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到了?”沈临看着薛灿阳有些暗暗得意的表情,内心隐隐有些窃喜。
薛灿阳从口袋里拿出了印章:“快,我还得想办法还回去。”
沈临拿出一份合同,递给了薛灿阳。
“你确定,只要我签下这份合同盖上印章,你就能够帮我获得领筑地产的实际控制权?”
“当然,只要能够让我们沈薛两家达成深度的合作,我们再让你成为实际管理人,自然就能够把实权从别人的身上移到你的身上。”
“好,好!”
薛灿阳并不打算认真看,只跟沈临做了最后的确认就在合同上面盖上了印章。
在看到那红色印章落在了合同上,沈临脸上的贪婪终于掩盖不住了,可一旁还沉浸在光辉未来的薛灿阳却半点没有察觉到,自己已经掉入了一个深不见底的大坑……
多年的谋划一朝得逞,沈临险些没忍住笑意,他从口袋里拿出了一瓶东西递给了薛灿阳。
看到那东西的瞬间,薛灿阳心里有些动摇了:“临哥,既然已经签了合同,我能不能……”
“不行!”沈临见他临阵退缩,眼神顿时变得骇人“这合同的实现条件,就是你成为合法继承人,事到如今你只有这个办法了!”
薛灿阳颤抖着手,接过了那东西:“我知道了。”
.
夜幕降临,阴云遮盖着月亮,原本还亮堂的小道,因为光亮被遮挡变得漆黑吓人。
医院里护工帮薛荣震擦拭着身子,在清理干净后薛灿阳替他盖好了被子。
“爸,您好好睡吧,我先出去了。”
床上的人一如既往地没有任何回复,仿佛还沉睡在醒不来的梦里。
走出病房时,薛灿阳顺手关上了房间里的灯,很快病房就陷入了一片无尽的黑暗。
不知过了多久,一个身穿白大褂的医生推开了病房的门。
他缓缓推着治疗车走进了病房,轮子滚过地面的声音在安静的空间内显得格外地突兀和刺耳。
医生打开了注射器,拿起了一瓶透明的液体,颠倒液体的瞬间细长的针直接扎了进去。
他的手指拉动注射器,液体顺势被抽了进去。
随着注射器里的空气被排出,针头被他扎进了注射药瓶里。
“医生……”床上的人突然发出声音,他抓住了那件白大褂,声音虚弱又沙哑“有人要害我……我的小儿子要害我,你……你能不能帮我……帮我告诉我的大儿子……”
短短的几句话,几乎要了薛荣震的全部力气。
保镖们都在外面不能近身,薛纪宸每次来薛灿阳都在,眼前这个医生最近每天晚上都来给他换药,他清楚地知道这人是自己唯一的救命稻草!
“你小儿子为什么要害你?”
“他……他想抢公司,他……”
话还没说完,薛荣震就定在了原地,他不可置信地抬眼望向那个医生。
只见那个医生缓缓拉下了口罩……
窗外的乌云缓缓散开,月光顺着窗口照了进来,落在了医生的脸上。
在看清楚口罩下,是那张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脸时。
薛荣震松开了握住那白大褂的手,嘴唇因为害怕疯狂抖动着,病房内安静得有些怪异。
可就是这样无声无息的绝望,却比任何的哀嚎都来得窒息。
“您继续说呀……”医生低下了头,轻轻在薛荣震的耳边道“爸。”
短短的一个字,让薛荣震瞪大了双眼!
他的泪水布满在整个充血的眼球上,在转头的瞬间眼泪坠落在了枕头上。
“逆子!!你……”
话还没说完,薛灿阳就因为害怕,从口袋里拿出了手帕,死死地捂住了他的口鼻。
挣扎中,薛荣震用力地抓了一下薛灿阳的手腕,锐利的指甲在他的皮肤上挠出了一道血痕。
见到血的薛灿阳加大了力度,直到床上的人没有任何动静,他才扶着床沿缓缓滑落在了地上。
他举着自己的手,脸上的肌肉因为害怕微微抽动着。
“我……我杀人了……我杀人了……”
就在这时,病房的门被打开了——是沈临。
见到他一脸颓废的样子,他快步靠近一把把他给抓了起来。
沈临知道他不靠谱,没想到竟然真的出事了,还好他不放心过来看一眼,不然就前功尽弃了!
“闭嘴,戴上你的口罩出去。”沈临低声警告道。
薛灿阳僵硬地点了点头,手忙脚乱地戴上口罩出去了。
保镖见医生出来了,透过窗户看向里面,沈临正在礼貌地跟薛荣震聊天,他们放心地继续守着。
跟一具尸体聊完天后,沈临故作淡定地走了出去。
第二天,赵萍来看望薛荣震时才发现他去世了。
没见过死人的她尖叫着跑出了病房,却被保镖给控制了下来。
“不是我!他都硬了,我才刚来怎么会是我!”赵萍喊叫着解释,却在一瞬间想到了什么“也不是我儿子,不会是我们两个!”
