错。”
垂卿顿时闭了嘴,乖乖站在一旁,目不斜视。
“公子,救我!”纪冉堂看见二人悠闲的姿态,心中希望多了几分,“哎?裴兄,救我!”
“主子?”
“垂卿,去,帮他。”
男子淡淡收回目光,一并压下眼底的惊诧。
方将手里的鱼放在摘来的树叶上,垂卿也领着纪冉堂来了。
“多谢琰王爷搭救。”
纪冉堂俯身一礼行罢,直接就着火堆坐在一旁。
“你怎么会知道……你是?”
“咕噜咕噜……”
不合时宜的声音响起,裴谨言将鱼向纪冉堂的方向移了移:“先吃吧。”
“多谢,”指尖碰到树叶,纪冉堂顿住,“说来我从未进过宫,王爷未曾见过我也正常。丞相之子纪冉堂,正是在下。
此番随娘亲烧香还愿,遭遇不测,还是多亏了王爷相助,冉堂感激不尽。”
没再废话,纪冉堂撕下一块鱼肉,拿树叶包过便小心地吃了起来。
“既然如此,待会本王就护你回去。”
待纪冉堂止了动作,裴谨言将剩下的鱼肉分作两份,一份递给垂卿后,自己包起了剩下的一份。
不过一盏茶的时间,裴谨言慢条斯理地用手帕擦过最后一根手指,站起身来,扔了帕子:
“走吧,送你回去。”
“唔,我也想回去,但……我脚崴了,走不动了。”
纪冉堂颇为无奈地抬头,仰视着裴谨言。
见此,奚庚别过眼,接下来,就是裴谨言与纪冉堂互通的二三事,这也使得裴谨言愈加注重纪冉堂这人,并将之不止视作为知己。
直到两年后,裴谨言忽然意识到自己情感变了质之时,二十有一的纪冉堂在父亲安排下和将军陆府之女陆晚钟成了亲。
从前所学的君子之仪不允许裴谨言违举半分,但裴谨言不是君子,他想要向纪冉堂倾诉自己的所有。
可他怕,纪冉堂那恐惧恶心的眼神。
于是,丞相府大办婚宴之夜,裴谨言去了万香楼,借酒消愁也好,找人发泄也罢。
但那夜,也正是万香楼拍卖沉郁初//夜的时候。
“五十一两!”
“六十两!”
“一百两!”
“两百两!”
“哼,一千两!”
男人慵懒的声音落下,现场顷刻安静了片刻。
有人痛心就要失去了这美人,有人在为这一掷千金而咋舌,有人寻声望去,那是二楼天子号房传出来的。
“吱呀”,似是印证一些人所想,房门从里打开,神色散漫的男子缓缓走出,随即淡淡扫视一周,颇有几分睥睨众生之概。
“哎呀,沉郁好福气呢,”老鸨激动坏了,拍了拍一旁的沉郁,“大人今夜可要将沉郁带回府中?我等也好先去准备一下。”
“嗯,准备……”
“等等,我出三千两,买下他,”
奚庚拨开人群,站在台下:“妈妈,这还没竞完价呢。”
“这……”老鸨眼珠麻溜地转了转,琰王随意一夜都是一千两,想必是喜欢沉郁的紧,况且,还不知面前的男子是个什么人,她才不会为此就得罪了琰王,“哎哟,这位公子,你可确实是来晚了,这竞价早就结束了。来人啊,将沉郁带下去,好好打扮一番,给大人送到府上。”
“你……”
奚庚扬起的手在视线与沉郁转身的回眸相对后默默放下。
好生熟悉。
可沉郁,明明是个傻子。
琰王府。
“你叫沉郁?”
裴谨言捏起沉郁下巴,迫使其仰首。
身子一僵,裴谨言喃喃自语:“果真有几分相像。你知道我是谁吗?”
“不……不知道。”男子的手捏得沉郁生疼,膝盖后移了一些,很快肩膀也被扣住。
“为什么想躲?你知道今夜会发生什么吗?柳妈妈可曾教过你如何服侍他人?尤其是男子。”
“不……不知道,疼……你松开。”
沉郁害怕极了,别开脸,眼中不觉含了丝丝泪花。
“啧,不知道?”
眉头一皱,言语间多了几分戾气,手上的动作也变得粗暴。裴谨言生生掰过沉郁的脸,却在看到其泪眼婆娑后愣住了。
沉郁本就生得白嫩,脸上的红痕也渐渐显现出来。
不像是装的。
“万香楼怎么养了你这一个娇气包?要是真过了今夜,你不得哭死在船上?
来人,带他去沐浴。”
*
“唔……呜呜……”
“嘘,我等会放开了手,你不要说话,听哥哥的话,可好?”
奚庚见沉郁如愿地点了点头后,缓缓撤了手,移到一旁。
浴桶中沉郁的身子隐隐可见,奚庚眉心一跳,目及一旁案上摆着的花瓣,当即就捧了许多放在水里。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第1页/共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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