保镖看到她这副样子也主持不了大局,连忙打电话给薛纪宸。
可没想到先来的不是薛纪宸,而是他的母亲杨淑姚。
见到她来了,保镖只觉得有些不可思议,这位人物自从薛荣震入院以来可是一次都没来过的。
现在人死了,她倒是第一时间来了。
见到杨淑姚时,原本受到惊吓一直给薛灿阳打电话的赵萍,恭恭敬敬地走到她的面前朝她鞠了个躬:“夫人。”
“嗯。”杨淑姚脱下墨镜,转头看向保镖问道“病死的?”
保镖摇了摇头:“目前还不确定,要等到法医来进行尸检才能清楚死因。”
“尸检什么尸检!”一直没有露头的薛灿阳急匆匆地赶过来。
保镖见他来了,连忙点头回应:“是小薛总吩咐的。”
听到他说的话薛灿阳连忙转头给母亲使了个眼色,赵萍立即心领神会走到了杨淑姚的面前。
“夫人,听说这尸检是要把人开膛破腹的,咱们老爷什么时候受到过这样的苦呀……”
说着,她拿起丝帕擦了擦自己刚刚流出的眼泪。
杨淑姚不吃她这招,冷哼一声斜眼看着她:“哟,我以为你是图钱的,没想到现在那么为他着想啊。”
赵萍:“我……”
一旁的薛灿阳走近,低声道:“夫人,听说法医尸检要走的流程比较复杂,要是父亲顺利安葬了,财产分割的流程就能走得快些。要是还得多走一个尸检流程,可能就得等到过年了,过年不宜安葬那财产……”
听到这话,杨淑姚的脸色沉了又沉,思考了好一会她才转身看向一旁的保镖。
“把他弄去火葬场吧。”
“什么?”
保镖有些惊讶,这死因还没调查,就这么草率地把人给运去火葬场了?
杨淑姚:“我说的话,你都不听了吗?”
保镖犹豫了一会,还是低下了头:“是。”
医院楼下戴着帽子的薛纪宸,在看到薛荣震被送上前往火葬场的车时,眼底闪过了万千复杂的情绪:老头,努力了一辈子,运筹帷幄了一辈子,这样的结局就是你想要的吗?
在殡葬车开过身前时,薛纪宸背过了身子,扶着树干的手臂隐隐暴起青筋……
薛纪宸姗姗来迟,等到了殡仪馆时薛灿阳已经捧着薛荣震的骨灰出来了。
“哥,您终于来了。”
看着薛灿阳眼睛哭得红肿,薛纪宸冷笑了一声,真是会演。
薛纪宸缓缓走近,看了一眼骨灰罐:“你们这么着急呢,我赶着来都只能看到一罐子骨灰了。”
“哥。”薛灿阳颤抖着声音,开口道“妈和夫人只是希望爸能够少一点折磨,可以早日入土为安。”
薛纪宸的视线落在了他的脸上:“是吗?我比较希望他能多受一点折磨。”
杨淑姚戴上了墨镜,冷声对薛纪宸道:“现在这种时候,别胡闹。”
“胡闹?”薛纪宸笑了笑“想必这里面也有您的手笔吧。”
杨淑姚:“你怎么跟我说话的?”
薛纪宸冷冷扫过她,转身看向身后的律师:“您着急火化之前,难道没有好好看我爸留的遗嘱吗?”
“他的遗嘱?”杨淑姚不屑,遗嘱有什么重要的,反正最后整个公司和钱都会落在自己的手上。
薛纪宸不语,只给律师使了个眼色,律师点了点头开始宣读遗嘱。
在听到公司股份大多给了薛灿阳,杨淑姚一把抢过了遗嘱:“不可能!不可能!”
见她像个泼妇一样大闹,薛纪宸转身离开了殡仪馆。
看着他的背影,薛灿阳得意的嘴角有些压制不住了,可下一秒杨淑姚的巴掌就扇了过来。
“狗东西!赶紧把股份给交出来!”
脸上的火辣让薛灿阳怒了,他把骨灰交给了一旁的赵萍,用力把巴掌还了回去,像是要把这些年的隐忍都还回去一样。
杨淑姚捂着自己的脸,不可置信地看着他:“你……你敢打我!!”
“我有什么不敢的,你要是乖我就给你一口饭吃,要是继续乱咬人,我可就不能保证什么了。”
说完,薛灿阳转身离开,赵萍也快速跟上了儿子的步伐。
赵萍见四下无人,才敢低声询问:“儿子,你实话说……”
“妈,这些东西来之不易,您可不要乱说什么被人抓住把柄了。”薛灿阳的脸色暗了下来。
见儿子变得这么陌生赵萍欲言又止,可为了钱她还是选择成为哑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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